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依舊很大,明媚的耀眼。
金晨夢蒼白的笑,心中絕望重生,一連串的打擊讓她快要撐不下去。
她挪動腳步,虛浮而沒有目的。
街頭人來人往,她卻是旁觀者,在夏沐涵的世界是,在所有人的世界是,就連媽媽……也不會再原諒她了吧?
手機突然響起來,金晨夢空洞的眸光收回來,緩緩拿出手機來。
佐斯爵擔憂的聲音傳過來,「晨夢你在哪里?快告訴我,不要做傻事,告訴我你在哪里,我現在就去找你!」
金晨夢無聲的笑起來,多好,無論什麼時候,都還有人會擔心她,會疼惜她。
佐斯爵來的時候金晨夢正雙手環抱著自己站在街角,像是迷路的孩子一般迷蒙的眼神,充滿了無助。
佐斯爵心中一疼,緊緊抱住她,「晨夢不要怕,不要怕,我在的。」
金晨夢抽抽鼻子,笑的很空洞,「帶我去看看夏沐涵的媽媽吧。」
「這……」佐斯爵略微猶豫,擔憂不已的看著她。
「我想去看看她。」金晨夢略帶懇求。
佐斯爵終于點點頭,「好。」
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壞了他。
走進急診室的時候,夏沐涵佐世華兩人正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
急診室閃著燈,顯示著手術中。
金晨夢的腳步略微僵硬,心中猛然開始發顫,夏沐涵的媽媽……因為她而死掉了麼?
「誰讓你來這里的?!」夏沐涵暴怒的怒吼,那雙眸子幾乎可以噴出火來,帶著濃烈的怒氣和恨意。
金晨夢瑟縮一下,雙手不覺放在自己小月復上,他的絕情在眼前浮現。
咬緊了下唇,「我來……看看她。」
夏沐涵死死的盯住她,那目光,似乎想要將她生生掐死一般!
佐世華垂頭靠在一旁,似乎耗盡了所有的精力,無暇顧及別的任何東西。
夏沐涵一步一步走向她,眸中帶著慎人的殺意,金晨夢不覺後退了一步,背後已經抵著醫院蒼白的牆壁。
夏沐涵將她逼至牆邊,猛然高舉起拳頭,金晨夢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楮,呼嘯的風吹浮起發絲,卻並沒有意料中的疼痛。
金晨夢愣愣的看著他。
夏沐涵滿身隱忍,一字一句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說過,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以為不會再有任何感覺的心髒突然生生的疼起來,金晨夢張張嘴巴,卻只發出一個干澀的單音,「我……」
夏沐涵轉身走回急診室門口,頹廢的靠在牆壁上,那雙邪魅的眸子失去了光彩,只剩無盡的悲傷。
「晨夢……」一直靜靜陪在她旁邊的佐斯爵忍不住出聲,「回去吧。」
他實在不忍心看她被一再傷害。
金晨夢環抱著雙臂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冰涼的感覺透過單薄的衣服傳遞到心里,她搖搖頭,緩慢而堅定。
絕望橫生,她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佐斯爵嘆口氣,靜靜陪著她不再出聲。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鐘表滴答滴答的走著,手術室的燈卻一直沒有滅。
不知道還要搶救多久,鮮活的生命才會重新回來。
「吱」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夏沐涵和佐世華頓時精神一振,連忙沖上去,「醫生怎麼樣了?有沒有月兌離危險?」
醫生面無表情的搖搖頭,嘆息一聲,「還在搶救,不過病人缺血過多,需要輸血。」
夏沐涵挽起袖子,「我是她兒子,抽我的。」
醫生點點頭,「好,跟我來。」
佐世華透過急救室的門遙遙望進去,明明知道什麼都看不到,卻還是不肯放棄。
金晨夢無聲的捂住嘴巴,心像是針扎一般的疼,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罪孽。
已經了解一切事情的佐斯爵低聲安慰她,「晨夢,這與你無關,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金晨夢搖搖頭,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那個女人是對夏沐涵最重要的媽媽,她能夠想象的到他會有多恨她。
驗血回來,夏沐涵滿臉頹廢。
佐世華竟然也放下了一貫驕傲的姿態,連忙問道,「怎麼樣?」
夏沐涵疲憊的搖搖頭,「血型不對。」
佐世華驚詫,「怎麼可能?落落和夏霖都是A型血,你怎麼可能血型不對!」
夏沐涵猛然抬起頭,「你說什麼?!」
同樣都是A型血的兩個人,怎麼可能生出別的血型的孩子?
佐世華聲音顫抖起來,像是一個被隱瞞了多年的秘密被揭開一樣,「你……是什麼血型?」
「O型。」
佐世華像是被電擊到一樣,整個人呆愣住,傻傻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沐涵盯住他,「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告訴我!」
佐世華目光緩緩看向他,鼻子,眼楮,嘴巴,最後無聲的笑了起來,「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哈哈哈哈,我早該想到的!」
「到底是什麼意思?!告訴我!!」夏沐涵抓住他的手臂劇烈搖晃,心中蔓延一股莫名的恐慌,想要知道真相可是又害怕知道!
佐世華激動的看著他,情難自禁的重復,「孩子,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哈哈!你是我的孩子,是我和落落的孩子!」
夏沐涵瞬間呆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