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消息?」鳳凌澈沒有抬頭,依舊批閱著奏折。
「回皇上,還是沒有。」
這半年來,鳳凌澈一直未放棄對寧若璃的搜尋,只是至今依然毫無所獲,連個衣服碎片都沒有找到。
那山崖比上次遭鳳凌羽暗算那次的斷崖不知要高出多少,不管是誰摔下去,必死無疑。肋
況且那山腳下野獸時常出沒,就算他們當時馬上派人去找,也早被拖走了。
「臣擔心……」墨玄欲言又止,他已經對此不抱希望,又不敢說出口。
「繼續找,聯相信她還活著。」
鳳凌澈知道墨玄想說什麼,不單單墨玄,所有人都覺得寧若璃不可能有活著的可能。
但他偏不信。
憑直覺,他認定寧若璃沒死。
這半年來,沒有一刻停止過搜索。
「皇上,皇上……」殿前太監小德子著急忙慌地從殿外小跑著進來。
鳳凌澈淡淡地道︰「何事這般慌張?若有個讓聯滿意的理由便罷,若是沒有,自己下去領二十個板子。」
小德子聞言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不是奴才不懂規矩大聲喧嘩,是李妃娘娘……是李妃娘娘出了事。」他使勁咽了咽口水,才接著道︰「剛才李妃娘娘的貼身女婢小喜子來報,說李妃娘娘的龍胎突然不穩,請皇上過去看看。」鑊
「怎麼不早說?」鳳凌澈啪地放下手中朱筆,站了起來,「擺駕。」
「是。」小德子忙站了起來走到殿門口高喊︰「擺駕靈翠宮。」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偷偷呼出一口氣。
真是伴君如伴虎,一個不慎,縱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哪。
一進靈翠宮,只見所有人都跪伏在李元淇的床前,每人臉上都帶著深深的恐懼。
「皇上……」見到鳳凌澈走了進來,更是嚇得面色慘白。
鳳凌澈走到床邊,見李元淇兩眼緊閉,臉色蒼白,毫無生氣。
轉身問跪在地上的太醫︰「情況如何?」
「回皇上,微臣無能,無法保住娘娘月復中的龍胎,連娘娘也……」那發須皆白的太醫額頭抵住地面,渾身發抖,說到一半已不敢再說下去。
「說。」鳳凌澈冷冷地命令道。
那太醫抖得更加厲害了,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流了下來,內衫早已濕透。
「皇上恕罪,娘娘滑胎以至于出血過多,引起血崩,只怕……只怕……」
「只怕什麼?說。」
「只怕……娘娘已經活不過一個時辰了。」太醫抖抖索索地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已軟趴在地上。
如果皇帝龍顏大怒,要拿他問罪,他這條老命就保不住了。
「什麼?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鳳凌澈一腳踹向那太醫的肩膀,「來人,將他趕出宮去。」
外面馬上進來兩名侍衛,將那太醫拖了出去。
那太醫雖然嚇得不輕,倒是暗暗吁了口氣,總算沒有丟了性命。
「愛妃,愛妃……」鳳凌澈俯身輕輕喚了兩聲,見李元淇無絲毫反應,便伸手探了探鼻息,發現已經斷了氣。
「李妃娘娘已經殯天,你們還不趕快起來給娘娘更衣梳洗。」鳳凌澈陰沉著臉看著底下跪了一地的奴才奴婢們。
跪在地上的奴才們一听皇帝沒有治他們的罪,頓時如蒙大赦,趕緊起來張羅開來。
站在靈翠宮外等候消息的眾嬪妃們听得李妃已死,表情各異,紛紛回到各自的寢宮。
蘇媚兒與陳雲薇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會心地笑了起來。
過了半個時辰,每個嬪妃都收到了皇帝的傳話,都聚集到了靈翠宮。
鳳凌澈坐在主椅上,眸光犀利地掃過每個人的臉,遲遲不開口。
那些嬪妃被他看得心里發怵,不知皇帝召集她們來是什麼意思,都低垂著頭,生怕惹禍上身。
「你們知道聯為什麼找你們來麼?」鳳凌澈冷若寒冰的聲音激得她們都打了個冷戰。
「臣妾不知。」底下怯懦地回答。
鳳凌澈示意站在一旁的太醫說話。
那太醫比之前那名老太醫要年輕些,膽子也要大些,因此說話還算沉著。
「剛才臣給李妃娘娘作了仔細的檢查,發現娘娘並非是無故滑胎,而是食用了過多的麝香,才導致血崩。」
「啊?」嬪妃們都發出驚訝的聲音。
「臣還檢查了娘娘所食用的各種膳食,發現有幾份點心中含有大量的麝香,娘娘就是食用了這些點心,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蘇媚兒和陳雲薇的心里都緊張起來,藏在袖口中的雙手不安地絞動著。
鳳凌澈將她二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轉頭看向排成兩列的奴才們︰「你們都該死,竟然給娘娘吃這些東西。」
那些奴才都嚇得魂不附體,全部跪在地上拼命磕頭︰「皇上恕罪,奴才們不知啊。這些點心都是蘇妃娘娘和陳妃娘娘送來的,說是里面放了安胎的食材,皆是大補。娘娘听了很是歡喜,便多吃了些,真的不關奴才們的事啊。」
蘇媚兒和陳雲薇頓時花容失色,齊齊跪倒在地。
「你們有什麼要解釋的麼?」鳳凌澈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冷冷地問道。
蘇媚兒心思早就轉了幾轉,搶先說道︰「皇上,不關臣妾的事,這些點心都是陳妃妹妹做的,臣妾只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便和陳妃妹妹一起過來看李妃妹妹的。」
「你……」陳雲薇震驚地看著蘇媚兒,張著嘴巴愣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