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途桐歸 報仇(6000字)

作者 ︰ 芥末綠

B市近日來都是陰雨連綿,天氣也跟著驟降.

分別的日子念桐每天翹首期盼,總算是到了周末天空又難得放晴,顧筠堯卻又因他母親一通病危電話飛去了意大利。

——我答應你的絕不會食言,回來就和你補拍婚紗照。

想起昨日他離開時在電話里許下的承諾,念桐不安的心漸漸定下來。

她信他不會食言肋。

「你們的婚禮不通知他父母,這會不會有點太奇怪了?」宿舍里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搬走的岑歡忽地冒出一句。

念桐愕了愕,垂下眼睫。

「是我逼他和我結婚的,這個婚結得這麼突然,他是想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他家人。鑊」

「但願真是這樣。」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原因?」念桐反問她。

岑歡眨巴下眼,搖頭道,「不好說,這種事情我不能亂猜,免得你家顧BOSS以後听到我的名字就皺眉。」

念桐嗤笑,突地注意到岑歡的頭發這段時間長長了許多,而她竟然沒有和往常一樣及時去修剪。

「歡歡,你要留長發了?」

岑歡抓了抓略長的發,聳聳肩,「最近太忙了沒時間去剪而已。」

「其實你留長發比留短發好看。」念桐垂眸望著自己一頭及腰的長發,想起她和顧筠堯在一起時大多時間他都會用手指纏住她的發把玩,心里莫名悸了一下。

「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喜歡長發飄飄的女人,女人有時候留長發大多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我不同啊,我又沒男人。」

「你沒男人?」念桐抱以懷疑的眼神。

「什麼意思?」岑歡看過來,「干麼那樣看我?我有沒有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那你的秦哥哥算什麼?」

「秦戈?!」岑歡忽然拔高聲音,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難道不是?你們自打認識那天起便一見如故,雖然你們愛斗嘴,但不是有個成語叫打情罵俏麼?你們是越斗感情越好。最近這段時間尤其是整日斯混在一起,他還讓你搬出宿舍住到他那里去,那不是想和你過兩人的浪漫同居生活麼?」

被念桐這麼一說,岑歡听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如果真的可以,她也想和秦戈湊合成一對算了。

只可惜……

「秦戈是想讓我給他打掃房間衛生,我和他斗嘴也不是你說的打情罵俏,你誤會了。」

「真的?」念桐還是懷疑。

「真的真的,比真功夫還真,趕緊幫忙啦,秦戈脾氣不太好,讓他等太久他秦大爺是會甩手走人的。」岑歡連聲催促。

念桐撇撇嘴,「這麼了解他還說是我誤會了,嘖。」也不知道是誰騙誰。

岑歡怕越解釋越亂,索性閉了嘴。

*

兩人拿了東西下樓來,遠遠便見秦戈一身休閑裝靠在一輛改裝過的奔馳上瞪著腕上薄表一副略顯不耐地表情,而兩邊圍了長長兩條五顏六色的人群緊緊盯著他竊竊私欲。

「秦戈好象要生氣了。」

「被那麼多雙眼楮探照燈似地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無數次來回打量,然後評頭論足,不生氣才怪。」念桐哼了哼,想起以前高中時秦戈也是最討厭學校的女校友一見到他便盯著猛看。

「那我們趕緊過去。」

*

「就這麼點東西也能磨蹭一個多小時,還這麼早把我叫來,岑歡,我真的很想扁你。」秦戈嘴上這麼說,卻繞到車尾打開後備箱從兩人手里接過岑歡的行李放進去。

岑歡挑眉,俏容浮現一抹狡黠地笑︰「不怕你扁,就怕你打不過我。」

秦戈哼了句,趁岑歡開車門的剎那給了她一記爆栗子。

岑歡立即抱著頭哀號,在秦戈繞到車頭坐進駕駛座時不依不饒的傾過身去在他後腦勺上回敲了一記才算數。

念桐看著兩人打鬧直搖頭︰「你們真是幼稚,也不看看那麼多人盯著,保證不出十分鐘就會有你們是一對的流言傳出。」

兩人無所謂的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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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桐第一次來秦戈的住所。

兩室一廳外加一個小書房,一衛一廚一個陽台,面積不算大,但卻極其干淨和舒服。

可顯而知秦戈是個非常愛干淨和整潔的人。

除了秦戈那間臥室外的另一個臥室之前岑歡已經過來在整理過,所以只要負責把她帶來的行李規範擺好就可以了,並不用再搞衛生。

「快中午了,出去吃飯還是在家吃?隔壁就是超市,如果在家吃我去買菜。」

秦戈倚在門口問兩人。

念桐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訝然,「你下廚做?」

秦戈指指岑歡,「她不是說她什麼都會麼?」

念桐嘴角一顫,看向一臉若無其事的岑歡,後者呵呵一笑,「只要兩位不嫌棄,小女子樂意至極。」

「呃,那個,出去吃吧,我想歡歡搬家也累了,還是別辛苦她了。」吃慣了顧筠堯大廚級的手藝,念桐怎麼也無法咽下岑歡做的飯菜。

秦戈不明所以,點點頭。

岑歡咬唇偷笑,像只偷到食的小老鼠。

*

三人都喜歡吃辣,但一般在正式餐廳很難吃到特辣的菜,最後岑歡提議去吃火鍋,鍋底特辣特麻。

「你都吃了他一個多月粵菜了,怎麼還這麼嗜辣?」

看念桐吃得不停嘴,岑歡詫異。

「粵菜?他是廣東人?」秦戈也問。

念桐吞下一片毛肚,又喝口水,等順口氣才回道,「他媽是廣東人。他做的粵菜我是很喜歡吃,可畢竟吃了十幾二十年的辣,怎麼改得了。」

尤其是顧筠堯對花椒過敏,而她最喜歡花椒的香。

「還有半個月就是婚期了,你好象一點也不緊張?」秦戈問她。

念桐斜一眼挽高袖口正和岑歡在火鍋里搶食,卻絲毫不失優雅氣度的秦戈,忽地眸光一閃,「秦戈,不然你和歡歡到時候在婚禮上表演個節目助助興吧?」

「要我和他表演節目?」岑歡身子抖了抖,手上動作一慢,看中的一個蝦球進了秦戈的碗。「和我表演節目怎麼了?」秦戈白她一眼,「本少爺可是全才,沒有不會的。」.

秦戈這句話讓念桐想起連戎也這麼說過。她望著秦戈那張過分俊美的臉龐,心里暗笑了兩下——長得好看的男人都這麼自負。

「你是全才,可我不是,我記性不好,唱歌五音不全還老忘詞,表演又不到位。」

「你放心,有我在,保證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是……」

「就這麼定了,羅嗦。」秦戈一個蝦球塞入她嘴里堵住她的嘴。

*

從火鍋店出來,岑歡大喊辣得胃痛,要回去躺一下。

念桐下午想呆在家哪都不去,而秦戈約了朋友,于是三人在巷口各自分道而行。

*

等車的時間下意識模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未接來電或短信,卻失望了。

顧筠堯去了意大利至今還沒打過電話給她,也不知道他母親的病怎麼樣了。

討厭這種心焦卻又束手無策的感覺。

思忖間突然記起家里的紙巾用完了,她立即調頭,往一家連鎖超市的方向走去。

*

周遭人來人往,車流涌動,耳邊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

空氣中無風,有些沉悶。

念桐心里想著顧筠堯,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待撞到人時才拍著胸口暗自懊惱走路不長眼楮。

抱歉的話還未出口,抬眸的瞬間目光接觸到的那張陰冷猙獰的面孔讓她感覺周遭的氣溫突然下降了好幾度。

之所以說這張臉猙獰,是因為那上面有一條橫過鼻梁的丑陋疤痕,加上那雙明顯透著恨意的眼楮,越發顯得陰冷詭譎。

這個人對她有惡意。

大腦感應到對方身上釋放出的不尋常信息,念桐立即提高警覺,全身繃緊。

「抱歉不小心撞到您了,不好意思。」

她表面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著抱歉的話,眼角余光卻死死盯住對方的手腳,堤防他有任何對自己不利的動作。

對方盯著她足有十幾秒才冷冷開口,嗓音嘶啞,「你不記得我了?」

听他這麼問,念桐愕然。

他的意思是她應該認識他?

她微蹙眉打量著這張臉,腦海里搜尋和這張臉有關的迅息,卻未果。

「你還真是健忘,才過了一個月你就不記得了。」男人揚起譏諷地笑,「不過沒關系,忘了我也可以讓你重新記起來。」

男人說著朝念桐靠近,念桐立即後退,臉上神情微變。

「你要做什麼?」

在男人一只手朝她的肩抓來時,念桐身行一偏一矮,躲開男人的攻擊,卻不意後腰處忽地一麻。

念桐僵住,瞪著冷笑的男人,很想狠狠一拳揍過去,但是身後有人拿刀抵著她的腰,她怕自己一動,刀身便會刺進她的身體里。

而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個路口的轉角,中午時間,來往這個地段的人比較少,又都是匆匆而過,就算看見眼前一幕也會裝做什麼都沒看見而遠遠繞開,看來向路人求救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你厲害,我一個人是拿不住你,所以我叫了幫手,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你到底是誰?」念桐冷聲質問。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今天是不論如何都逃不掉,我也不怕顧筠堯會想到是我做的而報復我。」

听男人提到顧筠堯,又結合之前男人說她健忘的事,念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愕然盯著男人臉上那條疤,一些畫面逐漸浮現出腦海。

「原來是你?」那個在F市綁架她的匪徒東哥的下屬之一刀疤男!

「想起來了?」刀疤男桀桀陰笑,「想起來了就好。既然想起來了,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做什麼了吧?」

「你的同伙都死了而你卻還活著,你不知道珍惜反而還要再生事端,是不是你也不想活了?」念桐恐嚇他。

「你閉嘴!」刀疤男目光發狠,表情陰森,「該死的如果不是你說話不算數,東哥和老四怎麼會死!我這條命是他們救的,他們死了我當然要給他們報仇!」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他們的死和我無關。」

「無關?」刀疤男怪笑,「你是顧筠堯的女人,他就是因為你才殺了東哥和老四,你怎麼說和你無關?」

「他們是顧筠堯殺的?」念桐先是驚愕,繼而笑出聲。

「你有沒有搞錯?顧筠堯是個商人,又不是傳說中殺人如麻的黑社會老大,就算是你們綁架了我,他也不可能殺人。」

「牽扯到顧筠堯的事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以為他殺的人還少?」

「我不信他會殺人!」這太荒唐可笑了!

「當然不是他親自殺人,只要一個吩咐,他要誰死那還不容易?」

「他又不是掌管人間生死的閻王,你能不能說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

刀疤男目光詭異的望著念桐,表情有絲疑惑,「你到底是不是顧筠堯的女人?怎麼連自己的男人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念桐被問住。

太多人問她這個問題,如今連她自己都不敢肯定顧筠堯是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

「老七,別和她廢話了,這是藿莛東的地盤,以他和顧筠堯的交情,時間拖延太久被抓到我們會死得很難看。況且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這個好時機,千萬別搞砸了,我可不像你單身一個人,我還有老婆孩子呢。」

催促的聲音自念桐身後響起,那把抵在念桐腰上的刀也跟著往衣服里刺進了一些。

如果不是天氣驟降穿兩件衣服,念桐心想現在腰上大概已經見血了。

原來刀疤男自同伙死後便從F市追到B市來,一直暗中恃機而動。

可由于前段時間念桐一直有展烙軒接送,他們根本近不了身。

好不容易這次跟蹤三四個小時都沒見到顧筠堯的人在她身邊出現過,也沒見她打電話和誰聯系,于是有了這一幕。

藿莛東?他又是誰?

念桐正納悶,腰上又是一痛。

「跟我們走吧,別想著逃跑或者喊求救,否則你會當場斃命。」身後的男人威脅她,一只手自她身後用力抓住她的肩強行將她拉近自己.

一股濃重難聞的汗味灌入鼻腔,念桐下意識屏住呼吸,本能的想掙月兌男人的箍制,腰上的痛覺卻提醒著她眼前危險的處境。

真是倒霉,連買個紙巾也能被綁架!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念桐看著走在前面的刀疤男,見他往一條死巷口走去,心里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

刀疤男沒回她,卻冷哼了聲。

「你放心,我們不會輪`奸你,雖然你的確讓我有這個欲`望。」貼身靠著念桐的男人婬笑幾聲,接著說,「你男人害死老七兄弟兩條命,他只要你賠一條命你已經很值了。」

果然,這兩個人把她帶到死胡同是想殺她。

念桐緊握的手心一片潮濕。

「你們以為殺了我可以平安無事?說不定你們的下場比他那兩個同伙還慘。他是無所謂,可你剛才也說了,你還有老婆孩子,如果你死了,你老婆孩子怎麼辦?你想讓你老婆帶著你的孩子改嫁,讓你的孩子喊別的男人爸爸?」

念桐故意走得慢些,邊說邊想保全自己的辦法。

「阿榮,你別听她的。這丫頭鬼得很,上次東哥就是信了她的話放了她才會死在顧筠堯手上,容貌盡毀,連尸體都辨不出。」

「那件事和我無關,當時的情況你自己最清楚,你和那個老四的搶都已經扔遠了,只有我手里有一把搶,如果我真的不懷好意,那大可以直接把你們都殺了。如果真那樣的話,你以為你今天還能出現在我面前麼?」念桐聲色俱厲。

刀疤男被她吼得一時啞然。

「不管他們是不是顧筠堯讓人殺的,但至少是你們先綁架了我惹他生氣了他才會那樣做,而現在也是如此,你們如果放了我,我保證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今天這件事。」

見他默然,念桐再接再厲,希望他能改變主意主動放了自己。

不料刀疤男卻突然回過頭來,目光凶神惡煞的瞪著念桐,「想我放了你你做夢去吧!能殺了你給東哥和老四報仇,我就算豁出這條命賠上也值得!」

「你想報仇當然這樣說,可阿榮呢?他有老婆孩子,你以為他有你那麼瀟灑大不了一死?」

「他是我鐵兄弟,死就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什麼好顧忌的,阿榮是不是?」刀疤男看向同伴,後者卻臉色僵了僵,半晌才點點頭。

念桐見狀心里一沉。

向路人求助和動之以情的辦法都行不通,看來只能搏一搏了。

如果反抗的話抵在腰上那把刀毫無疑問會刺入身體,但如果動作夠快,就可以減少刺入的速度和尺寸,這樣對身體的傷害能降低到最小。

問題在于她要在受傷的同時和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搏斗,體力上首先就處于劣勢,而如果兩人身上都有槍的話,那麼結局就只有乖乖等死了。

可是如果不反抗下場也是要死,與其窩囊的等死還不如搏一搏。

念頭落定的這一刻腦海里浮現那張清雋無儔的臉,心里一痛,立即清空大腦撇去所有雜思,全神貫注應付即將到來的搏斗。

*

訝異原本唧唧喳喳勸說個不停的女孩兒突然安靜下來,阿榮側眸過去看,卻見女孩兒忽地偏過頭來,絕麗的面容上掠過一抹狡黠的笑,美得讓人屏息。

「阿榮哥哥,你的刀刺得我很痛,可不可以拿開一點?」

念桐出口的嗓音嬌糯軟甜,極其好听。

阿榮眼也不眨的盯著念桐的臉,感覺魂魄都要被吸走般,不自覺松了松握著刀柄的手。

念桐大喜,正要探手扣向阿榮的手腕,這時刀疤男忽地回過頭來,一聲大吼︰「阿榮你做什麼!」

阿榮如夢初醒,而念桐卻已飛快扣上他持刀的手腕,他心一驚,惡膽頓生,手上的刀全力刺向念桐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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