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昨晚不是去拿你的東西了嗎?拿到了沒有?」
待閑雜人等都出去了,一直作事不關己狀的瑾睿才似乎很隨意地開口問道。
聲音不大,但余下的幾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哥,你忘了娘是偷偷地去的麼,怎麼給說出來了呀?」凡兒連忙緊張地阻止瑾睿。芒
「我又沒說娘是偷偷地,而且也沒說去哪,你慌什麼。」
寧若璃只覺得眼前有塊豆腐的話,直接撞上去得了。
事情已經夠糟糕了,這兩個寶貝還添什麼亂,說的這話不是越描越黑麼?
「怎麼,睿兒和凡兒也知道璃兒昨晚去我那里了?我說璃兒啊,以後你要來找我,可別再這麼偷偷模模的了,讓孩子們知道了可就不太好。」
鳳凌澈樂得見到這種場面,直接忽略了寧若璃直直射過來的兩道能將他凌遲的目光。
跋爾烈臉色鐵青,折斷的筷子扎入掌心,鮮紅的血滴落在純白燙金的桌布上猶自不覺。
「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寧若璃見他的樣子,心里的不安就多了幾分,雖然從未承諾過他什麼,但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令她有些愧疚。
瑾睿朝鳳凌澈不屑地切了一聲︰「我說皇上,我娘去你那里,那是因為我娘要去拿回一件屬于她的東西,而不是去找你,還請皇上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格
瑾睿的一句話立刻吹散了不少跋爾烈心頭的烏雲。
「是這樣麼?」他回過頭懸著心問,生怕听到不願意听到的回答。
「是這樣。」寧若璃有些心疼抓過他的手,小心地擦拭著他手上的血跡,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復。
跋爾烈這才覺得剛才死去的心又活了過來,他驀地回握住她的手,竟有些微的顫抖。
鳳凌澈對瑾睿的出言不遜倒是不在意,反而對他更多了分欣賞。
好小子,拐著彎地替他娘作了辯解,消除了他娘與跋爾烈之間的誤會,這樣的做法比讓寧若璃直接去跟跋爾烈解釋效果更好。
「爹爹,你怎麼能不相信娘呢?夫君是凡兒的,娘又怎麼會去找凡兒的夫君呢。」凡兒此時也領會了瑾睿的意思,也跟著趁熱打鐵。
可不能怪她不幫自己的親爹,誰讓他以前害她的娘傷心呢?
看著他們幾個一唱一和的,鳳凌澈打開玉扇輕搖著說道︰「那你們娘脖子上的紅印子又如何解釋啊?」
「不需要解釋,我相信璃,她說是被蚊子咬的,那就是被蚊子咬的。」跋爾烈已恢復了平時的神采,表現出完全的不在意。
就算這吻痕是鳳凌澈留下的,他也願意相信不是寧若璃自願的,既然是這樣,他更沒有理由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而讓鳳凌澈佔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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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今日父王急急召見你們諸位王子,是不是有什麼事?」
晚膳時,寧若璃見跋爾烈不時陷入深思,想到今日早上突然接到的傳召,心里估模著朝中有事。
「嗯,本來要明年才舉行的王位繼承人資格比試,父王決定提前了。」
「提前?什麼時候?」她有些奇怪地問。
這王位繼承人選拔大賽是車硨國的的傳統,不管國王是否認定繼承王位的人選,都必須經過層層比賽,才能具有真正的繼承資格。
雖說跋爾烈早在幾年前就已成為車硨國民默認的未來國王,但還是必須經過這一關。
「十天之後。」跋爾烈的臉上看不出有過多的表情,卻是難得一見的鄭重。
「十天之後?為什麼?」寧若璃這下是真吃驚了。
一年之後的比賽突然提前到十天之後,這也未免太過倉促了。
「父王近日來總感覺身體不適,怕日子長了徒生變故,因此想提早舉辦這場比賽,也好無後顧之憂。」
寧若璃思忖了一下,道︰「那倒也好,雖說這事要在十天之後舉行匆忙了些,但也不必太過費心,你的身手遠遠在你那些王兄王弟之上,這比試亦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話是這麼說,但我總覺得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好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跋爾烈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擔憂。
「爹爹,你不用擔心了,你的功夫是最厲害的,還有娘,那些伯娘和嬸娘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就放心吧。」一邊的凡兒忍不住插了句話。
別看平時她與睿兒天不怕地不怕,但寧若璃對他們的規矩還是立得很嚴,在大人在說正事的時候,是不允許他們插嘴的。
跋爾烈對她寵溺地笑了笑︰「嗯,凡兒說得有道理,就算爹爹對自己沒有信心,也不能對你娘沒有信心,是不是?」
這車硨國選拔王位繼承人的規定很有意思,不單單王子需要參加比試,連王妃之間也是需要一較高下的,若是兩人都贏了,那就是鐵定的事實,繼承之位無需再爭。
而一旦王子贏了,而王妃輸了,則需要得到朝中大臣與民眾的認同才可獲得繼承資格。
這本也沒什麼,但若是寧若璃參加了這次比試,就意味著她與跋爾烈的關系就要公布于世。
跋爾烈當初也想到這一層,因此早在一年前便對寧若璃提到過這里面的利弊。
但寧若璃又怎會因為自身的顧慮而置跋爾烈這麼重要的大事于不顧,當時便告訴他無需多慮,因此這參賽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