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凌澈如此,易歌反倒覺得有些尷尬。
「若璃,澈傷勢比較重,再加上剛醒過來不久,容易累,若不然,你改日再來看他吧。」
寧若璃面容平靜地搖了搖頭︰「今日過來本想跟王爺說說山崖下發生的事,還有我心中的一些猜想,既然王爺累了不想說話,那便等王爺身子好些再說吧。」肋
起身欲離去,鳳凌澈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說罷,本王听著。」
寧若璃收住腳步,朝床上看了一眼,見他眼眸依然閉著,不禁心下有些黯然。
莫不是跌落斷崖的那一刻,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他護她周全,也不過是湊巧而已麼?
在山洞中,她曾感動于他對她的舍命相護,而在此時,她又不禁懷疑,那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當初他對李清蘭說的話猶在耳邊回響,「圖個新鮮」這幾個猶如警鐘,時刻提醒她不該忘記。
寧若璃將視線投向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墨玄。
「墨玄,當日那個馬車夫可有找到?」
「回夫人,沒有。」
「我斷定這事系他所為。你可派人到斷崖處的山腳下尋找,若是沒有找到他的尸身,那此次事情與他月兌不了干系,若是找到,便是我的判斷失誤。」
墨玄回道︰「夫人放心,剛才王爺已命人去那里查看,不久便會有結果。」鑊
寧若璃不得不佩服鳳凌澈。
想他出事時,一直處于昏迷狀態,至今也是醒來不久,卻能馬上找出癥結所在,思維可謂是敏捷。
「那馬車夫是何來歷?」一旁的易歌忍不住問道。
「那車夫是三年前進入王府,平日里老實本分,一直未見其有異常舉動。他的馭馬球術很高超,因此那日王爺才令他駕馭馬車。」
寧若璃點點頭,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在鳳凌澈眼皮子底下三年,居然一點都沒有露出痕跡。
「我懷疑他是王爺哪個對頭的手下,假扮成馬車夫混入王府,伺機暗害王爺。」寧若璃將當時發生的情景細細地跟他們描述了一遍。
末了,她掃了眼幾人的臉色,除了易歌很是吃驚之外,鳳凌澈與墨玄表情絲毫未變。若不是知道他們對此事還在調查之中,她忍不住便要懷疑他們已經掌握了實情。
這時,鳳凌澈突然開口問道︰「你說我們落入了洞中,那你又是如何將本王救出?」
「這……」寧若璃想起鳴鋒的話,只好說道︰「第二天,我趁著天亮,先爬上了洞口,尋了根藤子放下,然後再下去將王爺救出。」
鳳凌澈听了未作反應,寧若璃見他這般,也不願再多待下去。除了割腕喂血這件事外,其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去該怎麼辦就是他的事了。
「王爺好好養病,我就回去了。」轉了身,剛走兩步忽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她連忙扶住旁邊的椅子,閉緊眼楮好一會兒,才穩住了身子。
易歌眼中流露出擔憂︰「你還好吧?」
她虛弱地朝他笑了笑,回頭看向床上,只見鳳凌澈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沒事。」她帶著一絲苦澀擺了擺手,「我走了。」
易歌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張了張嘴,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眼睜睜地看她走出房門。
「澈,你怎麼……」看鳳凌澈對寧若璃這麼冷淡,他心里很是不好受,「好歹也是人家救了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對鳳凌澈說話的語氣中第一次有了責怪。
「怎麼,心疼了?」鳳凌澈淡睨他一眼。
「你……我……」易歌被他這帶著嘲諷的語氣弄得有些急了,憋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憤憤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使勁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鳳凌澈擰起眉頭,眼中劃過一絲陰郁。
背叛,他已經遭受過一次,相同的錯誤又怎能允許再犯。
那次之所以以救鳳凌羽為條件,要她跟他回府,也不過是想看看到底她要玩他到什麼時候,看看她還要為鳳凌羽做多少事情。
至于在墜落斷崖時所做的事情,他不願多想。
「王爺。」門外響起冷焰的聲音。
「進來罷。」鳳凌澈揉了揉眉心,神色恢復了原先的淡然。
「屬下已去山腳下查探過,除了摔得血肉模糊的馬和成了碎片的馬車之外,並沒有那馬車夫的尸身。屬下看過了,那馬的肢體並沒有殘缺,周圍也沒有野獸出沒的痕跡,因此不可能是野獸把尸體拖走。附近的村子也已查過,並沒有村民救過人。」
「嗯。」鳳凌澈淡淡地應了聲。
「王爺。」墨玄一直在思索寧若璃說的話,這時說道︰「王爺,屬下大膽推測,剛才夫人所說的昭哥,就是二王爺手下的許昭,此人從未露過臉,屬下對其也只是有所耳聞,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除了二王爺敢對您下手外,屬下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況且,其他王爺手下也沒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鳳凌澈不語,墨玄所說的話他剛才已經想到了,只是他未料到鳳凌羽的城府如此之深,早在三年前便已安插了這等高手在他身邊,而他竟對那許昭毫無所覺。
看來,這鳳凌羽對他還真不是一般的費盡心機,起先的李清蘭,寧若璃,如今的許昭,是不是還有他不知道的人,此時正藏身于他府內某處伺機而動?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
「那山腳下是否有個洞?」他沉了聲問冷焰。
「回王爺,是的,在斷崖下確實有一個洞。」
「那洞的情況如何?」
「回王爺,那洞有十來丈深,四壁光滑。屬下曾下去看過,那洞底還有血跡,應該是幾天前留下的。」
「依你的身手,不借用外物可否自己上得洞口?」
墨玄心中一凜,之前寧若璃說是她自己先行上了洞口,現在王爺有此一問,這用意……
「這……只怕不能。屬下當時見有一長藤正好從洞口垂下,因此借用了它才上下的。何況四壁並無任何著力點,若是單憑輕功,只怕鮮少有人能上來。」
鳳凌澈聞言,眸中寒芒頓現。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