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與他的一切。」瑾睿堅定的語氣不容推托。
寧若璃緘默良久,終是輕輕回了一個字︰「好。」
凡兒此時亦停止了哭泣,眼楮睜得圓圓的,一眨不眨地看著寧若璃,等著听她解開他們心中的疑惑。
寧若璃合上眼楮,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極為緩慢的吐出。芒
這些塵封的往事被她堆積在心底最深處的角落,從來不曾打開過,那是她不願再回首的過往,亦有著不敢。
只听得記憶大門發出一聲沉悶的開啟之聲,隨著厚厚塵土的灑落,那段刻骨的驚心動魄的歲月便赤.果.果地展現在眼前。
對有些凌亂的思緒稍稍作了整理,她從頭至尾地將經過大致講了一遍。
原以為,再觸及這些會有很大的痛,如今卻發現,她已經能平心靜氣地面對這一切。
「這麼說,他差點害死娘和我們。」瑾睿極為專心地听完寧若璃的講述之後,表情極冷地說道。
自始至終,他一直以「他」來稱呼鳳凌澈。
「爹爹怎麼能那樣對娘。」凡兒的大眼楮里滿是氣憤,「如果娘沒有被爺爺救起來,那娘就死了,也沒有哥哥和凡兒了。」
「這些暫且不說,娘只問你們,你們……想認他這個爹爹麼?」寧若璃猶豫了一下,問。
這件事她應該交給他們自己去決定,如果她憑自己的意願替他們作了主,對他們是不公平的。格
「不想。」瑾睿和凡兒異口同聲地回答。
「根本就不在乎娘生死的人,不配當我們的爹爹。」瑾睿面無表情地說道。
寧若璃撫著凡兒柔軟的頭發,輕嘆道︰「他那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的人不壞,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如果他不那麼做,那麼死的人就會是他。」
「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他都不能害娘。」瑾睿俊美的小臉上裹著一層寒霜,「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哥哥說得對,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凡兒說得斬釘截鐵,晶亮的眼楮透著堅決。
寧若璃眼皮子一跳,看著瑾睿嚴肅的表情,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睿兒,你想做什麼?」她皺著眉頭問。
「娘,你不用問那麼多,時辰不早了,我和凡兒該回去睡覺了。」瑾睿拉過凡兒的手,凡兒一下從寧若璃腿上跳下,兩個人準備離開。
「站住。」寧若璃兩個箭步擋在他們面前,「睿兒,娘不許你胡來。你要清楚,再怎麼樣,他還是鳳瓔的皇帝,如果他在車硨有個不測,那就不是我們幾個人的事情,而是關系到整個車硨的百姓。」
瑾睿抿緊著薄唇,倔強地不說話。
寧若璃無奈地呼出一口氣,軟了語氣蹲子與他平視。
「娘知道你們都很生氣,但是娘希望你們能分清孰輕孰重,千萬不要義氣用事,好麼?」
「娘,你放心吧,凡兒和哥哥不會亂來的,上次在店里的時候,那個人對娘那麼無禮,凡兒不也沒讓他死麼?」凡兒一副很是乖巧的樣子,說起死字就象吃飯一樣平常。
寧若璃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她能相信他們麼?
但願吧。
「好吧,娘相信你們能把握好分寸。」她只好這麼說。
不相信又能如何,這兩個孩子,一個深沉內斂,一個鬼靈精怪,都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的。
凡兒甜甜地嗯了一聲,忽又象是想起什麼,馬上咧開嘴巴哭了起來︰「凡兒沒有夫君了,嗚——」
寧若璃搖了搖頭,川劇的變臉都沒她變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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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說我們該怎麼懲罰他?」
「他不是想讓娘跟他和好麼?我就要他自己說不出這個口。」
「嘻嘻,哥,我想到一個好法子。」
「說說看。」
「……」
「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那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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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凡兒瞅著寧若璃不在,笑眯眯地進來扯著鳳凌澈的衣袖。
「去哪里?」鳳凌澈親昵的模了模她的頭發。
自從知道凡兒是自己的女兒之後,他見著她就更是疼愛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凡兒一臉的神秘。
「可是,你看,我要給你娘當跑堂,月兌不開身呢。」鳳凌澈故意為難地說道。
凡兒眼珠子一轉,巧笑倩兮地說道︰「沒事啦,跟我走,娘是不會怪你的。再說,天都快黑了,店也要打烊了,你也就是提前走一會兒而已。」
「嗯,也對。」
「夫君,你這行頭太丑了,凡兒給你帶了衣裳來,你去里面換一換吧,換好我們就走。」
說著,凡兒將手中的包裹交到他手上。
鳳凌澈看著那包裹,心下一動,隨即不動聲色地笑道︰「好,凡兒等著,我馬上就好。」
「嗯。」凡兒笑得燦若太陽花。
片刻之後,鳳凌澈換上他的華麗紅袍,從內堂走了出來。
「噓。」凡兒將食指壓在嘴唇上,推著他往後門走。
直至走在了街上,凡兒才松了口氣︰「幸好沒有引起那幫女人的注意,要不然鐵定走不成了。」
鳳凌澈莞爾一笑,這小丫頭真是機靈得很。
「這下你該告訴我去哪里了罷?」他站在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