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兒即使被迫借助藥物的鎮定入睡,眉間仍殘留一抹散不去的愁.
顧筠堯望著睡夢中的小東西,那張姣好的容顏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
看了眼她身側還空下大半的床鋪,他月兌下外套在她身側躺下。
因為藥物的原因,小東西連他搬動她的身體都沒反應,縴巧的身子被他納入懷里,長臂環過她的肩擁住。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這樣抱過她,當抱她入懷,兩人的身體緊密相偎的那刻,顧筠堯感到心里從未有過的激動和溫暖。
有多久沒見面了累?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只悄悄讓人照顧她,卻從未與她聯系過。
而這麼做不是不想她。只是清楚她心里在糾結什麼。
不論是她父親還是杜可唯那件事,如果她不自己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從而釋懷對他的責怪,那麼就算是他當初告訴她一切,她也學不會對他百分百的信任。
人總是要受過傷經歷過風雨後才會成長,被迫成熟。
所以明知道她會在知道真相後痛苦難受,他也只能按捺著心疼看她痛苦傷心。
分別的這些日子他每日借助工作不讓自己有想太多的空閑時間,但每回夜里總會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刻的她在做什麼萌。
——顧叔,其實我很喜歡你。
猶記得她第一次對他告白。
因為一個陸珩,她搭上自己的幸福而改投他的懷抱。
那樣一副視死如歸豁出去的姿態,當真是吸引住了他的心。
而在被他揭穿時,那張倔強的小臉上流露的慌亂和無措,讓他心疼又氣惱。
心疼她的傻,氣她接近他的目的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我愛你呀,顧叔。
每一次听她這樣說,心里總是忍不住滋生一股陌生的情緒。
他不是懷疑她對他的感情,只是因為對他缺乏完全的信任,所以那份感情才顯得脆弱而不堪一擊,一旦兩人之間發生點什麼,她的立場就會搖擺。
那日听烙軒在電話里講起她因高燒又哭又鬧的說夢話,每一句都是有關他的事,那一刻真有種想即刻回到她身邊的念頭。
可最終沒有。
有得有失,只看能不能堅持。
*
一覺睡到凌晨五點多,念桐才昏昏沉醒來。
還未睜開眼,身體被禁錮的感覺已經傳遞到大腦。
她這是怎麼了?
皺眉動了動,腰上的禁錮又緊了緊,這熟悉的互動讓她心頭一驚,猛然睜開眼,頓時雙眸瞪得大大的,一副被雷擊的樣子。
「早啊,桐桐。」懷里的人兒一動便醒來的顧筠堯開口和她招呼,因為剛醒來的緣故,聲音磁性迷人得不像話,讓人聞之臉紅心跳。
念桐點頭,傻氣道,「早。」
怎麼回事?
消失了近一個月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的床上?
她眨眨眼,眼角余光瞥到一片刺目的白,猛然想起這是醫院。
那麼,他是夢游來到醫院爬上她的床的?
「我確定我昨晚來的時候很清醒,沒有睡著。」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顧筠堯開口給她解惑,「你大哥打了電話給我,所以我才過來的。」
听他這麼說,那些暫時忘卻的記憶再次傾入腦海,一幕幕都是傷人痛苦的畫面,每晃過一幕臉色都白一分。
她僵著身子微仰頭望著頭頂那張多日不見的俊顏,思念如潮翻涌漫過胸口,眼眶隨即一紅,眼里頓時一片酸熱。
心情很激動。
好想抱著他傾訴分別這些日子對他的思念。
好想哭鬧著對他撒嬌埋怨他為什麼這麼久不和她聯系,是不是不要她了。
好想把心里的委屈和難受統統發泄出來,讓他安慰自己。
可是再多的好想她都沒付諸行動,只是靜靜凝望著他,而視野越來越模糊。
「你如果還要哭,我不保證被醫生看到會不會再給你來一針,又讓你睡上七八個小時。」
顧筠堯稍稍抬了抬上半身,傾過身子從床頭櫃上的紙盒里抽出兩張紙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來一針?」念桐一時沒意會他的意思。
「沒什麼,還要不要睡?」
念桐搖頭。
「那我們回家吧。」顧筠堯松開環住她身子的手,下床拿過外套穿上。
「回家?」念桐呆了呆。
他不生她的氣了?
——你愛的是我的人愛是我的身體。
——如果有需要,歡迎下次光臨。
那日他冷漠且傷人的話語還記憶猶新。
接著又是將近一個月的玩失蹤,對她不聞不問。
可是這次卻一整晚在醫院陪著她,而且還要接她回家?
怎麼突然轉變這麼大?
「你的行李在慕家?」顧筠堯在病房沒看到她的行李,于是問。
念桐搖頭,說出一個酒店的名字。
「你回A市不是先回家,而是去住酒店?」顧筠堯眉挑了挑,又道,「我先送你回家,再過去酒店拿你的行李。」
「你沒力氣吧?我抱你去車上。」說著彎身作勢要來抱,念桐連忙捉住他的手。
「顧叔,你……你別因為同情我就對我這麼好,我……」她咬咬唇,心里難受的把臉埋入被子里,喉嚨痛得說不出話來。
「同情?」顧筠堯啼笑皆非。
「桐桐,心狠手辣的我怎麼會有同情心這種東西?」
念桐臉色白了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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