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殷琛剛坐好,便一臉好奇的望著寧靜君,問道︰「我問你,什麼是侍房的奴婢?」.
‘侍房的奴婢’這話出自兒子的口中,寧靜君聞言不由得一怔,她緩緩的回頭與一旁的丫頭對看了一眼。
那丫頭揚揚嘴角偷笑著說道︰「琛少爺,侍房的奴婢就是陪著主子睡---」說到這,她才意識到這提問的僅是個懵懵懂懂的十歲男孩,話說到一半便趕緊住了嘴。
見她解釋到一半,又不將話接下去,倒讓殷琛更為好奇了。
但見他那澄清的黑眸瞪得大大的,等候著下文----
寧靜君皺著眉望著他問道︰「琛兒,這侍房奴婢四個字,你是打哪听來的?累」
殷琛不知事情的輕重,眨眨眼眼望他的娘親,說道︰「就方才在道場上,一個丫頭大姐姐跪在爹的跟前,哭得可淒涼了,她一直哭著一直求著爹,說願意給我爹當侍房的奴婢---。」
聞言,寧靜君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情緒起伏間,只覺得月復部猛得一抽動,她慌慌張張的用手按住那隆起的月復部---月復部的異動緩了下來,只是臉色變得極難看。
侍在一旁的丫頭見狀,不由得大驚,急急的上前關切的詢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娘---」殷琛也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寧靜君沖著兩人輕輕一笑,說道︰「沒事,只是方才被肚子里頭的頑皮娃兒踢了一腳。」
見她那蒼白的臉色一下子退了下去,氣色恢復了紅潤,那丫頭這才放下心來檬。
「玲兒,已經是晌午了,麻煩你去張羅一下午膳吧,我和琛兒就在這里頭用膳,就不到廳堂去了--。」
「好,奴婢這就去將菜端進來。」那丫頭沖著她與琛兒行了個禮,並退了出去。
寧靜君回頭望著殷琛,語氣極輕柔的問道︰「琛兒,那你爹爹听了那大姐姐的話後,怎生說呀?」
殷琛睜著大大的黑眸沖著她搖了搖頭,喃喃說道︰「爹他沒說什麼,就只是站著,低頭看著她,後來華洪爺爺就把我叫走了----」
說罷,孩子見寧靜君不知在思忖些什麼,那神色極為凝重,不由得追問道︰「娘,怎麼了?」
她沖著兒子輕輕的搖了搖腦袋,輕聲道︰「沒事,快,趕緊的將頭發給弄干了,別一下子給著了涼,今個兒琛兒就陪著娘在這屋用午膳唄。」
「嗯,好,那咱要不要叫上爹。」
「不用了,你爹忙著呢。」----
用過午膳,琛兒要去用功了,這活潑好動的孩子一離開,房間內便顯得冷冷清清的。
寧靜君一個人呆在房中,她不願意出房門,又沒有心思擺弄那雙沒做好的小虎頭鞋子,卻只是悶悶不樂的呆坐著。
往日的這個時分,她早就打上盹了,今兒個不知咋的,卻很是精神。
百無聊賴之下,她還是換上里衣,靜靜的躲在榻上,想要小憩片刻,然而越想睡就越是睡不著。孩子的話卻總在她腦海回旋,她告誡自己別在意,但心中的不安卻不斷的擴大,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如此糾結了許久,她猛地從榻上起來---。
天殺的,自己又何必在此自尋煩惱?她換上自己帶來的那套質地雖不錯,卻遠不如那一櫃的綿衣綢緞來得華麗的簡式羅裙,匆匆走到孩子的小書房中,對著殷琛說道︰
「兒子,你趕緊收掇收掇,跟娘回家去---。」
孩子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嚇了一跳,隨意的將筆一放,疑惑的望著她問道︰「娘,咱們不在這里住了?」
「嗯,不住了,咱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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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嫂往自家門前走近,卻見那數日以來緊閉著的院門,今日卻虛俺著。
不會是給小偷光顧了吧?為了一看究竟,她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往那門縫望進去,但見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婦人背對著她,站在那屋檐底下喘著氣---
見狀,陳大嫂不由得大喜,她急急的轉身,往胡進嫂的家跑去---
「胡進嫂,胡進嫂---」她高興得連禮數都忘記了,狠狠的一把推開人家的院門走了進去,引起那老舊的院門一陣的巨響。
胡進嫂的家正熱鬧著呢,有近七八名婦人在院里頭忙活著,什麼蘿卜啊、豆角啊、面筋啊等等食材隨意的擺了一地,牆角還掛著幾只撥了毛正待下鍋的免子,和一大塊有近十公斤的半肥瘦豬肉。
「陳大嫂,啥事呀,這麼吵吵嚷嚷的?」胡進嫂一邊擺弄著手中的烙餅一邊抬頭不解地望著她,見她手中空空如也,不由得說道︰「你不是回家拿青蔥給我烙蔥餅嗎?怎麼空手過來了?這都等著呢。」
另一名婦人見狀,也心急的加了句︰「就是---」
「哎喲,我給忘了---」陳大嫂急急的說道︰「不是---我不是來說這回事,胡進嫂,我看到我對門那家子回來了!」
「真的?」胡進嫂聞言,一臉驚喜的追問︰「真回來了?你沒看錯?」
「準沒錯,我見那門虛掩著,往里一看,雖沒見著臉,但那女人大著肚子站在院子里頭,不是殷家夫人,還會是誰呀?」
「那敢情好啊。」胡進嫂急急的將那沾滿了面粉的雙手往一個盛清滿水的水桶里頭搓了搓,快速的說道︰「走,陳大嫂,咱們登門給人家道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