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兒。」寧若璃沖進跋爾烈的房間,屋子里擠滿了人,見到她進來都自覺地讓開了道。
「娘。」凡兒一見到她就撲到她懷里,一雙大眼楮已紅腫得象只桃子。
自知道瑾睿中了黑美人的毒之後,她的眼淚都沒停過。肋
如果不是瑾睿去捉它,他就不會受傷。
如果不是他救了她,那麼被咬的就是她。
如果他死了,她該怎麼辦?
寧若璃抱著她來到床前,只見瑾睿正雙目緊閉,臉上和身上都泛著烏黑之色,尤其是露在外面的一只胳膊,已全部變成了黑色。
心象是被針扎了一般,尖銳地疼了起來,她放下凡兒嚴肅地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娘,」凡兒不敢抬頭看她的眼楮,扁著嘴唇低聲說道,「我們……我們去了後面那個荒廢的小院,有只黑美人掉在我的頭上,哥哥為了幫我拿掉,被……被黑美人咬傷了。」
說到最後,她的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幾乎都听不到。
「黑美人?!」她大驚,回頭望向床上那個小小的身子。
此時的瑾睿已完全沒有了平時小大人的樣子,靜靜地躺在那里,就象個輕輕一踫就會破掉的瓷女圭女圭。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這黑美人之毒無人可解,若是……
這可是她十月懷胎辛苦娩下的心頭肉,若是就這樣離她而去,她還能活下去麼?鑊
「你們為什麼要去那個荒廢的小院?」寧若璃厲聲責問不敢作聲的凡兒。
凡兒的小身子縮了縮,頭越發的低了。
「你別嚇著孩子。」跋爾烈將凡兒攬到懷里,對寧若璃低聲責備。
知道她為瑾睿的事著急,但看到凡兒可憐的樣子就忍不住心疼。
寧若璃蹙緊眉頭盯著只能見到後腦勺的凡兒,見她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已經猜到他們去那里干什麼。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是想辦法救瑾睿要緊。
她掃了眼站了一屋子的人,盡量平緩了語氣︰「阿珍和阿菊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那一堆的下人這樣擠著不但起不了作用,還讓屋子里的空氣很不好,還不如讓他們下去。
「有什麼解藥可以救睿兒?」跋爾烈對她滿含著希望。
寧若璃在百毒谷待過一些日子,雖然不長,但她的領悟力和學習能力都極強,已得了虛谷子的大半真傳。
「沒有解藥。」寧若璃沉重地回答。
「沒有解藥?!」跋爾烈失聲低叫,「那睿兒……」
沒有解藥,那瑾睿不是得活活等死麼?
凡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親耳听到這個殘忍的事實,她比剛才更不能接受。
阿珍和阿菊兩個婢女也低聲啜泣,听到這位深受她們喜愛的小王子即將不久于人世,她們的心也跟刀割一般難受。
「辦法是有一個,只不過……」寧若璃將目光轉向瑾睿,遲遲不能開口。
「只不過什麼?」跋爾烈被她的話弄得又喜又憂。
「很危險。」她輕聲答道。
「快說,什麼辦法,只要能辦到,危險怕什麼。」跋爾烈大喜,只要有辦法就行。
寧若璃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換血。」
「換血?」跋爾烈愣了一下,「怎麼換?」
「就是用大人身上一半的血,把睿兒的血全部換掉。」
「那就用我的。」跋爾烈毫不猶豫地說道。
「烈爹爹……」凡兒囁嚅著動了動嘴巴,又是害怕又是感動。
兩名婢女則是完全嚇傻了,這種方法聞所未聞,光听著就覺得好可怕。
「烈,這種方法很危險,如果不成功,那麼有可能大人和孩子都活不了,就算成功了,大人也會有生命危險,畢竟失血太多了。」
寧若璃因他的話而熱淚盈眶,不管他的血能不能用,光這份心意就叫她無以為報。
「你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會有事。」跋爾烈毫不在意地笑道。
「好。」寧若璃鄭重地點頭,吩咐阿珍去取了兩個盤子和幾根銀針來。
取過銀針,她在瑾睿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的手指重重一扎,暗得發黑的血珠子立即從指月復上冒了出來,她捏起手指在兩個盤子上分別擠了幾滴。
隨後,取過另一根銀針要往自己手上扎。
「這是……」這樣的舉動不光跋爾烈不明白,連凡兒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是檢驗兩人的血是否相融,能相融則可換血,若不能相融,則不能換,即使換了也只能是死。」寧若璃輕聲向他們解釋,「我先試試我的血能不能與睿兒相融,若是能就用我的血換。」
「娘。」凡兒哭著撲到她懷里,她心里好怕。
她怕寧若璃與瑾睿的血能融在一起,那樣就意味著寧若璃有死的危險。
但她又怕不能相融,那瑾睿就沒有救了。
「不行。」跋爾烈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銀針,「要試也要先試我的,你不能試。」
「烈。」寧若璃重重地叫了一聲,「我是睿兒的娘,要試也該我先試,況且,我們有著血緣關系,血能相融的可能性更大。」
=====================================================================================================
某月又來呼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