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花行駛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如同一團妖艷之火在暗夜中盛開.
展烙軒睨一眼身側把玩槍支的連戎,忽地想到一個問題。
「我和桐桐通話時你為什麼阻止我告訴她老大正在回程中?」
連戎嘆口氣,頭也不抬道,「這還用問?那個成坤怕你和桐桐說悄悄話,所以一定開著免堤。」
展烙軒恍然累。
「沒想到那個老東西膽子那麼大,我們的貨他都敢吞,還這麼迫不及待,怕我們反悔居然連夜趕著要我們交貨。」
「這有什麼?為免夜長夢多,事情越快解決越好。」
「那你有幾成把握能平安救回桐桐?萌」
連戎想也不想,比了個九的手勢給他看。
展烙軒挑眉,「既然你都有九成的把握了,那還一直把玩槍做什麼?」
「以防萬一。」
「……」
「你放心,我保證事情絕對不會出意外。」連戎邊說邊從後車座拿過一只箱子。
「那是什麼?」
「等下會用到的東西。」
展烙軒還想問什麼,這時置物箱上的手機響起。
他空出一只手拿過,目光掃過屏幕,立即接通。
「老大……是,我和連戎現在就在趕往赴約途中……好,我知道了……」
接完電話,他對連戎說了聲‘坐好’,隨即一腳將油門踩到最底,跑車似離弦的箭一般疾馳遠去,瞬間消失在深濃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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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哥,我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你說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听話,隨便我們說什麼他都答應呢?」
跟在成坤身邊為他出謀劃策的阿剛望著站在窗旁頻頻看時間的成坤道。
成坤冷哼,「我手上有他們最重要的人質,他們敢不听話?」
「話是這麼說,可還是防著點好。不如——」
「阿剛,你擔心得太多了。」成坤不耐打斷他,「如果他們沒誠心交易,就根本不會任我挑時間和地點。退一萬步講,在我的地盤上交易,就算他們不懷好意我也不怕,畢竟他只有兩個人,而外頭都是我們自己兄弟,他們如果動手除非是自尋死路。」
「可我覺著這事應該和雄哥商量商量,到時候——」
「商量什麼?」成坤沉著臉瞪過去,「你到底是跟我混還是跟他混?如果這事和雄哥商量你以為我們自己能拿到手的錢會有多少?」
成坤話剛落音,耳邊便听見一陣由遠到近的高亢汽笛聲。
「哼,把時間掐得一秒不差,他們還真是準時。」
成坤下意識模了模腰間別著的槍支,臉上爬過一抹冷笑。
「阿剛,你去帶他們進來,記得讓他們把身上的槍先交給你保管。」
「是,坤哥。」
*
幾分鐘後,展烙軒和連戎跟著阿剛走進來。
成坤听見腳步聲轉過身,臉上掛著笑容迎上去,在看到展烙軒手里提著的箱子後笑得更高興了。
「坤哥,我們這麼誠心和你交易,你還讓人對我們搜身,你這麼做不是打算等我們把貨交給你你就殺我們滅口吧?」展烙軒一副玩笑的口吻,卻一臉嚴肅。
成坤一楞,隨即看向阿剛,臉色一沉道,「你怎麼搞的?讓你帶個路都不會!快把東西還給展少!」
阿剛被他這樣一吼,手忙腳亂掏出槍支歸還兩人。
展烙軒挑了挑眉,看向成坤道,「坤哥,貨我帶來了,這只是一小部分,其余的一手交貨一手交人,你要不要先驗一驗?」
成坤呵呵笑了笑,朝阿剛使了個眼色。
阿剛意會他的意思,上前從展烙軒手里接過箱子,放到地上,蹲下`身剛打開,一股黃色的煙霧爆開來。阿剛臉色大變,想要開口,大腦卻瞬間失去意識,‘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成坤大驚失色,本能的去掏槍,可還沒有動作,只覺腦門上一涼,一管黑壓壓的槍已經抵在他頭上。
「坤哥,別害怕,我們暫時不會殺你,只是讓你睡一覺罷了。」展烙軒語氣輕松道。
成坤醒悟自己是被騙了,不由怒急攻心,張嘴便欲怒罵,可嘴剛張開,連戎便往他嘴里飛快塞了塊布,他‘嗯嗯’了幾下,也和阿剛一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為保安全,我再給他們每人補上一針。」連戎邊說邊從那個箱子里翻出兩支針管灌入藥水,給阿剛和成坤各自打了一針。
「好了,繼續下一步。」
連戎看一眼展烙軒,兩人相視一笑,開始下一步計劃。
*
迷迷糊糊中听見一陣說話聲,昏昏欲睡的念桐倏地睜開眼,神情戒備的瞪著門口,保持大腦清醒。
而房門外的爭吵聲還在繼續。
「月姨,坤哥說了,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負責看守念桐的人對執意要進里面去的月姨說道。
月姨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我和坤哥什麼關系?你開門,坤哥怪下來我頂著。」
「不行,坤哥說這事非同小可,如果這女人出了什麼事,我們也活不了。」所以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進去,免得自己到時候莫名其妙丟了命。
「不就是給她打一針能出什麼事?我這是為坤哥著想,你少廢話,趕緊開門!」
「月姨,你這——」
「你們吵什麼?」
「坤哥。」
「哎呀坤哥,怎麼這麼快回來了?事情辦妥了?」月姨一見到成坤立即纏上去,後者卻把她拂開。
「你剛才說要給誰打一針?」成坤冷眼望著月姨,目光冷得讓人打從心底發寒。
「坤哥,月姨說要給里面那個女人打一針,我沒讓她進去。」
感覺到成坤的眼神似乎更冷了些,月姨不免有些頭皮發毛,卻也心頭困惑。
成坤待她從來沒這麼嚴肅過,這會是怎麼了?怎麼對她這麼冷漠?連踫他一下都被立即推開?
難道事情沒辦妥?
「坤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她軟下聲故做嬌媚的又要纏上去,成坤側身巧妙避開。
「把鑰匙拿來,你們都退下。」除月姨外,其他兩人聞言紛紛離開.
「坤哥,你……」
「滾!」
成坤聲音不大,卻極冷,夾著一絲讓人不敢違抗的霸氣,震得月姨楞了楞,然後才一臉憤恨的走開。
成坤拿了鑰匙開門進去,瞥到里頭蜷縮在沙發上的人兒,目光一閃。
念桐看著他朝自己走進,立即警覺的站起身。
成坤望著她,用手指了指門口,示意她出去。
念桐納悶,狐疑地望著成坤道,「你放我走?」還是這老家伙又想玩什麼把戲?
成坤沒吭聲,又指了指門口。
念桐困惑地一點點挪向門口,同時觀察成坤的舉動,防他突然對自己做什麼。
可奇怪的是一直到她走到酒吧門口,成坤都只是跟在她身後並沒對她做什麼。
難道他是真的要放了她?
壓抑著難以形容的興奮心情,她加快腳步走出酒吧,門口一輛炫目的大紅蓮花上一張熟悉的面容沖她微笑。
「烙軒!」
她驚呼一聲,心里一陣狂喜漫上胸口,腳下不顧一切的奔向那輛大紅蓮花,卻沒注意到門口的台階而一腳踩空,她暗自心驚了一下,身體重心不穩往下墜時,腰上忽地一緊,一條有力的強健手臂環上她的腰將她拉入一個硬實的胸懷。
「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責怪的語氣自頭頂落下,念桐身子一僵。
抬眸,入目的卻是成坤那張臉,而那雙眼楮里釋放出的東西卻讓她覺得熟悉和溫暖。
還有剛才那個聲音……
那明明就是……
「我說你們回家再卿卿我我,現在趕緊上車離開吧。」展烙軒的聲音傳來。
念桐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整個身子忽地騰空被抱起,然後又被塞入展烙軒的蓮花後座內。而讓她大跌眼鏡的是成坤居然也上了車在她身側坐下。
「你、你們……」她指指成坤又指指展烙軒和副駕上的連戎,腦海里亂糟糟的模不清頭緒。
「筠堯哥,你真是厲害,連桐桐都沒認出你來。」連戎頭也不回道。
筠堯哥?
念桐又是一驚,緩緩轉頭看向身側成坤模樣的男人,望著那雙漆黑清冷的眼眸,嘴巴張了張,卻沒吐出半個字。而是傻眼瞪著他一點點撕下臉上那張成坤模樣的面具,露出原本清雋英俊的五官。
淚意迅速涌上眼眶,念桐望著日思夜想的俊顏,忍了忍,仍沒能忍住想撲入他懷里的念頭,眼淚落下時,她狠狠撲過去,雙臂用力纏上顧筠堯的脖頸,埋在他胸前哭得淅瀝嘩啦。
顧筠堯輕嘆著安撫懷里情緒激動的人兒,「沒事了,別哭。」
可他越是哄,念桐哭得越狠,到最後他索性任她哭個夠。
「嘖,女人還真是能哭。」連戎搖頭。
展烙軒側眸白他一眼,「你難道沒听說過女人是水做的?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哭得尤其厲害。」
「這個我懂,有句話說眼淚要在在乎自己的人面前流,不然就是白流。」
听著兩人一唱一喝,念桐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漸漸忍住哭聲。
而這時車快開至碧桂園。
「老大,成坤這事怎麼處理?」展烙軒忽問。
顧筠堯瞅一眼懷里還在抽噎著的念桐,淡聲道,「暫時先綁著,讓他那個姘頭和他一起去做伴。」
「你說那個叫月姨的女人?」
念桐一听月姨立即想起慕羽的事。
她吸吸鼻,扯了下顧筠堯胸口的衣服道,「慕羽被他們用毒品控制住了,你能不能幫我把她也救出來?」
「桐桐,不是我說你,你那個姐姐根本對你沒半點情義,那種人你何必管她死活?」連戎回頭道。
念桐咬咬唇,「可她畢竟是我家人……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你這樣想可她卻不會這樣想,她還巴不得你也被那伙人用毒品控制呢。不然也不會任你被那些人欺負卻無動于衷,反而還勸你加入她們。這種家人,你不要也罷。」
「……其實我也不是為了她,是為了我爸才那樣做的。把慕羽救出來我會通知我大哥來領人,讓他把她帶去戒毒所戒毒。」
連戎還想說什麼,車卻進入碧桂園在顧筠堯別墅前停下來。
兩人下了車,顧筠堯對展烙軒比了個手勢,後者會意,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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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放水給你泡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顧筠堯抱著念桐進入臥室,把她放在床上道。
「別走……」念桐摟住他的脖頸不放,一雙美目水光浮動。
「我不走,只是給你去放洗澡水。」
「我不,我只想你抱著我。」
顧筠堯無奈,在床沿坐下,而念桐趁勢坐起偎入他懷里,把臉貼在他胸口上,閉眼傾听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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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新,一只手打字慢,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