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衣裙宛若初綻梨花,旋轉的裙擺如盛開的蓮花,純淨而妖嬈。
如墨長發飛舞在空中,周身寒芒點點,冰冷的液體從長劍向外四射,卻冷不過如冰雪般徹骨的痛。
如星般閃耀的黑眸覆蓋著萬年寒冰,嘴角卻掛著魅人心魄的笑,猶如千年狐妖,攝人魂魄,觸目驚心。肋
琴聲漸驟,身影更疾,白色精靈飛旋在紅色花海的禁錮中,似要破繭成蝶。
壺已空,人似醉,意識卻是更為清醒。
腳步略顯踉蹌,好似幾欲跌落,卻未曾沾染點塵。
鳳凌澈琴聲未亂,神色清冷,眼神卻一直追隨那翩然身影,她並非不知,卻不曾看他一眼,仿佛全部身心皆已融入這寒光利劍,一生只為這曲子而舞。
猶記得,有個美艷絕然的男子曾對她說,從今往後,我只愛璃兒一人,只對璃兒一人好。
那份心悸的感覺仍在,心卻已傷痕累累。
琴聲猛然撥高,音調激昂,如同驚濤拍岸,洶涌澎湃,讓人心神隨之沸騰。
寧若璃手中長劍銀光颯然,嘶嘶破風,驟如閃電,漫天梨花飄散。
一把將青玉酒壺擲向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度,白影旋舞飛身揮劍,玉壺化成數片殘片紛紛揚揚墜落玉石地面,踫撞出無數細碎玉屑,在月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清脆撞擊之聲不絕于耳。鑊
手一震,弦已斷,琴音戛然而止。
如妖如媚如蓮如仙的身影緩緩降落,劍身如虹,一滴晶瑩剔透的醇露凝于劍鋒懸而未滴。
回眸間,長發飄飛,一笑傾城。
鳳凌澈久久凝望著寧若璃,近在咫尺,卻如遠在天涯。
天地間仿佛只有他二人,彼此眼中只容得下對方。
寧若璃淡淡地收回目光,走向墨玄將長劍交還給他,這時圍在四周的上百余人才恍若初醒。
「將她帶回去罷。」鳳凌澈的聲音響起,墨玄輕微一震,有些猶豫。
「王爺,求您不要將夫人關進地牢。」
「王爺,求求您,讓夫人回沁香苑吧。」
兩條身影從人群中沖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鳳凌澈跟前,泣然求情。
寧若璃已經看清是秋月和玲瓏,喟然輕嘆。
「你們來王府時日已不短,還不知道本王的性子麼?」鳳凌澈冷冷的睨了二人一眼,「誰若敢求情,便與人同罪。」
秋月與玲瓏不敢再多說,卻仍然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寧若璃走過去拉她二人,淺笑道︰「你們起來吧,我在地牢住得挺好,你們不用擔心。」
「夫人……」二人抱住她失聲痛哭起來。
「大膽,今日是王爺大喜之日,爾等竟敢放肆。」一旁的管家見她們哭哭啼啼沖撞了喜氣,連忙大聲呵斥。
「罷了。玄,還不帶走?」鳳凌澈冷聲道。
寧若璃對秋月二人安慰地握了握手,不再看任何人,決絕離去。
重新回到那間又冷又潮的地牢,待合上柵欄門,墨玄似乎想說什麼,然對上寧若璃淡定的眼神,終究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寧若璃將地上的干草攏了攏,靠牆坐著抱緊了雙膝,舞劍之前月兌下了斗篷忘了拿回,這地牢的濕冷之氣就更加難熬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她迷糊著睡著之際,柵欄門被打了開來。
睜開眼楮,卻見到了鳳凌澈。
她自嘲地笑了笑,都這個時候了,還做夢夢到他。此時他早該美人在懷,享受洞房花燭夜去了,哪還會出現在這髒亂不堪的地牢里。
「怎麼,璃兒對本王的到來似乎並不感到驚訝。」鳳凌澈蹲子湊近她,眸中晦暗莫測。
寧若璃驀地清醒過來,這才知道剛才所見到的並非夢境。
她冷笑道︰「王爺不在洞房,怎地到這地牢來了?豈非怪事。」
「是麼?」鳳凌澈冷情的薄唇一勾,快速伸出兩指捏住她下巴一使勁,一顆藥丸便塞入了她的嘴中。
「你給我吃了什麼?」寧若璃怒喝道,手指伸進嗓子想要摳出那藥丸,怎奈鳳凌澈手法太快,那藥丸已經咽下了肚。
鳳凌澈眸光閃動,在昏暗的燭火中顯現出危險的氣息。
「放心,不是毒藥。」鳳凌澈低低地笑出聲,手指輕撫過她的櫻唇。
寧若璃只覺得怒不可遏,一掌向他擊去,誰知掌在半空中便頹然垂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擰緊眉頭,看著軟弱無力的雙手,想直起身子,繼而感覺全身都使不上一點力氣。
「沒什麼,這只是軟筋散開始發揮作用而已。」鳳凌澈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寧若璃一驚,「你要干什麼?」
鳳凌澈並不答話,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寧若璃見他不語,干脆閉上眼楮不再理他。
片刻之後,她漸漸覺得渾身燥熱起來,她不解地張開眼楮,看著身上單薄的衣裙。
「璃兒是不是覺得很熱?」鳳凌澈輕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心頭一跳,抬頭看他,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鳳凌澈只笑不語。
寧若璃忽然意識到她剛剛吃的藥丸並非軟筋散那麼簡單。
「你剛才給我吃的除了軟筋散,還有什麼?」她怒問。
「璃兒聰明。」鳳凌澈贊許地笑道︰「那藥丸里除了軟筋散,還有**醉。」
「**醉?」寧若璃蹙眉,听這個名字,莫非……
她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熱,呼吸也變得愈加急促。
「你給我吃了藥?!」寧若璃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鳳凌澈不置可否地一笑。
這是他讓易歌特意為他做的一味藥,與一般的藥不同,其藥效極其猛烈,若不在半個時辰之內解除,便會七巧流血而死。
「卑鄙。」寧若璃咬著牙恨恨地罵道,她萬萬想不到鳳凌澈會對她做出這種下流手段。
「卑鄙?」鳳凌澈勾起她的下頜,眸色陰沉︰「對你,算不上。」
俯過身子,將唇湊到她的嘴邊,伸出舌頭輕輕地勾勒著她的唇形。
寧若璃扭過頭使勁壓抑著身上奇異的感覺,雙手緊緊抓住衣裙,貝齒緊咬住下唇,血絲漸漸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