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看不到一顆星星,伸手不見五指.
風,帶著哨音,從耳旁尖嘯而過。海浪,一邊拍打著它們前方的礁石,一邊不斷翻涌著朝岸邊的沙灘上,蜂擁而至,然後迅疾退去。
據今天晚間發布的海洋天氣預報上顯示,今天晚上,將有一場大暴風雨襲擊位于環印度洋的紐君蘭群島。
這對于早已身經百戰的奧里而言,不過是一場正常的天氣變化而已。在選擇紐君蘭島作為他最隱秘的老巢之前,他就已經派人對這座島嶼上一年四季的天氣變化,做了最詳盡的考察資料。
入秋後,環印度洋的紐君蘭群島,便進入了它每年最負盛名的暴風雨季節。而位于該群島最北端的紐君蘭島,更是暴風雨的核心,較之其他島嶼,暴風雨會來得更大更猛,時間上也會更持久一些。
許多過往般只,在遇到暴風雨天氣時,多是選擇距他們稍遠一些的其他島嶼,稍稍靠岸停泊一下,也不願意就近選擇是這場暴風雨核心的紐君蘭島,作為他們暫時的棲息之地。
而奧里當初之所以考慮把紐君蘭島作為他最隱秘的老巢建設,卻是基于這一條的考慮。
鮮少有人會選擇以暴風雨的核心,作為他們臨時的棲息之所,而選擇其他島嶼,會相較這個核心,安全系數要高出很多瞳。
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紐君蘭島上的暴風雨,即使再大再強勁,但對位于它中心背坡而建的小樓層建築,影響也不過是梅雨時節的中國南方小鎮,暴風雨後,依然巍峨挺立。
而從整個衛星雲面圖上,看到的紐君蘭島,一年四季都是郁郁叢叢地一片。如果不仔細看,奧里修建在島心上的臨綠林而建的房屋,是根本看不出它的存在的。
原本只是帶著尖嘯的風聲,突然間變得狂猛地刮了起來。
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一場大暴雨似乎就要迫在眉睫。
在紐君蘭島靠南邊的一處海灘上,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前方,有一簇光亮,在漆黑的夜里,緩緩向前移動著。
一身黑衣的佐治,走到一處新堆的沙丘前站定,然後半蹲來,把手中的馬燈放在沙丘前,接著熄掉餒。
他這才伸手模去沙丘前一塊立起的木板上,若海洋般深奧的藍眼里,瞬間竄起一股熊熊火焰,在黑夜里,熠熠發光。而他垂在身側的一只手,突然抓握成拳,指尖深深地陷入他的掌心里。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設計朱麗倩和他偷情的這件事情,奧里那里會那麼快便得到消息。
在他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之前,奧里便已經趕了回來,並馬上對朱麗倩做出了重懲。更是揚言重諾,如果誰找到了那個和朱麗倩偷情的男人,送到他手上,無論生死,他都將許之以黑手黨的接*班人之位給他。
而令他更措不及防的是,奧里對他最心愛女人的懲罰,竟然是把她賞賜給了負責守護這里安全,從建島之日便開始留在這里的那一幫精壯男人。
那些已經有四五年時間沒有踫過女人的精壯男人,一個若盛開花朵般嬌女敕的朱麗倩對于他們,與其說是羊入狼口,倒不如說是把一只大肥羊直接送到了老虎嘴里,權作它美味的晚餐。
可憐的朱麗倩,讓他佐治第一個享受魚水之歡的女人,也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竟然被數十個男人,把雙手和雙腿捆綁在床上,無休無止地凌辱了三天三夜。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開始的時候,還能听到朱麗倩苦苦的哀求聲,及至後來,便沒了任何聲響。
只那數十個男人的怪笑聲和猥瑣的婬聲穢語,從那處距離奧里所居主建築,十米開外的一間大屋子里,偶爾,會不時隱隱地傳來。
站在自己臥室的窗口,佐治早早就熄了燈。他的目光越過灰色迷霧,然後不斷地投射在那間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大屋子里。
有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要碎了。
可是,他只能站在窗口,雙手緊握成拳,垂在身側,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一群如狼似虎般的男人,備加凌辱,卻莫能奈何!
他羽翼尚未豐滿,如今機會還不成熟。一招不慎,不僅殺不了奧里,更有可能讓他先搭上了性命。
所以,唯今之計,他只能做一件事,等,耐心地等。
直到後來,也不知已經過去了有幾天,他被奧里吩咐去大屋里救治朱麗倩時,他才有機會再看到了她。
只是,等他推開*房門,適應了房間里的光線後,眼前的那一幕,令他張開的嘴巴,久久都不能合攏上。
那個躺在寬大的一張木板上,頭發凌亂,雙眼無力地圓睜著,一張蒼白的小臉憔悴得幾乎不成人形,破爛的衣衫像碎布一般掛在她白女敕皎好的身軀上的女人,她還是朱麗倩嗎?
在她的胸前,一個被鮮血浸染了的黑洞,從他進去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似乎就沒有停止著往外冒著血。
眼前這個仿若落泊女鬼一般的女人,讓他怎麼也無法和前幾天與他歡愛的那個花朵一般嬌女敕的朱麗倩聯系在一起。
他緊抿了抿薄唇,深邃的藍眼里當時便竄起了一簇火焰,只是轉瞬即逝。
他緩緩地走近她面前,伸手至她的鼻端,指尖上傳來的幾乎不帶一絲溫度的微弱氣息,讓他馬上便明白了,朱麗倩的生命走到了終點,再也回天無力。
事後他才知道,朱麗倩因不堪眾辱,偷偷騙過一個與之交歡年輕人的信任,使他給她松了捆綁她手腳的繩索。
只是沒想到,她假意和他相擁甜蜜,卻撥出了他配掛在腰間的手槍,趁他轉身時,朝自己胸口打了一槍。
等那個人明白過來,連滾帶爬地奔去奧里那里報告此事時,奧里這才匆匆吩咐人喊他過來幫忙救治于她。
佐治心里當時那個悔啊,仿佛印度洋上的深藍色的海水一般,源源不絕。
如果當初不是他心急,鬼迷了心竊,非要在朱麗倩的飲料里偷偷下了「露水夫妻」粉,想挺直腰板做一會頂天立地的男人,會讓人有機可趁,然後捉了證據送給奧里嗎?
朱麗倩,這個他最心愛的女人,眼下,還用得著落得這般淒慘的結局收場嗎?
佐治長嘆了一口氣,伸手從懷里取出一瓶酒,打開,朝刻著朱麗倩名字的木板前,繞著一個圈,倒掉了半瓶。
他這才舉起酒瓶,和木板輕踫了一下,然後仰起脖子,一「咕嚕」喝完了酒瓶中剩下的一半。
好半天,他才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扔掉酒瓶,又抬起手撫模在了木板上刻著的朱麗倩的名字上。
黑夜里,他深邃的藍眸里,火焰一簇一簇地燃燒得旺盛。
「麗倩小姐,你就放心去吧,我一定會提了奧里的人頭,來祭奠于你!」
說完,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在他走後不久,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一旁高大的灌木叢後面,緩緩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一抹噬血的冷笑。
如果之前,他還沒有下定決心想要置奧里于死地,現在,奧里的人頭,他已經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