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心禁錮文/等待晚晴
寧靜的午後，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女乃白色的紗曼隨風飄揚，安靜祥和，如詩如畫。
黑色床，凌亂的床單，床單下兩人緊緊相擁，空氣中仍散發著淡淡的味道，仿佛在昭告剛剛的一場激情。
徐默可緩緩醒過來，入目即是男子的面容，睡夢中的他卸去以往的凌厲，變得柔和無害。這一幕，她夢中出現了無數次，每次醒來，心空落落的疼。這一次，她觸手可及，想著，手不由自主地想要撫上他的臉。
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能觸踫到他，手倏地被攫住，她抬頭，看到男子清冷的眸子，深邃無垠。偷吃人豆腐被抓包，徐默可臉刷的變紅了，被他握住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她奮力想要掙月兌開。
隨著她的動作，男子眸色加深，淺笑，「繼續。愫」
徐默可一頓，繼續什麼？這時，停留在她體內的分身正慢慢地變大，她的身子猛然一僵，不敢再動彈，心跳如雷。
「小舅，我……」我們不能這樣了，這是罪惡，我跟你……
話還沒說完，男子倏地覆在她身上，開始新的一場糾纏俘。
隱隱約約間，听到他清冷的嗓音溫柔地說︰該是還的時候了。
這一還便是晚上，徐默可從男子的懷中醒來，兩人對視無言。
許久，徐默可閉上眼，緩緩說道，「小舅，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三年前，她膽小如鼠，受不了這樣的折磨，選擇逃避。只是，三年後，為什麼一切仿佛都回到了起點，這樣的假象，讓她以為他們之間沒有血緣，沒有人命隔著，一切都非常美好。
只是，真的這麼美好麼？
男子將欲掙月兌的她摟進懷中，緊緊的，手輕撫她白皙的背，目光看向遠處，嘴角微微上揚，淡漠不語。
徐默可早知道他的性子，他的打算，她從來不知道，每次都是他淡定如賢，她痛苦不已。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亦是如此。他曾不止一次說過，給他時間，他會給他們一個美好的未來，只是，三年了，他們的未來依舊看不到。或許，這句話一直只是安慰她的話罷了。
「小舅，這樣有意思麼？」如此痛苦，卻還是放不開。相見時，痛苦不已，不見時，心痛不已。
男子依舊未開口，只是從一旁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一個個台按過去，氣定神閑。
他怎麼還能如此？
徐默可剛要說話，電視里卻出現一則新聞，讓她頓時驚住了。那是一張很唯美的圖片，一男一女相擁，男的成熟內斂，女的清秀可人，很是養眼，只是當主角是自己時，一切都變樣了。
為什麼小舅和她會出現在電視上？如此一來，他們的一切不就曝光了麼？
徐默可焦急地說︰「小舅，為什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
然而，男子卻依舊很是淡定，徐默可看著他的樣子，漸漸冷靜下來。對，他是什麼人？S市的市委書記，中央團委，如果不是經過他的允許，這種新聞斷不會出現在娛樂新聞上的。
顯然，這件事，他是知曉的。
這樣做，不是毀了他的前途麼？他這樣做，顯得她之前這麼久的掙扎是多麼可笑。新聞里對于她的身份，主持人猜測了很多版本，自然懷疑到了徐默可這三個字。只是又被推翻了，徐默可已經死了，更何況兩者是親戚，徐書記的神情很明顯是在看戀人，更不可能。
死了？她怎麼不知她死了，徐默可問道︰「小舅，莫非站在你面前的是鬼麼？我怎麼不知我死了。」
男子眉頭微皺，拿起床頭的香煙，點燃，緩慢地吸一口，輕吁，煙霧繚繞間，他清冷的眸子欲漸深邃，慢條斯理地開口︰「三年前的空難名單上有你。」
徐默可已不是當初，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他說，三年前空難名單上有她是他安排的。心突然一寒，她逃離這件事，他到底參與了多少。
「為什麼？」徐默可輕聲問道，很早就知道，他計謀多，算計人從來不手軟，只是沒想到，某一天，她也會成了他的算計。
男子深吸一口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未來？什麼未來？他們的未來在哪？他們有未來麼？
徐默可沉默半晌，問道︰「晴姨知道麼？」
男子沉默，徐默可突然笑出聲，原來她一直被悶在鼓里，她以為的獨立，她以為的離開，到頭來，只不過他導演的一場戲。像是個跳梁小丑，沾沾自喜，卻不知至始至終，她都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小舅，你真厲害。」徐默可收起笑容，只是眉宇間帶著冷意。
男子突然感到心慌，掐滅煙，走上前想要擁住她，只是，她卻退後幾步。而他，敞開的雙手陡然停住，懷抱一片空蕩蕩。
男子強制性地擁她入懷，她的香味，溫度，漸漸傳入他心。他漸漸安定下來，「丫頭，別亂想。」
別亂想？徐默可唇瓣微彎，這怎麼是亂想，明明就是鐵錚錚的事實。想必，她的事情，他都知曉了，包括……
「小舅，我們的孩子沒了呢。」徐默可殘忍地說著當時的情形，心抽痛的厲害，眼漸漸迷茫起來，「化成一灘血水，沒了。」
自從孩子沒了，徐默可的神經一直緊繃著，此刻全斷了，眼前浮現的是當時的情景，她木然地看著腿間血汩汩流出，痛的沒知覺，渾身都難受，仿佛心里最重要的東西失去了。她茫然，不知所措。
男子眸子一緊，用力抱緊她，目光平視前方，眼底卻更為深沉，有一股子哀傷蔓延，「丫頭，過去了，別想了。」
在她面前，他第一次不知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他徐慕琛這輩子活到現在第一次知道後悔的滋味，這麼難受。如果不是當初他的安排，他們的孩子怎麼會就沒了。
氣氛沉悶地厲害，死一般的寧靜在空氣中蔓延。
「沒了也好，沒了也好……」徐默可繼續喃喃︰「反正這孩子不能留，不能留……」雖然是這樣安慰自己，但眼淚卻不停地落下，他的胸膛濕了一片。
男子剛想要說話，這時床頭的電話響了。他起身接起電話，是徐克齊打來的電話。徐克齊劈頭就說︰「小可那丫頭還活著。」顯然，他看了新聞，並且用的是陳述句。雖然報紙新聞上說不是她，但跟她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會連她都認不出。
男子只是淡淡一應，並沒有過多的語言。徐克齊被他的態度惹惱了，看到這則新聞前因後果一想便想通了，他這是把他也算計進去了。拿著報紙的手因憤怒而抖得厲害，「阿琛，你從開始就想好了？」
至如今，他想盡辦法，這兩人卻還是牽扯在一起了。為了她，他甚至不惜用苦肉計。
男子笑笑，只是笑未至眼，一生一世一雙人，從未變過。
徐克齊已經想不通有什麼辦法了，這丫從以前進徐家就這麼不招人喜歡，性子不像徐琉徐璃那樣性子軟，會哄人開心。更何況，這丫頭……
與徐家並沒有血緣關系，如果阿琛知曉這件事，那他更肆無忌憚。更或者說，他已經知道了？
徐克齊想到這一想法，頓時心里一抖，他料定了許多可能，卻沒有想到這樣的可能。不然，以男子的聰明才智，怎麼會自掘墳墓，做出亂、倫這等丑事。
只是，徐克齊從來沒有想過，愛一個人，與時間，與空間，與性別，與血緣無關。愛了只是愛了，無關其他。
有時候，我們單純的只是想要這樣一份感情。
徐克齊試探地問︰「你現在跟那丫頭什麼關系？」
徐慕琛淡淡道︰「爸，你覺得呢？」
沒等他反應，便掛了電話。
轉頭，看著帶著淚痕睡著的徐默可，睡得不安穩，時不時在夢囈，心里柔軟一片，一向清冷的目光溫柔寵溺，在她身側躺下，擁她入懷。鼻息間，是她的香味，聞之，醉人迷離。
三年，他還有幾個三年可以等待，這次，哪怕折斷她的羽翼，也要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
想到這，不禁力道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