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有親自和黑手黨過過招,然而,近幾年來國際上的大小幫派之間的爭斗,他也多是有耳聞過.
那些搬上台面搬不上台面的大小幫派,他們尚且還動不動殺人放火,拿著刀當街砍人,操著家伙當場火拼……更妄論是一向排名居世界第一位的黑手黨了,恐怕以上那些手段,在這個發展已經有幾百年歷史之久的恐怖幫派面前,只會是一些小打小鬧永遠搬不上台面的小鬧劇。
唐少凌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濃眉微蹙,一臉擔憂地看著東方。
他要怎麼開口,才能不傷害飛兒,然後告訴她他的決定,他想飛去G城,助嫣然一臂之力?
在他心里,他一直都是知道的,陳飛兒明白,他心儀的女孩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姐妹——嫣然。雖然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有過什麼微辭,但他心里還是跟明鏡似的,知道她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介意的。
就像剛剛在飯廳里,當他緊張地追問嫣然的安危時,他明顯看到了陳飛兒眼中一逝而過的黯然。可是,她卻依然笑著,語氣輕柔地告訴他,不是嫣然,是上官家的一個老佣人——秦媽。
其實通過這一段時日的相處,他對陳飛兒的觀感,還是滿不錯的。她沒有時下千金大小姐的嬌橫,跋扈,頤指氣使。反而有一顆善良,真摯,隨和的心。
如果不是先對諸葛嫣然一見鐘情了,他想,或許他會愛上她的腦。
只是,他的一顆心里,早已被嫣然塞得滿滿地,眉眼間,全是見到那個雲輕風淡女子的歡喜,唯獨卻給不了陳飛兒想要的那份欣喜。
唐少凌伸手自懷中掏出一枝煙,彈開火機,燃上,遞于唇間,用力吸了一口。
煙霧裊裊中,他知道,從他到達西郊倉庫那一天開始,他選擇的字典里,便只能是陳飛兒一個女子了。
心思糾結中,一個柔柔軟軟的歡喜聲音,從後面不遠處,直接奔入他的耳膜︰「少凌,我找你好久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唐少凌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陳飛兒尋來了。他本就沒打算躲她,只是想一個人出來走走,僅此而已。
他轉過身,一臉和煦地看向,正大步向他走過來的陳飛兒,目光溫柔地看在她精致絕美的五官上,唇角輕扯出一抹笑意軼。
「飛兒,你怎麼過來了?」
陳飛兒三步兩步便奔到他的身邊,伸手一把挽上他的臂彎,歪著頭,臉上掛著一抹嬌羞,目光有些躲閃地看向他。
「人家有點擔心你,怕你萬一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怎麼辦?」
唐少凌抬手輕撫了下她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長發,語帶寵溺地低首看著陳飛兒。
「傻丫頭,我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可能還會迷路?」
陳飛兒有些嬌羞地別過臉,目光嬌羞地看去腳底下白色的沙礫上。
「萬一,萬一,你真迷了路,唐伯伯和唐阿姨那里,人家不是不好交待嘛!」
說到最後,估計連她自己也感到這個理由牽強得可笑,聲音便不由地變得越來越小起來。
她才不會告訴唐少凌,她是因為害怕擔心他一聲不吭地一個人離開,才會滿島發了瘋般地已經找了他一大圈了。
唐少凌在心底輕輕嘆息了一聲,陳飛兒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他又豈會不知道,她的害怕與擔心。
他沒有選擇當場戳穿她的謊言,而是一臉溫柔地伸手掰正她的身子,讓她直接對著他,然後他微俯子,與她平視著,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飛兒,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一聲不吭地走掉的。你是我認定的未婚妻,以後,要對自己有信心點,好不好!?」
陳飛兒垂下眼瞼,不敢看向他的臉,小聲囁嚅著︰「可是,我知道你擔心嫣然,而她現在的處境,確實很危險。」
唐少凌伸手輕刮了她挺翹的秀鼻一下,然後看著她,一臉溫柔地笑了。
「傻丫頭,嫣然是我們的好朋友,我關心她和你關心她一樣,只是以一個好朋友的立場去關心她。」
陳飛兒這才揚起明媚的小臉,雙眼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你……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她抬起手,想要比劃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做,便又放了起來。
愛情的眼里,原來當真是容不下一粒沙子,即使她和諸葛女是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姐妹。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一定不可以介意唐少凌喜歡嫣然,比喜歡自己要多一些。
然而,真到面對心儀的男子時,她還是渴望能夠從他的嘴里,得出他其實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在乎他曾經歡喜著的女子。哪怕,明知道它只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謊話,她也甘之如飴地張開耳朵,特別歡喜地听了進去。
唐少凌心底不由又長嘆了一口氣,既然已經決定和陳飛兒在一起了,雖然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否給予她,像他對嫣然那般的愛情,但最起碼,他會給她一份可以令她感到安心的感情。
他伸手把她拉至自己懷里,朝她臉上,飛快地親了一口,然後側首一臉溫柔地看向她。
「傻瓜,不要告訴我,你不擔心嫣然?」
當明白唐少凌對自己做了什麼時,陳飛兒白皙的臉上瞬間一片嫣紅,心里滿布著滿滿一層喜悅。
縱使她曾經是多麼不拘小節的女孩子,在心愛的男人面前,終究還是會感覺到羞澀和一抹難為情的。
情急之下,她不著痕跡地從唐少凌懷里退了出來,然後急忙轉移了話題,好掩飾她心底有些雀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