坐在梳妝桌前重新上了一個清新的妝容,胭脂水粉將她襯托得甚是嬌美,隨即又匆匆換了一套粉色的羅裙,整個人頓時煥然一新.
趙慕青站在銅鏡前轉了一圈,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莞爾一笑。
將梳妝桌上那做工甚是精致的簪子緊緊地攥在手中,她臉上閃過一絲的希驥,她知道,這是一次大了的機會。
娘娘?只要自己能接近那個女人,那自己就有機會接近到皇帝了。
如今她那樁丑事被抖了出去,外頭的閑言碎語極多,讓她幾乎都不敢出門。
名節已毀,要留在這里,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老死在趙府。
不---她不甘心。
幸虧,老天並沒有要斷絕了她的後路,眼前就有一個大好的機會,只要自己能接近到皇帝,那等待自己將是無比的榮耀與風光。
她知道,如果是皇上的話,是不會有人敢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去向他進言的,那麼,那些閑言碎語便不會傳到皇上的耳中---是的,絕對不會!
機會就在眼前,如今就要看她趙慕青的造化了累。
手指輕輕地扶著那支花簪上精致的紋理,她臉上是一股無比的堅定---
她匆匆走出去,見那丫頭還站在原地,但舉目望過去,那簇擁著裕嬪的一撥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趙慕青的心頭不由得一急,不由得黑著臉沖著跟前那丫頭厲言疾色地叱喝道︰「死丫頭,我不是讓你給我好好地盯住嗎?你怎麼自個在這里,人呢?」
那丫頭見她發火,趕緊解說道︰「回四小姐的話,奴婢沒跟丟,裕嬪娘娘就在前方的涼亭處歇腳呢。」
聞言,趙慕青的氣這才退消,卻也沒有為自己方才對這丫頭的錯責而露出一絲的愧疚之色,反倒一副理直氣壯地模樣說道︰
「走---你跟我來---檬」
丫環修兒一臉委屈地點了點頭,于是,兩人便匆匆往那涼亭而去---
遠遠的見那衣衫華貴的女人站在涼亭上,身旁只有幾個侍女伺候著,而她的爹爹以及大娘已經離去了---。
趙慕青伸手緊握住手中的花簪,深吸一口氣,領著修兒兩主僕一前一後提著裙擺,不急不徐地拾級而上,來到裕嬪的跟前,她沖著那望著她的女人施了一個禮,聲音輕柔文淡地說道︰「民女給裕嬪娘娘請安---。」
裕嬪打量了她一眼,不甚在意地說道︰「這來的是何人啊?」
修兒趕緊代趙慕青回話道︰「回娘娘的話,我家小姐是趙文東知府的四千金。」
趙慕青也接話道︰「民女趙慕青。」
「我還道是何人呢,原來趙知府的千金。」裕嬪沒好氣地說道。
這裕嬪是何許人,出身名門、家世顯赫,平日里被阿諛奉承慣了,那些趁炎附勢的對著她一臉諂媚的面孔她是見多了,此刻她一看這不請自來的女子,便已將此人與那些俗人歸為一類。
于是便任由這兩人屈著膝,她則一臉倨傲,語氣不甚客氣地說道︰「據本宮所知,趙府有好幾位千金吧?其他人呢?怎麼就見只四小姐你一人過來向本宮請安了?」
趙慕青趕緊說道︰
「回娘娘的話,民女的幾個姐姐都已經出閣,家中就剩下民女與民女的三姐尚待字閨中,民女的三姐向來貪睡,此刻怕是未起榻呢。民女方才遠遠的見著娘娘走過,一眼便被娘娘的雍容氣度以及絕代的姿容給震攝住了,娘娘舉手投足盡憂雅不凡,直讓民女看呆了,民女真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貌美的人,當下心生傾慕,所以就冒昧前來人娘娘請安了,如冒犯了娘娘,民女在這請娘娘恕罪---」
這一段這不俺飾的贊美話語直說得裕嬪心花怒放,她嘴角不自覺得往上揚,那原來倨傲、厲色的眉眼立時收斂了起來。
當下便沖著那半屈著膝的趙慕青說道︰「既然妹妹喜歡與本宮親近,本宮高興都來不及,又何來冒犯之說,妹妹平身吧。」說罷,還甚是和氣地沖著她招了招手︰「來---過來坐。」
趙慕青心中暗喜,她早已預料到這女人的態度定會因自己這段話而改變的,因為沒有女人能抵抗得了如此的贊美,而是還是出自同是女人的自己口中,但她卻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
「是!謝娘娘。」說罷,婉然站起來,身姿婉約地向裕嬪走近。
裕嬪身後的一名侍女見狀,趕緊拿來一個軟墊鋪在她身旁的石凳上方。
裕嬪望著趙慕青的雙眸不由得閃過一絲的贊賞,竟放下懷中的小暖爐,伸手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那軟墊上,繼續說道︰
「慕青妹妹樣貌端莊、儀態大方得體,本宮一見妹妹便覺得甚是投眼緣呢。」
趙慕青沖著她含蓄一笑,說道︰「這自是民女的榮幸。」
裕嬪長長嘆息一聲說道︰「皇上不知怎的,竟然要在這大冷的冬天離京出巡,本宮是最怕冷的了,外頭到處都是雪,本宮怕是哪里都去不得了,眼看著要與皇上在這兒住上一段時日,如此日日無所事事的,真怕會被悶出病來。如今難得與妹妹如此投緣,妹妹日後就多些到本宮住的別苑來陪陪本宮吧。」
一听這話,趙慕青心中閃過一絲的得意,她沖著裕嬪淡淡一笑,輕輕頷首說道︰「娘娘如此看得起得慕青,慕青心中歡喜。」
她短短幾句話,已經將平日里眼高于頂的裕嬪弄得心花怒放----
那只與她相握著的手,竟親切地揉了揉她冰冷的手指,說道︰「妹妹的手指真冷,怎麼出門也不帶個暖爐好暖一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