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可放下手中的衣服,準備去開門。這幾日都沒有看到林洛,去她房間,屬于她的東西早已沒了,想來是已經走了,前幾日,她才跟她哭訴說不想離開,這會兒想必是小舅讓她離開的,不留余地。既然已經走了,她也就沒有再追問。小舅找了個看護,專門照顧二老,經常出去走走,他們的心情也開朗了不少.
轉身,結果看到男子在房門口,清冷的面容上嘴角微微上揚,眉宇間溫情漫漫,眼里含著興味兒,顯然,他是看了很久了。
徐默可臉唰地一下子紅了,「小舅,你來多久了?」剛剛她換衣服都被他看到了?
「沒多久。」男子嘴角含著戲謔,頓了頓,繼續說︰「從你穿黑白格子衫開始。」
徐默可心稍稍放了放,下一秒又被他的話噎住了,這還叫沒多久,他明明是從一開始就在這。在他的注視下,她喪失了跟他說話的勇氣,東踫踫,西模模,眼神就是不敢直視男子,變得手足無措砍。
靜了一段時間的門鈴又響了,打破了這一室的曖昧,也讓徐默可找到借口逃開,「小舅,剛有人敲門了,我先去開門。」
要經過他身旁時,徐默可手被緊緊握住,下一秒,她整個人就撲在他身上,男子的輪椅因為慣性,後退了幾步。
徐默可慌張地要起身,卻被男子緊緊的遏制住,「小舅,小舅,你松開手,我要去開門。玩」
「有楊燁在。」男子的氣息在她脖頸間噴灑,這樣的姿勢比剛剛更曖昧,似乎是故意的,他的唇輕輕劃過她的脖頸,引得她一陣輕顫。不知是自己太稚女敕,還是此男子***手段過于高端,在她看來,她抵不過他,每一次都是甘拜下風。
唯一的後路被斷了,徐默可掙扎卻又不敢用力,只能被他抱在懷里,任他吃豆腐。他的腿恢復情況甚好,已經能拄著拐杖自行走路了,醫生說過再過個兩個多月就能完全康復。而在這之前,必須得好好護著,所以,徐默可總是小心地應付著。
繾綣纏綿了一陣,男子才放開她,這一陣的思念在其中宣泄,只是遠遠不夠,怎麼會夠呢,即使天天抱在懷里,即使天天看得見,還是不夠。
雙頰嬌艷如花,杏眸泛著瀲灩波光,這一刻,她看起來漂亮動人。男子樂見這樣的改變,卻又不想這樣的她被所有人知曉。如果可以,他想把她藏起來,只有他能看到,如此陪伴朝夕。
此時,突然听到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徐默可心一跳,顯得有些慌張,「小舅,有人來了。」
最終,腳步在門口陡然停住了,徐默可只覺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想掙扎又掙月兌不開。
「書記,梁小姐來了。」楊燁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男子頓了頓,在女孩兒耳邊說道,「月牙色長裙。」
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男子斂斂眉,溫情的神色變得淡淡的,打開門,對在門口的楊燁說︰「走。」
徐默可愣愣地看著他離開,她看到了他的轉變,從溫情變成冷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走的時候已看不到剛剛纏綿的痕跡,他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想起來他說的話,把長裙扔在一邊,穿上一件打底衫,套上牛仔褲,拿起羽絨服,就走了出去。
從二樓往下看,梁若歌坐在沙發上,神情較于激動,而男子則在她不遠處,態度淡淡的,甚至可以說冷漠。
她站在樓梯口猶豫是否要下去,男子首先發現了她,抬頭看他,她無躲閃地與他直視,兩人目光交匯,時間定格。
「下來。」男子如是說道,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淺笑。
聲音在寂靜的別墅內回響,眾人抬頭,看到了她,無奈之下,她只能走下樓。男子看到她的打扮,與梁若歌相比,少了幾分端莊,但卻是俏皮不失活潑,眼底閃過淺淺的笑意,他的女孩兒從來都不會按理出牌。
梁若歌看到她下樓,眼神掠過一道閃光,精致的臉上含著笑意,「小可,好久不見了。」
此時的她與以往的痴狂相比,更像是一個精明洽干練的女強人,神態合宜,難道她已不再喜歡小舅?
精致的妝容,氣質端莊高雅,徐默可頓時自慚形穢,後悔沒有听小舅的話,穿上那件月牙色長裙,這會兒完全比不上,沒有那份氣質。「你好,梁小姐,是好久不見了。」
「有些急事要徐書記處理,所以冒昧登門拜訪,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梁若歌說話得體,進退有度,讓人完全感覺找不出破綻。
這樣的認知讓徐默可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客氣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認為一個女人愛一個人時可以如痴如狂,不愛時不留痕跡,而之間緊緊只隔了幾十天的時間。感情這種東西,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如果是這樣,她不會一直糾纏了這麼久。心里隱隱地感到不安,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梁小姐客氣了。」
梁若歌揚著淺笑,合上手中的文件,拿起一旁黑色大衣,站起身道︰「徐書記,合約里的細節改日再詳談,我還有事,先走了。」
男子淡淡地說道︰「接下來的細節直接找楊燁。」強硬的語氣,少了些許人情味兒。
梁若歌的手一頓,隨即捏緊手中的衣服,神色一僵,但有很快地釋然,「好。」徐慕琛呵徐慕琛,你到底是有多愛這女人,我損失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借著工作,多見你幾面,你卻連這點小小的機會都要拒絕!
她轉身經過徐默可身旁,淡淡地說了一句,「東西還不錯吧,等著。」
隨即轉身離開,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聰明的女人不需要歇斯底里地與對方宣戰,而是要慢慢地折磨,這往往更讓人痛苦。
徐默可身子一頓,背脊一陣發涼,那些記憶又恢復到腦海中,她一直提醒自己要忘記,在她認為自己已經忘記,可以坦然面對時,她又給她重重一擊。
待人走後,大廳內恢復一片寂靜,楊燁實務地出去了,在車內等候。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是真的。」男子難得地解釋,唯恐女孩兒亂想.
徐默可抬頭看他,嘴角掛上淺笑,率先走出去,「小舅,不是要去吃飯麼?走吧。」無論是否是真的,當初她已經為此痛了一回,那麼撕心裂肺,再扒開這道傷口,也不過是再痛一點,其實沒什麼。她明白他愛她,比她愛他深,可是,很多事情並非能用理智來解釋。她可以告訴自己,這些是過眼雲煙,這些是假的,可是痛卻是真的。
他們要去吃的餐廳是在小河邊的一家餐館,更或者說是在河上,夜晚紅燈籠高掛,很有古風的意味,配著江舟漁火的店名,有種煙雨江南的朦朧意境。這家店的菜做的也很有特色,取名更是一絕,皆以古詩詞為菜名,口味合宜,偏清淡。
徐慕琛的出現,惹得眾人側目,更多的是驚艷目光,顯然,他已習慣了如此,面不改色。
徐默可吃飯的心情雖被人攪亂了,但看著這些菜名,難得的起了些興致,一下子叫了許多菜,男子也未阻止,一副縱容的姿態。
今晚是小年夜,餐館的生意較好,他們叫的是雅間,雖安靜,卻依舊能听到外面傳來的吵鬧聲。
這樣的熱鬧,讓徐默可反而有些心安。只是,他們之間依舊靜謐著,沒過多久,男子出聲打破了靜謐。
「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讓我們明晚回去。」男子雖是陳述,卻有問的意味兒,他曾答應過她,不勉強。
徐默可沉默了,像徐克齊之流,當初罵她罵得如此難听,更不惜打壓她,她可不認為徐克齊是答應了他們兩。只不過,男子的邀請,她一向不會拒絕,更何況,她還要給她所謂的父親一份禮物,一份新年大禮,如此精彩,她怎麼能不去?
「好。」她答應道……
男子眉梢微微上揚,他喜歡這樣的答案,有她的陪伴,如是真好。
「徐書記,好巧,真沒想到能在這里踫到你,我以為認錯了,原來真的是你!」一道驚喜的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