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的這幾年里,辛書勇過得並不輕松。他听說參加5.14已新生的兩名犯人,出獄後便不明不白死去,心里便開始對自己的安危擔憂起來。這些天,參與5.14案的李昆、黃富全、梅新、耿山軍,一個個命喪黃泉,這不能不讓辛書勇再次產生大禍降臨之感。「有人過來了!」司璇在趙華明耳邊說,「我們快走!」「想走——」話音沒落,門口進來一人,瘦高身材隱藏在黑色披風下面,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感受到恐怖。「你到底是什麼人?」司璇颯然地問道。「肖宇龍!」男子縛手說道,「留下那個女人!」司璇昂首站在玉嬌身前,說道︰「你說留下就留下?先過了我這關再說!」辛書勇看了玉嬌一眼,一個箭步沖上去掐住玉嬌的脖子,大聲叫道︰「肖總,我先帶她去青梅子。」看著辛書勇劫持玉嬌出了茶屋,趙華明馬上跟了出去。肖宇龍冷「哼」了一聲,一記飛腿直逼司璇。司璇挺身而上和肖宇龍戰在一團,二人在茶屋狹小的空間里周旋著。肅殺的氣氛讓圍觀的人越來越少,茶屋里的人紛紛慌張奪路而逃,沒人知道這兩人為什麼廝打,為什麼武斗,茶屋里的凳子、椅子在打斗中支離破碎,茶屋主人生生的給嚇得跑掉報警去了。茶屋內的音樂不知啥時候停了下來,只是不時傳出的暴喝聲和拳腳的風聲。司璇和肖宇龍一上手都是拳對拳,腳對腳,沒有一點花俏可言。二人的拳腳中總能看到飛濺的血沫,有的是司璇的,有的是肖宇龍的。在殊死的戰斗中肖宇龍似乎能快速的提高自己的搏斗技能和狀態,他的雙眼漆黑得可怕。司璇以為肖宇龍只是青龍幫的打手而已,充其量也是個殺手角色,但十幾個回合下來,司璇不得不重新評估對手的能力了。打斗進行到五十多個回合二人的額頭都微微見汗,氣喘連連,畢竟二人針鋒相對的如此快節奏的戰斗是十分消耗體力。盡管肖宇龍身上挨了司璇的不少拳腳,但除了一些痕跡外幾乎看不出來他受了什麼傷。但是司璇身上就不那麼輕松了,上身紅腫,甚至破皮的地方比比皆是。肖宇龍已月兌去風衣,露出了結實精裝的上身。如果他不是敵人,司璇肯定會認為他屬于中國典型的精裝流線型壯男,渾身肌肉充滿了剛性的流暢,是個健碩的美男子。司璇用右手輕輕抹掉了嘴角邊的血漬,朝肖宇龍冷笑了一下,象突然射出利劍一樣,卷起一陣體風朝肖宇龍沖了過去,雙拳直取肖宇龍兩肋,兩肋是人的中樞地帶,如果被打中,輕則斷掉幾根肋骨,重則可以瞬間透過皮膚和肌肉打爆內髒,致人死命。肖宇龍一眼看出了司璇的攻擊意圖,雙拳化掌立刻迎上了司璇,寬大的手掌一下子包裹上了司璇的拳頭。肖宇龍依仗自身的身體優勢和力氣冷笑望著司璇,同時雙臂用力把司璇的雙臂漸漸的朝外掰去,伸腿一腳向司璇月復部踢去,司璇的身體像後飛去,狠狠撞在了茶屋的收銀台上,就听到「撲」的一聲,收銀台上的一塊玻璃扎進司璇身體右側的肩胛骨處。司璇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但搖晃了幾下,終于還是倒在地上。趙華明沖進茶屋,拔槍像肖宇龍射擊,肖宇龍冷冷看了司璇一眼,飛快出了茶屋。趙華明抱起了司璇,向醫院飛奔而去。因為嚴重受傷,加上大量失血,司璇被送進了急救室。兩個小時後,做完手術的司璇被送進了護理房間。趙華明看著安然入睡的司璇,自己也感到幾分疲憊。他在兜里模索片刻,掏出一個空煙盒。趙華明將空煙盒揉成一團,向樓下走去。從看守所出來不久的胡觀,抱著一簇花上了樓。走廊里沒一人,這份安靜讓胡觀覺得很不正常。臨近胡觀病房門口,他赫然發現病房門前閃現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眨眼的功夫就進了病房,直覺告訴胡觀來者不善。糟糕!胡觀飛快地來到病房前,門被扣上了,透過玻璃窗,胡觀看見一名護士倒在地上,司璇病床前一個人手中正握著一把無聲手槍慢慢地抬起槍口對準司璇眉心位置。胡觀抬腳踢翻了病房的門,幾乎同時手中的玻璃片已出手。司璇病床邊的那個殺手在胡觀快速奔跑過來時知道有人來,本想解決病床上的人之後再收拾後面的人。但是他沒有想到後面來人的速度竟然這麼快,不得已他調轉槍口對準了胡觀。殺手幾乎剛看到胡觀的人影時,便感覺自己的手腕猛然一緊,顯然被胡觀扔過來的玻璃所傷,手槍從他手中遽然飛落。司璇拾起手槍,「啾啾」兩聲,殺手倒在地上,象征性地蹬了幾下腿,徒勞無功地大聲喘了幾口氣,再也不動彈了。胡觀立刻來到司璇病床前,其實司璇自那名殺手進門時就知道危險已經來臨了,但是由于傷勢太重,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名殺手拔槍對準了自己的額頭。不過,還好胡觀及時出現了。「你怎麼樣?」胡觀關切地眼神竟然讓司璇心中本來波瀾不驚地湖面突起了一個波紋。「我沒事!謝謝你!」司璇慢慢地說道。「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傷你一根汗毛!」胡觀堅定地說道。听道胡觀的話,司璇眼中更是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這句話背後隱含的情愫,司璇竟然也把握到了幾分。不過司璇心中卻總認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兩人才見了幾次面,談不上任何語言上的交流,除了那次交手外。趙華明匆匆跑過來,看到病犯的一切,連聲道歉,「司璇,對不起,都怪我……」「先別說這些,這里有麻煩了,快離開這里。」胡觀急切地說。趙華明、胡觀帶著司璇剛剛離開,便見幾輛警車呼嘯而至。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