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接下來該怎麼做?」書記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發了狠的,讓人怎麼也翻不了身。誠然,梁小姐惹怒書記,那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徐慕琛面色淡然,「靜觀其變。」
楊燁應承下來,難道書記是想看梁氏銀行斗的差不多,再收拾殘局,還是有其他考量。但是,不管是哪種,梁氏銀行都會陷入困境,這世上最難掌控的是人心,而書記偏偏能將這一點運用自如。
書記知曉梁氏銀行有幾個股東一直都有貳心,不服梁若歌能坐上總經理之位。于是邀約他們吃飯,狀似不經意間說了幾句話,這恰恰卻說到人心坎里去了。人都是有貪念的,心里都有個心魔,當這個心魔被冠冕堂皇後,***就滋生,所以這幾個股東一回去就開始有所動作,準備把梁氏銀行納入囊中。
光陰如梭,歲月流逝,三月結束,迎來四月。
四月,S市經濟動蕩不安,梁氏銀行陷入一番苦戰,股票大跌,已看出苗頭的股民拋掉手中持有的股份,被套牢的則不停地咒罵梁氏銀行,梁氏銀行的老總梁超召開記者大會,安撫股民,卻未達到效果。
不少重要客戶突然要撤銷戶頭,拿回資金,因為數額龐大,銀行內部一時拿不出這麼多資金,造成資金周轉不靈,這事兒鬧的很大,甚至上了報紙。有幾家合作方已經看出梁氏銀行的危機,擅自解除合作關系。
梁氏銀行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誄。
梁氏大宅,此時的梁若歌已出院,坐在沙發上,一臉愁容,她沒想到只不過去住院幾天,就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超嘆口氣,聲音有些蒼老,「能怎麼回事,你都看到了,前些日子好多個重要客戶同一時間要求撤銷戶頭,怎麼權都全不住,造成我們資金一時周轉不靈,我們的合作方也走失了不少。再這樣下去,恐怕……」
「爸,我們原來的資金呢?」重要客戶流失,那也不應該一點資金也不出來。
梁超繼續說︰「投資其他項目了。」曾經意氣奮發到如今的頹廢落寞,僅僅不過是一夕之間。
梁若歌沉思片刻,「這事有蹊蹺,我估計是有人暗自做了手腳。爸,我們有什麼仇家?還是根本是內部人員干的?」
梁超長吁一口氣,「只要是同行,都存在競爭關系,這屬于正常,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現在還找不出是誰,只不過就怕還沒撐到那之前,梁氏銀行就支撐不下去了。現在關鍵就要有資金投入,重拾我們銀行的聲譽。」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權利,能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做出如此大的舉動。難道是……他?S市的市委書記,徐慕琛。
她還記得當初她住院的時候,他來找她,跟她說︰別自作聰明。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她明白,如果她繼續再耍小聰明,後果肯定不是她能承受的。只是,她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安排了tou拍這一場戲。難道,是他看穿了她的伎倆?
想想不可能,這幾日他的行程她略知一二,不是應酬,就是開會,或者是陪著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時間來做這些。更何況,一個堂堂市委書記代表S市的形象,任何一舉一動都會被人關注,如果隨意打壓一個企業,必定會惹來話題和麻煩。況且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要中央選舉,他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只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歌兒,听說最近永德集團的公子哥兒林軒追你追的緊,是否有這回事?」梁超突然扯出意料之外的話,像是閑聊。
梁若歌一愣,隨即點點頭。林軒自從在電視上看到她之後,就一直對她窮追不舍,送花送東西都特別殷勤,幾天前更是向她求婚,只是她沒答應。
「歌兒,我看林軒這人不錯,你年紀也不小了,可以考慮看看。」梁超提出忠懇的意見,像是一個慈父。
梁若歌明白他言下之意︰「爸,你是不是听到什麼了?」
「前幾日,林軒來找我,說讓我成全你們兩。他還說,如果你嫁給他,他就會出資幫忙糧食銀行……」
話未說完,但是梁若歌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爸,你想犧牲你女兒保全梁氏銀行?」
梁超沒有回答,像是默認,又像是不齒于這種賣女求榮的行為,卻又無可奈何。
梁氏銀行她一直參與著,如果就這麼支撐不下去,她不甘心,更不忍心。「讓我考慮下。」
只是,還未等到她完全考慮好,梁氏銀行的狀況就越來越糟,股票市值已經跌破谷底,市面上已經有人低價回收股份,不少股東已經開始轉手手中的股份。而不少市民看到報道新聞,也要到銀行來撤銷戶頭。而梁超還能坐在董事長的位置,僅僅靠著與梁若歌兩人加起來的股份有百分之四十,如果出現一個人把其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收購下來,那麼梁超董事長的位置必定不保了。
無奈之下,梁若歌答應林軒的求婚,于是,他們兩的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像梁若歌這樣的女人,鬧過這麼多緋聞丑事,如被不少人包養過,墮胎等,完全就如殘花敗柳,竟然會被林軒看上。林軒長得斯文清秀,做人得體,很有禮貌,完全跟其他富家公子不一樣。難道,真如林軒所說,他對梁若歌一見鐘情,所以可以不計較她的過往。
然而,外面的風風雨雨並沒有打擾到徐默可。隨著復試時間的臨近,她一刻都不得放松,完全是卯足了勁看書。不過幸運的是她曾經在律師事務所上過班,多多少少有一些經驗,所以看起來還沒這麼吃力。如此辛苦。以至于把某人忘記了。
這天夜晚,徐默可伏案看書,柔和的燈光下,襯得她的脖頸更是雪白。她穿著卡通的睡衣,看起來俏皮而不失甜美。不知是她襯得這畫面如詩,還是畫面中因她更加生動誘人,只知,一切如詩如畫,美輪美奐。
徐慕琛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心里某處軟了下來。他注視她許久,沒有出聲打斷她,只是這麼看著。她的表情極其豐富,遇到難題時皺眉撇嘴,愁苦萬分,解決時又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是他的珍寶,被他一生所珍藏,想念時拿出來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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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居官位這麼多年,從開始到現在,汲汲營營,磕磕絆絆,什麼黑暗事情沒經歷過,什麼骯髒手段沒使過,向來心如止水。遇上她,是他之幸,這世界會有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片刻之後,徐默可看的有些累了,準備站起身活動一番,抬頭看到了他,那麼毫無防備。他斜靠在門邊,身著亞曼尼西服,嘴角微微勾起,一向嚴厲的眉梢柔和。
她呆愣了許久,才叫道︰「小舅,你什麼時候來的?」世界上真有一種人,怎麼看都精致的無懈可擊,完美的無懈可擊,怎麼看都不生厭,好看的能讓人目不轉楮。而她能遇上這樣的人,並與其相知相愛,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男子向她緩緩走去,單手扣住她的下顎,她的目光被迫與他對視,「就這麼想抓我?」
清冷的聲音讓徐默可心猛然一窒,愣了半天才想起他所指的意思。難道小舅還對她曾經說的玩笑話耿耿于懷?她考律師時跟他說過,要親手抓他這個貪官,奸官。
徐默可怕他誤會,忙解釋,「小舅,我當時只是一時開玩笑,別當真,我怎麼敢抓你,我……」
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男子嘴角微微上揚,眼里隱隱的笑意,這個女孩兒他怎麼這麼愛。倔強的可愛,單純的可愛,又無辜的可愛。
低下頭,印上她的唇,堵住她接下來的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