撢了撢手,正要對錦衣男子說話,又听得樓下又是一陣吵鬧,只見十多個彪形大漢走了上來,穿著與之前那幾個一樣的異族服飾,個個如鐵塔一般。那絡腮胡子一見來人,兩眼放光,救星到了。爬起來跑過去跟他們一陣嘰里咕嚕,那幫人就全部瞪著寧若璃,眼露凶光,紛紛去握腰間配刀。寧若璃見此不禁冷笑,好久沒有打架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見他們都沖將過來,正準備迎上去,忽被人摟住腰間一帶,人已躍出窗外。一驚,回頭望去,卻是那錦衣男子。著地後,她瞪了他一眼︰「你會武功啊?虧我還怕你吃虧跟人家動手。」那男子回頭看著那正來勢洶洶地追趕過來的十多個大漢,抿唇道︰「先離開這里再說。」那些人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此時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明白。不待她發話,長臂摟過那細腰,輕點足尖躍上街道屋頂,飛身朝人跡稀少之處掠去。寧若璃只覺得耳邊呼呼的都是風聲,兩邊的景物都在倒退。輕功確實比騎馬要快得多,而且還能來去自如,上下隨心,等有機會定要學學。過了半晌,來到一處內城河畔,錦衣男子終于停下。松開她的腰,背負著雙手凝視前方河水,神情很是清冷。比耐心終究是比不過人家,寧若璃看著他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先開了口︰「喂,你不說話,我可要走了。」男子緩緩轉過身,注視著她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你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她笑了笑,本以為他會說謝謝之類的話,「什麼人也不是,只是個出手幫你的人。」「是京都人氏?」那男子英挺的秀眉微蹙了一下。「不是,只不過目前暫住此地。」「在京都可有親戚?」男子眉頭皺得更緊了。「沒有。你到底想說什麼?」口氣已經有點不耐,這種查戶口似的語氣令她心里很不舒服。「姑娘莫要見怪,只是見你頗似一位故人,便想問個明白。」男子的聲音沉了沉,言語中夾帶了一絲莫名的情緒。此時傍晚的余輝透過柳葉灑在男子金色的外袍上,形成一圈淺淺的光暈,柳枝隨著微風輕輕拂在男子的肩膀,男子的眉宇間仿佛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見此,寧若璃之前的不悅淡去不少︰「我剛到此地兩天,誰也不認識,這里也沒有我的親戚朋友,所以跟你那位故人肯定毫無關系。」看天色已經不早,這邊離澈王府肯定有不少路,等回去估計天都要黑了,但願那妖孽別發現才好。「這位公子,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們就此別過吧。」那男子微一點頭,不再說話,又回到了之前那尊貴氣度的模樣,帶著疏離冷漠的氣息,之前那絲哀傷已消失不見,好似只是她的錯覺。一個時辰之後,回到澈王府果然已是天黑,從門口進是不可能,不管哪個門都有人守著,只能翻牆。找了個背光的地方,足下用力,三兩下便輕松躍上圍牆,腳踩琉璃瓦,悄無聲息。沒想到下面就是觀魚池旁邊的假山,只是跟早上出去的不是同一個落腳點。小心地往里面及四周探了探,不禁暗呼糟糕。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