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回頭?是因為不敢?」徐璃輕笑,本就生的好,這一笑更是有幾分傾城的味道.
徐默可確認自己臉上沒有眼淚的痕跡,這才回頭,淡淡地說︰「有什麼不敢,你不是厭惡我麼?不回頭是為了不讓你惡心。」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徐璃繼續說,嘴角扯出笑容,卻是輕蔑鄙視,「我以為你多麼冷血,沒想到竟然能哭。讓我想想,你為什麼哭?」
徐默可轉過頭,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徐璃,不吭聲,心里卻是緊張極了,唯恐剛剛這一幕被她看到,想出些什麼,生出些事端。
「……難道是因為小叔?」徐璃頓了頓說道,上下仔細打量她刻。
徐默可身子一頓,心跳如雷,表面卻佯裝鎮定,與往常無異,然而手心全是汗,「跟他有什麼關系?」
徐璃看到她平靜的反應,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難道她不是因為小叔而哭?難道是湊巧?「你覺得你們有什麼關系?」其實,徐璃看到的只是她哭,其余也只是亂猜測,猜測的內容卻完全跟徐默可所擔心的內容完全不一樣。
徐默可非常害怕,害怕的不能自已,手不住的顫抖,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難道她真知道他們的關系了噱?
想到這時,徐默可心里有些絕望了,但愈是害怕,表情卻愈發的淡然,「關系,你不是早知道了?」
徐璃想要從她身上探尋一些對她有利的東西,但這樣的結果卻不能讓她滿意,大失所望,剛要說什麼,卻听到她說︰「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看著她轉身的背影,她想也沒想就上前拉住她,緊緊地拽住她的手臂,「還沒說完,你走什麼。」
徐默可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她,「放手。」
徐璃心一顫,頓生害怕,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樣,一副事無關己的冷淡姿態,明明在徐家沒人要,惹人嫌,在學校里卻有很多人吃她這一套,曾經追她的人前僕後繼,她是真恨。想到這,又用力了幾分,揪住她的衣服。
徐默可有些不耐,剛想要甩開她,卻看到不遠處有幾個護士往這走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此刻的情況,怎麼跟當初在她生日宴上的情況這麼相似。
余光看了看身後的樓梯,也不是很多階。打定主意,徐默可推阻徐璃,「你這是干什麼,放開我!」
徐璃一愣,看著她漸漸月兌離自己的桎梏,想也沒想,上前想要抓住她。就在這時,徐默可腳故意踩空,身子往後倒,瞬時,整個人都從樓梯上滾下去。
這樣陡升的變故,徐璃沒有預料到,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傻愣愣地看著倒在樓下的徐默可,這是怎麼回事。
徐璃一直呆愣著,直到一旁的護士上前叫道︰「趕緊去拿擔架,通知劉醫生,這里有傷員從樓上被人推下來。」
徐默可覺得渾身都疼,只是心里卻異常的快樂。原來,陷害一個自己厭惡的人,會是這麼暢快的一件事。她終于能理解梁若歌的感受了,嘗試地動了動腿,卻發現一動就疼的厲害,看來,骨折的幾率很大。
不禁苦笑,這代價真大,不知得休息多久才能完全可康復。以前的她雖然憤世嫉俗,卻從來沒有動過害人的念頭,因為她不屑,只是,如今的她,已被世俗燻染地變了好多。她終是變成以往她不屑的女人了。
這樣一來,徐璃該是沒心思問她跟小舅有何關系了,如此也好,至少可以平安無事了。
所謂的做賊心虛不過如此,如果徐默可仔細發現,就會發現如果徐璃真知道,他們的事情,也不會來問,只會嘟嘟嚷嚷地要昭告天下,到處跟人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要一牽扯男子,她總是失去了冷靜。
身子越來越疼,她感覺到頭上一片濕濡,眼前漸漸模糊,意識越來越模糊,男子的身影印入眼簾,她剛想要說什麼,整個人卻昏了過去,陷入一片黑暗。
男子看著女孩兒躺在地上,心疼的厲害,他們分開只不過短短半個小時,他的女孩兒卻成這樣了。剛剛他還在幻想他們未來寶寶的模樣,此刻,她卻倒在血泊里,不能動彈。
心痛欲狂,他大步走下去,看著她被移到擔架上,抬進手術室,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他,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克制自己不失控。
他,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做出格的事。
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們的關系不允許。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受傷,而他卻什麼做不了。這樣的滋味,苦的可以,痛的可以。
他,已然痴狂。
冷淡的眸子淡掃四周,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許是被他森冷的氣質嚇到,一旁有個收拾殘局的護士怯生生地指著傻站在樓上的徐璃道︰「我剛進過的是時候,看到這位小姐與她爭執,甚至動手動腳。」
徐慕琛輕睇上頭的徐璃,淡淡道︰「這是事實?」
徐璃陡然一顫,她害怕眼前這位小叔,在他的注視下,害怕的哭出聲,「小叔,我不是故意的,她說要離開,我只不過想要抓她,不讓她走。我沒想要害她,小叔,我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到最後,徐璃已經有些泣不成聲。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詭計上演,上一次,被陷害者看出了別人的伎倆,而這一次,被陷害者卻是傻傻承認,以為真是自己干的。真不知該說徐默可太過聰明,還是徐璃太過笨傻。
徐慕琛听後,清冷一笑,眉宇間卻一片森冷,淡淡地說︰「沒事,別放在心上。」只是,真如他所說沒事麼。
徐璃這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也是,當初徐默可害梁若歌流產,傷害的是一條人命,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而她最多只會是骨折,又能把她怎麼樣。
到後來,當她一無所有的時候才發現,當初她怎麼會如此傻如此天真,眼前這個男子說沒事,她就真當沒事。即使他知道徐默可受傷使她自己使的計謀,他依然絕然地不顧情面,把她害成如斯地步。
眼前的男子,在用生命愛著她,寵著她,只是,當她知道這些事,已然太晚。男子在急癥室等候,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都成了煎熬,仿佛有人在往他心窩里生生地捅刀子,每一下都痛徹心扉.
他以為能顧她周全,可是每一次的轉身,都成了她傷害的開始。
她痛,他更痛,他們兩互相折磨。
走廊清清冷冷,顯得極為空曠,只有徐慕琛一人在急癥室門外等候,跟剛剛徐琉的相比,簡直是大相徑庭。
片刻之後,急癥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道︰「書記,徐小姐的腦部有輕微的腦震蕩,右腿骨折,暫時沒什麼問題。為安全起見,下午我會安排徐小姐做一次全身檢查。」
徐慕琛頷首,「辛苦了。」
徐默可被抬出來,送到VIP病房,徐慕琛過去時,門口踫到徐克齊與徐璃,許是有旁人的撐腰,徐璃恢復了大小姐的驕縱,完全沒剛剛的膽怯。
徐克齊走到他身旁,輕聲道︰「琛兒,璃兒也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當初小可害梁若歌沒了一個孩子,別人不也沒說什麼。」
徐璃不明白,為什麼陷害徐默可,反而要跟小叔道歉。
徐慕琛淡淡地了句,沒有再吭聲。
只是,打開病房門,當著他們的面,關上門。
「爺爺,為什麼我們要跟小叔道歉?」徐璃提出自己的疑問。
徐克齊冷睇她一眼,呵斥道︰「我做事還需要跟你解釋?自己有沒有腦子,做出這麼蠢的事!」
徐璃閉上嘴巴不再說話,心里委屈極了。
病房內一片安靜,阻隔了外面的嘈雜。
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眸子緊閉,唇瓣更是失了以往的紅潤,這樣的蒼白刺得他的心疼的厲害。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手眷戀地輕撫她,細細地描繪著她的五官。
以後,不允許這樣傷害自己。
以後,壞事都由我來做。
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