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小舅,你又不是三陪文/等待晚晴
果然應驗了他的話,幾天後,費媛媛家里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告密,費越的貪污罪證被人送到檢察院,引起了軒然大波。檢察官覺得事態重大,立即上報給中央。沒過多久,中央便派專人下來檢查。
這些日子,真是把徐慕琛忙壞了,紀檢委一來肯定是不能怠慢,應酬總是一輪接著一輪,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一個投標案需要政府考察定奪,更是忙亂不已。然而,不管多忙,多累,必定會去徐默可的住所靜待片刻,仿佛這樣,他的心才會安定下來。
酒桌上,觥籌交錯間,男子突然想起,某個午後,難得的悠閑,陽光很暖,照在人身上暖和一片,生出慵懶之意。女孩兒半躺在他的腿上,向他抱怨,小舅,你都不照顧下自己的身體,再喝下去,早晚會出事,你又不是三陪,適當也推阻……
他記得他溫柔淺笑,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他記得她的樣子讓他怦然心動,他記得那吻那滋味很甜,美妙的不可方物。
此刻,男子格外想念女孩兒,酒入喉,化為思念,在胃里火辣辣的疼茆。
酒過三巡,已是微醺,拒絕了楊燁的跟隨,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孑然一身。快了,再過不久,他又能擁她入懷。微風輕拂,她笑容靨靨,仿佛在眼前浮現,情難自抑處,竟雙手想要去擁抱。然而,敞開,擁緊,清醒,懷中空落落,男子緩緩闔上眼,身形蕭索寂寥。
人的孤單,是從意識到愛開始,當愛深入骨髓,便是一輩子。
數十日的辛勞,紀檢委終是把費越貪污一案查清了,他的貪污罪被證實,因貪污數目眾多,所以費越被判無期徒刑,顯赫的費家便就此衰敗了。這一新聞在S市傳的沸沸揚揚蚊。
邱夏找到費越,此時的費越已然變了個樣兒,消瘦憔悴的厲害,他看到邱夏找來,「女婿,你不是認識的人多麼?幫我找些人,讓我出去。」
邱夏笑笑,眼神出奇的冷,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姓什麼嗎?我姓夏,我母親叫……」
在他的話中,費越睜大了眼楮,神情激動︰「你……你……」
邱夏一臉嘲弄,譏諷道︰「沒錯,我就是您當年拋棄的女人的兒子。」如果不是這個男人酒後把他媽強、暴,最後把她拋棄,他媽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費越先是激動,隨後立即咳嗽,「那,那你跟媛媛……」
「兄妹。」邱夏少了以往的溫潤如玉,眉宇間冷然一片,神情更是不蔑,「怎麼樣?兄妹結婚,是不是很好的新聞?」
費越咳嗽的更是厲害,像是喘不過氣來,臉一片漲紅,邱夏眼都眯起來了,笑的冰涼,「還想不想听其他的?比如你的貪污罪證都是我一手弄搜集起來送給檢察院,更比如是我殺人陷害費弦,比如……」
越說費弦的眼爭得越來越大,竟生生地吐出一大口血,粗喘著氣,想要抓住他,然而他驀然轉身,緩緩走出視線。
走出監獄,外面陽光正好,邱夏竟生出一絲悲涼,他從懂事起,就只想著報仇,此刻,大仇已報,心里反而空洞的厲害,沒有一點喜悅之情。如今,不知是何去何從。
遠處,一輛車停了下來,黑色奧迪,車牌0001。
男子從車上下來,頎長的身形,薄唇緊抿,清冷的面容一向淡淡的,步伐沉穩,投足之間,竟是深沉內斂。
邱夏看到他,立即走上前幾步,「徐書記,你是來抓我歸案?」
男子淡淡道︰「和你談談。」一貫的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
邱夏心里有一絲警惕,這男人從開始就知道他的目的,對他可謂了如指掌,然而卻從未阻止,隔岸觀火,看著他在另一頭奔波勞累,如今他目的達到,而他卻在此刻出現。這男人洞察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可以說掌握他的所有事情,突然陡升一股寒意,他的心思到底有多可怕。
「想談什麼?」邱夏表面雲淡風輕,「我想跟徐書記沒什麼好談的,當然,如果要說小可,我很樂意。」
男子淺笑,但笑未至眼,冰涼徹底,讓人不寒而栗,「激怒我于你沒好處。」
半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酒店包廂,從一開始邱夏就知道,能讓運籌帷幄,談笑間便能定人生死的男人如此大費周章的,只有小可了。他很早就知道,這男人夠強勢,夠聰明,夠算計,小可跟了他,如果他們不是血緣,想必小可會很幸福的。
幾日後,全國出了一個爆炸性新聞,飛往法蘭克福的航班突然飛機失事,墜機,飛機上無一人生還。
晚上,大廈頂樓,男子正在瀏覽文件。
楊燁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似乎連門都沒敲,忘記了所有的禮數,「書記,書記,不好了,不好了!」
男子放下文件,抬首,「恩?」很少看沉穩鎮定的他,會有如此慌張的時候。
楊燁平了平心緒,「書記,小姐失蹤了!」眉宇間沉痛欲漸濃重,心里是化不開的愁緒。
男子手一頓,「怎麼回事?」
「前些日子,您囑咐屬下派人保護小姐,今天那人來報說小姐一直沒出來,晚上也沒開燈,所以擔心,便找鎖匠開門,卻發現空無一人。」楊燁說道。
男子呼吸有些紊亂,站起身,直直往前走。腳步凌亂,面無表情,薄唇抿的緊緊的,開車就直直地徐默可的地方駛去。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青筋暴露。昏黃的燈光打在他側臉上,一貫冷硬的五官竟生出一股子哀戚的味道。
車速很快,沒過多久,便到了她的住所。剛上樓,從黑暗里走出來一個人,看到他立即上前道︰「徐書記。」
「是怎麼回事?」男子聲音涼薄。
「都是屬下不好,沒有保護好小姐,幾天前,有個女人來找小姐,她走之後,門就一直關著,屬下以為沒事,結果越想越不對勁,今天斗膽去開了小姐的門,發現小姐不見了。」他面帶慚愧地說。心里是極其愧疚的,他怎麼這麼糊涂,竟然會出這樣的事。當時楊燁給他的交代是要保護好小姐,是他一時疏忽。
男子打開門,里面東西擺置地有條不紊,沒有明顯掙扎的痕跡,顯然,她是自願跟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