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那蟒在感知到她近身之時頓時清醒了過來,粗如樹干的身子一滾,寧若璃的匕首只劃傷了它厚厚的皮。
這更加激怒了那蟒,它極快的吐著鮮紅的信子,整個身子都激烈地扭動起來,那洞頂與四壁簌簌地掉著冰渣,兩只眼楮透過那滿天的冰花仇恨地盯著他們。肋
鳳凌澈與寧若璃此時不敢再冒然行動,一動不動地與它對視著,雙方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冰牆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正對著那面牆的鳳凌澈眉眼微微一抬,旋即回復到直視巨蟒的狀態。
極輕微地一聲輕響,一道白芒如煙般向冰台上的巨蟒射去。
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眼前分兩側而立的二人身上的巨蟒,完全沒有料到身後會有人偷襲,待它察覺時為時已晚。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哀叫響徹在整個冰洞,就象刀劃過琴弦那種刮擦聲,直直地撕裂著神經。
寧若璃猛地用雙手捂住耳朵,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難听到可怖的聲音。
眼楮卻因為眼前難以置信的一幕而駭得忘了眨動。
那巨蟒此時巨大的身子不停地伸縮著,翻滾著,看上去極為痛苦,眼楮里不停地流淌出鮮紅的血,而一只周身雪白的小貂牢牢地抱住那巨蟒的頭,它的兩只前爪赫然插在那巨蟒的眼楮上。
巨蟒使勁甩動頭頭顱,企圖把小貂甩下來,那小貂卻象是生了根一樣,任憑它怎麼甩動都不曾滑下。鑊
折騰了一陣,那蟒又痛又累,終于停下來稍事喘息。
那小貂趁機兩爪狠狠往外一拽,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叫,兩顆如小貂的頭一般大小的眼珠被生生拽了出來。
兩股血流從巨蟒的眼眶內噴濺而出,那蟒痛得全身都蜷縮在一起,身上的骨節咯咯作響。
鳳凌澈與寧若璃對望一眼,悄悄貼近冰台,準備趁巨蟒疼痛難忍時不知不覺地取走雪芝。
不想這巨蟒即使在這極痛之下,對他二人的警惕依舊不減絲毫,在他們快要夠到雪芝這時,它憑著听覺準確無誤地甩出了尾巴。
二人急點足尖,往後退出十數丈之遠。
他們本不想再傷害那巨蟒,想那蟒如此看重雪芝,想必二者有著一定的關聯,但從目前情況看來,不將它殺死,雪芝勢必不能取到。
心有靈犀般,鳳凌澈又彈奏起之前那曲子,以擾亂它對聲音的辨別,寧若璃悄然掠到它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匕首重重插入了它的體內。
金屬割破皮革之聲,仿佛放大了數倍灌入她的耳內,那光滑冰冷的蟒皮透著絲絲寒氣蹭過她的雙手,她恍惚了一下,直覺全身的毛發都立了起來。
這是令她最為惡心的東西,如今她竟與它來了個親密接觸。
一晃神,那蟒已不顧疼痛卷起長尾欲將她裹入其中。
「娘子,快動手。」鳳凌澈急促的喊聲中帶著一絲顫抖。
寧若璃驀地回神,握緊手中的匕首避過那蟒尾用力往下一拖,直直拖出數丈,,所經之處,那飛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無數地上的冰屑,整個洞內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被破開肚子的巨蟒翻騰了幾下,終于不再動彈。
「嘔……」一直在月復內涌動的惡心之感,在這一刻終于沖破了喉嚨。
寧若璃扶著牆壁將胃里有東西都吐了個干淨,連苦水都吐了出來。
「娘子,你還好麼?」鳳凌澈體貼地替她擦拭著嘴巴。
「我……沒事。」她擺著手,吐完了總算是舒服多了。
「那小貂呢?」她突然想起剛才只顧著對付大蛇,都沒注意到它的動向。
「喏,那不是麼。」鳳凌澈笑著指了指那蛇的地方。
寧若璃刻意忽略掉被她開膛破肚的蛇,直接越過它看向冰台,卻見那小貂正仔細地舌忝著沾了血的前爪。
「你說,它是從哪里來的?為什麼會幫我們?」她對它很是好奇。
「我也不清楚。娘子,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它會告訴我們呢。」鳳凌澈牽過她的手,繞過那蛇來到冰台。
「真象阿刁。」近距離地觀察之後,寧若璃驚嘆。
「阿刁是誰?」鳳凌澈問。
寧若璃這才想起他現在是個失憶之人。
「阿刁是雪山靈狐與雪貂的後代,跟了我義父十年,被睿兒和凡兒偷偷帶出來了。」
「睿兒,凡兒?他們又是誰?」他蹙起眉頭問。
寧若璃繼續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他們是我的孩子。」
「哦,明白了。」鳳凌澈舒展開眉頭笑了起來,「你的孩子,那不就是我的孩子麼?娘子,想不到我們孩子都有了。」
寧若璃的頭開始隱隱作疼,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小貂將渾身上下舌忝得不帶一絲污漬,這才停了下來,兩只黑溜溜的眼楮圍著他們兩個打轉。
寧若璃覺得它甚是可愛,便伸手去抱它。
小貂卻一個縱身,躍入了鳳凌澈的懷抱,還對她皺了皺粉紅色的小鼻子。
「你不是吧,這都要分人?他就比我好麼?」她一時不滿,竟象個小孩子一樣跟它計較起來。
鳳凌澈笑道︰「娘子,你沒發現人家是個小姑娘麼?跟你比起來,當然更喜歡相公我了。」
寧若璃有些語塞︰「你既然了解它,那你就問問它,為什麼會來幫我們。」==================================================
搞笑版︰
貂兒︰這有什麼好問的,人家就是喜歡他才會幫他的麼,又不是幫你,表想太多哦。
某女翻了個白眼,直接倒地。
寫得確實有點惡心了,來點搞笑的調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