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他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
皇朝大廳,金碧輝煌,巨大華麗的水晶燈映襯出他眼底的留戀毫不遮掩,那麼赤luo果。
安陽的變化,蘇荷看在眼里,面色一冷,「陽,我們要不要去那坐一會兒?」她有什麼好?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值得他再三思念,舍不得放手,甚至于睡著後都在念叨著她的名字。
她認識他有半年,陪伴他無數個朝夕,卻還不及她的一個背影麼?
安陽反應過來,收回視線,點點頭,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坐回位置上,在角落里,目光肆意地看著她刻。
記憶中,她一直是靚麗的短發,如今,頭發長了,女人味兒十足,甜美漂亮,卻已不再屬于他。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十八歲的他是多麼富有。他擁有她的青春,擁有她的活力,擁有她的執著,擁有她的全部。只是,他沒有珍惜,直到失去後,才發現,一切都變了。
年少時,他厭惡她,她喜歡他,後來,他喜歡她,她愛他,如今,他愛她,她離開了他。是他走的太慢,還是她變化的太快。他們總是這樣錯過。
總是沉浸在回憶里無法自拔的男人是可悲的,而安陽的記憶總是在年少,回憶里有他,有她,每當清醒時,卻是痛徹心扉噱。
徐默可看到安陽朝她看過來,她禮貌地回了個微笑,隨即毫不留戀地轉移視線,完全當他是一個陌生人。
而這樣的態度,讓身側的男子由衷淺笑,圍在他周圍的人以為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說的更是起勁。
男子向來都是寡淡示人,這回由衷的淺笑,迷炫了一圈人的眼。周圍不少名媛已經慢慢地向他靠近。
徐默可看著架勢,只想撤退,「小舅,我腿不舒服,想去那坐一會兒。」
男子撇下眾人,挽著她回座位上,剛落座沒多久,這些人就尾隨而上,瞬間,他們又成了焦點。徐默可有些欲哭無淚,她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結果。
余光看到女孩兒的神情,男子眼底隱隱的笑意,見她表情有些僵硬,這才站起身,走出去。
隨著人都走光,徐默可終于解放了,燈紅酒綠,眾人圍捧,不是她能做的來的。而小舅卻是天生吃這碗飯的,看他舉手投足竟是風采,自信,沉穩。她私以為這樣風華絕代的男子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抵擋不了的。
「小可,沒想到會在這見面,原來是徐家千金,難怪當初架子不小。」
徐默可抬頭,看到蘇荷站在她面前,文靜溫婉的氣質,瞬間把其余周圍妖嬈的名媛比了下去,只是與她氣質極不符合的是她冷嘲熱諷的話語。她恍若未聞,只是淡淡地打招呼,「蘇律師,好久不見。」
蘇荷自發地坐在她身側,「怎麼,不想見我?我可是天天念叨著與你再見。」自從她走之前給她一記下馬威,讓她顏面頓失,在公司威嚴少了很多,再加上安陽的事情,她哪能不天天惦記著她呢。
徐默可不為所動,「蘇律師多慮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多麼可悲,與小舅在一起,惹上梁若歌,沒與安陽牽扯,惹上蘇荷。她只是想平靜的過日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蘇荷輕笑,言語中有著試探,又像是自我安慰,「現在我跟陽在一起了,他每天早上會跟我說早安,晚上會說晚安。你還沒男朋友吧?這樣的甜蜜,你自然是感受不到的。」
徐默可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恭喜蘇律師。」怎麼會感受不到,與小舅相擁而眠,迎接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晚上閉上眼睡之前看到的最後一眼是他,多麼甜蜜,多麼幸福。只是,這樣的幸福,無須跟人說明,自己清楚便好。
許是被她不在乎的神情激動,蘇荷惱怒起來,「怎麼,自以為是徐家千金,殺人就可以不知道償命了?」
徐默可面色一冷,「蘇律師,你什麼意思?」
見她終于變了臉色,蘇荷笑的得意,「不是把新娘的孩子弄沒了麼?這還需要我重復一遍?你也接觸過法律,應該知道其中利害關系!怎麼,如今還有臉來參加她的婚禮?」
徐默可緊握拳頭,冷聲道︰「蘇律師,既然你學過法律,也知道萬事都要將證據,隨意扣人罪名,也是犯罪。」
蘇荷端起一杯雞尾酒,輕輕搖晃,透明的液體晃動,優雅而高貴,輕抿一口,「證據?不是有人證麼?難道還需要我幫你找出物證?」蘇荷看著徐默可失了平時的冷靜,心里有種大汗淋灕的暢快感。
從她透明的高腳杯中,徐默可看到自己神色激動,心里一驚,立即斂容,淡然地說︰「如果蘇律師不嫌麻煩的話。」此時,服務生正好端著酒過來,徐默可拿了杯飲料,前啜一口,隨後放到身前的桌子上。
看到她又恢復了平靜的模樣,蘇荷不爽極了,看到桌子上顏色鮮艷的雞尾酒,頓時有了主意。她站起身,佯裝轉身,手的幅度大了一些,順勢弄翻了雞尾酒。
三種顏色混在一起的酒往下滴落,徐默可一時沒料到這等變故,酒濺在她的禮服上。酒滴在她的白色禮服上暈染開,這下,紅,澄,綠什麼顏色都有,好看極了,也狼狽極了。
徐默可站起身想去洗手間梳洗翻,腳卻隱隱作痛,只能跌坐回去。而正在她手忙角落時,蘇荷趁人不注意,指尖在她飲料杯沿敲了敲,白色粉末溶于飲料中,消失不見。
此時,男子走過來,清冷的目光直視蘇荷,嘴角微彎,嘲弄︰「真精彩。」眼神犀利而直透人心。
蘇荷心猛然一跳,接著便慌亂起來,她沒料到竟然會被人看到,佯裝鎮定道︰「徐書記,你在說什麼,什麼精彩。」
男子輕睇她一眼,沒再理會,注意力都在女孩兒身上。女孩很狼狽,男子眼底一片抑郁,眉宇間竟是陰狠。
真真應驗了一句話,他的每一次轉身,都是她傷害的開始。
那麼,他是不是應該不顧她的意願,緊緊拴在懷中,讓她一步都不得離開。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