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小舅,你派人跟蹤我?文/等待晚晴
徐默可駭然地看著他,身子不斷地往里縮,他周身的氣息越來越駭人,看的她心驚膽顫。這樣的徐慕琛是危險的,她看過面無表情淡漠的他,看過溫柔淺笑的他,如今,她又見到了他另一面。
「小舅,你要干什麼?」這一刻,徐默可很孬種地自我唾棄,她心底是有些怕他的,不是怕他會傷害她,只是單純地怕從他身上散發的氣勢。
男子冷笑,一言不發,待在他身邊就這麼讓她難以接受,一再逃離,聲音淡淡的,「徐默可,你何曾相信過我?」眉宇間似結了霜,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徐默可心一涼,他這是什麼意思?她何時不相信他,他怎麼能曲解她至廝。她嘲弄地笑笑,眼底淒涼一片,「徐慕琛,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告訴過我什麼?」男子表情淡淡的,一字一句地戳中她心底深處,「還是你不相信我能幫你解決一切?茆」
徐默可一頓,內心深處一直隱藏的東西被他直接攤開來,他說的對,她懷孕沒告訴他,她被逼著發誓瞞著他,她一再逃避以為能解決問題,卻從沒想過要告訴他,問他能否解決。如今,被他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徐默可頓時覺得難堪,她自以為這樣做對大家都好,卻沒想過,這樣做他會怎麼想。
想到這,徐默可低下頭,一言不發。她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覺得這樣做,對大家都好,能夠幫到他,到頭來,自己的這些自以為卻是一團糟。
屋內,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死一般的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蚊。
「小舅,我……」徐默可想說些什麼來緩解這樣的氣氛,她想告訴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從來沒有這樣看他。她一直都認為,他是她的神,什麼都會,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她,只是不想徒增他的困擾,平時工作已經這麼忙了,不想他這麼累。
然而,話說到一半,男子看出她的示弱,一把抱住她,輕聲說,「一切有我。」聲音難得的溫柔,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徐默可深吸一口氣,他清新好聞的氣息傳入她的鼻息間,她一片沉醉,他的話讓她的心安定下來,他總是有一股力量,讓她覺得即使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她什麼都不用怕。
只是,腦海中突然浮現昨晚的夢境,爺爺滿臉鮮血追著她,她渾身一個哆嗦,心冷了下來,猛地把他推開。她淒涼笑笑,口氣有些絕望;「徐慕琛,你本事再大,能讓死人活過來麼?」
不然,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了。爺爺的死就像是一根刺,橫在他們中間,每次想起,都讓她墜入冰窖,渾身冰涼,就像被困在一個魔障里,這輩子,她都解月兌不了。
他徐慕琛本事再大,再只手遮天,翻雲覆雨,玩弄人于股掌之間,可是,卻怎麼也不能讓死人活過來。
她想跟他在一起,她想跟他執子之手,她想與子偕老,她想等他們老的時候,依舊一起看朝起夕落。只是,這些還有可能麼?她的內心已經有了心魔,她發過的誓,爺爺的死,女乃女乃的反對,這些時不時都會蹦出來,她怎麼也控制不了,想忘卻忘不掉。
想到這,徐默可淚流滿面,喃喃自語︰「徐慕琛,你能麼?能麼?」他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再也不能了。
小舅,我的心,好疼。
「你能相信我麼,相信我能解決一切,我需要時間,你能等我麼?」男子抱住她,溫柔地親吻她流淚的眸子,好似痛心疾首道。
女孩兒仰起頭,閉上眼楮,任他親吻,嘴角揚起絕望哀戚的笑,「徐慕琛,我們放棄吧。」怎麼解決,她相信他,比相信自己還要多,可是他徐慕琛有掌握人生死的本事麼?
男子抬手,摩挲她猶帶淚痕的臉蛋,不住呢喃︰「傻丫頭,為什麼要放棄,如果我們都放棄,就真的完了。」
窗外,漆黑一片,亦如他們兩的感情,絕望,看不到前頭的路,一片死寂。
第二天,徐默可在他走後,就出去找房子。她不能跟他一起住,她怕女乃女乃突然過來,她怕晚上夢到爺爺,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不管不顧的結果,就是夜夜受折磨。
幸運的是,很快就找到了房子,把東西都搬進去,才發了條短信告訴他,忙完已是接近晚上。獨坐在沙發上,對現在的自己有些茫然,不知該做什麼。
還有幾個月就要入學了,她一直夢想的律師,然而,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以她現在的狀態,還能去讀研麼?
曾經以為,她什麼都有了,是那麼幸福。曾經以為愛情如此簡單,他愛她,她愛他,這麼純粹。然而,這世上,除了愛情,還有其他很多東西。曾經以為只要相愛,沒有過不去的難關,現在看來,也有做不到的事。
一坐就是幾小時,偶爾這樣,把思想放空,什麼都不想,很舒服。直到電話響了,這才發現,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
電話時楊燁打來的,這時候打來,徐默可心里有一絲不好的感覺,「楊大哥,怎麼了?」
楊燁說︰「小姐,我能跟你談談嗎?」
徐默可答應下來,心里有幾分明白他要聊什麼。說了約定地點後,徐默可就去找他。
她去的時候,楊燁已經在茶館等候。見到她進來,楊燁起身,恭敬地說︰「小姐,請坐。」
對于他的行禮,徐默可有些無法接受,「楊大哥,客氣了。」在她心目中,楊燁一直是個大哥,對她照顧很多,哪有哥哥向妹妹行禮的道理。
楊燁淡淡地笑笑,「小姐,你我認識這麼久,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听說,小姐懷孕了。」
徐默可一驚,雖然料到他要說什麼,但他如此直接,讓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孩子,她雖然覺得沒有錯,可是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罪孽,多麼驚世駭俗。
「小姐……」楊燁捧著茶,看著橙黃的茶水,頓了頓,才說道︰「這孩子,不能留。」徐默可還未有反應,楊燁繼續說下去,「小姐,原諒我這麼直接,你們是……,這孩子生下來說不定有什麼缺陷,對你,對書記,都是一種負擔。書記風頭正盛,萬一這事要曝光了,你讓書記怎麼處理。在官場的,得十分謹慎,稍不注意,就會翻不了身。您與書記在一起,已經……,如果生了孩子,書記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徐默可知道楊大哥說的很對,他對小舅忠心耿耿,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她感覺自己身體某處疼的厲害,到目前為止,知內情的人都是來勸說,這孩子不能留。他們說的她都懂,可是,他們不能理解作為一個母親的感受,留與不能留,雖只在一念之間,可得讓她犧牲多少。
「……小姐,書記對您的感情,您是知道的。他付出了多少,雖然他從未說過,可是我都看在眼里。」楊燁看著她,眼里有一絲不忍,這個女孩沒有驕縱,懂禮貌,他一直希望她能跟書記幸福,只是,這事情非同小可,書記沉浸在喜悅中難得糊涂,可是他不糊涂。他語重心長地說︰「小姐,如果你真心喜歡書記,為了書記好,就不能要這孩子。」
徐默可突然覺得累,為什麼每個人都會把自己的想法灌輸到她頭上,都會說為了誰好,可是,他們有沒有從考慮過她的感受。他們說的道理,她怎麼會不懂。如此一遍又一遍地說,她心里生出一絲厭煩。想到這,神色難掩疲憊,站起身,「楊大哥,你說的話,我會仔細考慮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徐默可就轉身離去。
楊燁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趟來的對不對。小姐,對不起。
徐默可走在大街上,神情有些茫然。此刻,華燈初上,霓虹燈閃爍,人來人往,一輛輛車從她身邊經過,S市的夜里,熱鬧非凡。
她神情恍惚,雖然是看著路,但思緒卻不知飄到哪了。人頭攢動,一時沒注意,竟被後面的人一推,踉蹌幾步,跌倒在馬路中央。
而此時,後面開來一輛轎車。她不能有事,她肚子里還有寶寶,她要保護孩子,想著就有動力,掙扎著站起來。
眼看著車子就要撞上,車子陡然停下來。從車子後座,走下來一個人,是許久不見的白晴。
她立即沖上去,將徐默可扶起來,語氣帶著著急,「小可,怎麼突然跑到馬路中央,怎麼不小心點,你這孩子。」
徐默可似沒反應過來,許久,才看清眼前的人,不顧一切摟住白晴,「晴姨,我好難受。」
白晴一听,急了,扶著她去車里,「小可,到底哪里疼,走,去醫院。」
醫院?徐默可听後,立即掙扎,「不,我不去醫院,晴姨,我不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
說著說著,徐默可眼淚就流了下來。如今,她對醫院已經產生了恐懼感,一提到醫院,就想起她的孩子,就想到爺爺,就想到女乃女乃。
白晴拿她沒辦法,只能哄道︰「好好好,不去醫院,乖,不哭了,臉蛋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她的懷抱很溫暖,她的嗓音很溫柔,這些是徐默可一輩子都沒踫觸過的,她眷戀不已。
白晴手忙腳亂地把她弄上車,吩咐司機開車回去。這位優雅的女子,第一次在外面如此失態,然而,卻不以為意,嘴角一直掛著淺笑。
徐默可鬧騰了一陣子,頭枕在她身側,就睡了過去。白晴仔細地看著她,眼底有一陣的心疼,幾日沒見,她就瘦了不少。
這眉,這眼,這唇,活月兌月兌像她。徐家把她教育成一個成熟,懂事的好女孩兒,她在天之靈,也可以放心了。
她今天才回國,還在想著該以什麼理由見這丫頭,沒想到,她就出現在她面前,這難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麼。
徐默可被白晴帶去她的住所,離市中心偏遠的一個山的半山腰。這座山地段好,風景秀麗,所以價格不菲,能在這有別墅的人,家底不是一般的好,是常人所不能比得上的。
到了門口,徐默可還在沉睡,司機要叫醒她,卻被白晴阻止了,輕聲地說︰「把暖氣看強一點,別吵醒她。」
司機听話的照著做了,白晴就這麼坐著,沒動一下,唯恐吵醒她。
過了許久,大約一個多小時,徐默可才清醒過來,她看著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愣,「醒了?」
徐默可直起身子,看到她,很驚訝,有些迷糊,「晴姨,你怎麼在這,我怎麼在這?」
白晴看著她的樣子,笑笑︰「沒怪晴姨把你擅自帶回來吧,走,先下車,車里的空氣很悶,悶壞了,晴姨就心疼了。」
徐默可依言下車,她的話讓她心里暖暖的。剛下車,抬起頭,就立即長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回神。這座別墅,外觀跟古堡一樣,富麗堂皇,很氣勢磅礡。每個女孩從小都有一個公主夢,希望自己能住在城堡里,等待王子來迎娶她。
「晴姨,好漂亮。」徐默可不由自主地說道。
白晴一陣好笑,拉起她的手,往里走去,意味深長地說︰「以後你想來住,多久都歡迎。」
徐默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晴姨。」他們素不相識,她能這樣待她,她已經很感激了,如何還能強求其他。
進屋,白晴便叫來佣人,「去把王醫生叫過來。」
徐默可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坐在沙發上有些不安,「晴姨,不用這麼麻煩了。」
白晴握住徐默可的手說道,「不叫醫生看看,晴姨放心不下來。」
徐默可心里暖暖的,「晴姨,你比我媽媽待我都……」
話突然止住了,白晴眼底閃過一絲閃光,似寒光,又似不悅,但嘴角依舊掛著淺笑。
不一會兒,醫生過來,替她看了看,便跟白晴說︰「夫人,這位小姐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就好了。還有,小姐懷孕近兩個月,前幾個月都比較危險,得好好照料著。」
王醫生說到孩子,白晴很驚訝,轉頭對徐默可說︰「小可,你什麼時候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誰?」徐默可點點頭不吭聲。
王醫生囑咐了些要注意的地方,便離開了。
白晴也是個通透人物,看徐默可不想說,也沒勉強,只是吩咐佣人,做一些清淡的食物,便坐下來,與她隨意聊天。
半個小時後,外面走過來一個人,讓徐默可怎麼也沒預料到,他怎麼會找到這里。
為了怕白晴看出些什麼,徐默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平復下心情,「小舅,好巧,你怎麼會來這?」
徐慕琛朝白晴微微頷首,表情依舊淡淡的,直直地朝她走過來,淡淡地說︰「接你回去,你媽生病了。」
徐默可想要反駁,卻又礙于白晴在場,只能乖乖地跟白晴說︰「晴姨,我得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晴姨。」
白晴沒多做挽留,笑著說︰「小可想什麼時候來,晴姨都歡迎。」
徐慕琛轉身離開,白晴站起來,經過他身旁,輕輕地說一句︰「調查出什麼了嗎?」
徐慕琛神色未變,淡淡地說︰「池夫人,打擾了。」
說完,便與徐默可一起離開了,獨留白晴站在那,神情有些神秘莫測,讓人看不透。
徐默可乖乖地跟在徐慕琛身後,直到只剩下他們兩個,她停住了腳步,「小舅,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不然,為什麼每次都能找到她,時間還掐的這麼好。心有靈犀這一套,她根本就不相信,現在只有這樣一個解釋。就算以前是巧合,可是今天在晴姨家,他都能招來,卻再也不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男子恍若未聞,輕描淡寫道,「走吧,別讓她等久了。」
「等什麼等?我媽根本就沒生病,你還真會瞎編話。」徐默可只要一想到她一直以來被跟蹤著,心里就一陣寒顫,那她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那他的心思到底有多可怕。
男子直直地看著她,一眨不眨,眉心擰緊,「我從沒派人跟蹤你,你信麼?」
徐默可沉默,片刻之後,才說︰「我信。」她說過,他說的,她信。雖然,這其中有多麼不合理。雖然除了跟蹤,不能解釋他為什麼會來這里。
上了車,徐慕琛發動車子,下山。
她坐在後座上發呆,她無法理解自己的行為,現在在干什麼,昨天的吵架又是為什麼。他們現在仿佛就進入了一個循環,吵架,佯裝和好,再吵架,繼續和好,如此循環往復。
明明說要放手,可是這一天天,卻仍舊這麼過著。
明明說要分開,可是依舊在糾纏著。
這些天,她到底做了些什麼。
放又放不下,斷又斷不掉,她不是一向都討厭藕斷絲還連著麼,為什麼還斷不干淨。當初,與莫易維分開的時候,斷的都是如此干淨,為什麼這一次卻不能做到了。
想到這,她不由地唾棄厭惡自己。徐默可,你還要懦弱到什麼時候。
難道,你要等到,一切都已無法挽回的時候,才舍得做決定麼?
徐默可,你是個懦夫!
車上氣氛很悶,兩人都不說話。
「小舅,我好痛苦。」徐默可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再這樣下去,我快要崩潰了。小舅,我求你了,我們分開吧。」
車子戛然而止,車內氣壓降低,徐默可坐在後座上,看不到駕駛座上的他,只覺得他周身彌漫著清冷,愈來愈強烈。
男子如雕像般坐著,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她說求他,待在他身邊,竟讓她如此難受,他徐慕琛怎麼會失敗至廝。
他閉上眼,緩慢而堅定地說︰「好。」
徐默可一頓,一時間竟無法反應過來,連呼吸都在這一剎那停止了,真的結束了?她說過了這麼多次的放手,每一次他都以行動告訴她,他的回答。而這是第一次,他正面地回答她,然而,卻是結束。
真的,結束了?
她,與小舅,真的分開了麼?
徐默可的心空了,呆滯許久,才輕輕地說︰「謝謝。」聲音若有似無。
一段再刻骨的感情,結束也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當一切真的結束,無法挽回時,徐默可突然又反悔了。
或許爺爺女乃女乃看到他們的娃子這麼痛苦,心疼的反悔了,又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然而,這樣的念頭,卻在一瞬間被她壓下去了。
車子停在旁邊許久,兩人一直沒說話。許久,徐默可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是鎖著的,「小舅,開門,我在這下車。」
男子發動車子,淡淡地說︰「我送你。」
徐默可看著他,如此淡然,雲淡風輕,一點都看不出痛苦的樣子。難道在這一場感情中,就她一個人痛苦麼?她多麼希望,哪怕是一個神情,一個動作也好,能讓她看出,這段感情,他們都是深刻的愛著的。只是,怎麼看,都讓她失望了。突然有一絲恨,為什麼他這一次就同意了,如此雲淡風輕,輕易答應了。
把徐默可送回去,男子沒有回別墅,而是直接去了酒店,把楊燁叫上,不停地喝酒,「楊燁,陪我喝酒。」
領導要求,屬下豈能不從。楊燁便任命地陪著,男子一杯,他陪著一杯。好在,跟著男子這麼久,酒量多多少少都練出來一些了。
男子喝完一杯,拍了拍他的肩︰「我這書記是不是當的很窩囊,自己的女人這麼痛苦,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回頭,還跟她放手。」
楊燁一怔,很是吃驚,這是男子頭一次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心跡。這麼多年,他雖沒有明說,但他都看在眼里。如此失態,他還是頭一次。想必是壓抑太久,又痛苦太久了。
「書記,您做的已經夠多了。其他的,听天命。」楊燁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籠統地說,也不知道書記與小姐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了。但,他說的卻是實話,他奔波了這麼多天,做了這麼多事,哪件不是為小姐呢,只不過這些都需要時間。
命,他從不信命,男子又猛地喝了一杯,「楊燁,她說了幾次放手,待在我身邊就這麼難受麼?」楊燁怔忪,不知怎麼接下話,只能陪著喝酒。
男子已經微露醉態,朦朧間,又回到剛剛,她說放手的時候。心疼的厲害,她的痛,他都看在眼里,他需要的是時間,而她卻再也不能忍受,所以他答應暫時她自由,為了她,也為了他。可是,這樣的暫時,卻讓他這麼難受。
這一晚,是楊燁跟男子這麼久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態。這一晚,他第一次看到書記的脆弱,痴情。這一晚,他看到了書記臉上露出笑容,濃重的絕望,慘淡而又哀戚,一瞬間,他表情空白,竟無法言語。
他想,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一晚,這個笑容。
自從那一晚,幾天,徐默可都沒有再見到徐慕琛。她心一陣失落,卻又安慰自己,或許只是他忙,沒有出現,以前也這樣。
然而,在電視里看到他與某個美女一起出席宴會的時候,她突然笑了,這次真的結束了,看,他又另結新歡了。
徐慕琛,你什麼時候這麼听話了,讓你分開,你就真的听話了?你不是一向都自詡霸道,怎麼會听我的話了?
徐默可覺得自己病魔了,已經接近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