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君拉開門,一瞬間,人怔住了。).
顧夜歌在客廳為寵兒整理好粉色裙子,站起身,朝門口的伍君看去,剛想問誰來了,听到伍君喊了一聲。
「媽。」
顧夜歌的心猛的一抽,桑嵐?!
桑嵐看著伍君,微微挺了挺身子,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累。
伍君迎視著桑嵐的眼楮,將門拉開,「媽,請進。」
桑嵐走進屋門便直接看到了顧夜歌和她身邊的寵兒,門外的容顏鎮定在看到寵兒的一刻被打破,一雙眼楮驚恐的從顧夜歌的身上轉到寵兒的身上,再看到顧夜歌身上。
伍君關上門,走近顧夜歌,站在她的身邊,看著桑嵐,「媽,請坐。萌」
桑嵐渾身輕顫得連一步都邁不出,一雙眼楮盯著顧夜歌,嘴角抖動了好一會兒之後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你還是回來了?」
伍君伸手輕輕攬住顧夜歌,「媽,是我接她回來的。」
顧夜歌感覺到伍君手臂上傳來的力度和溫暖,熟悉的薄荷香穩定著她的心神,漸漸的,看著桑嵐的眼楮不再有一絲的慌亂和不安,朝桑嵐點了點頭,「我回來讓您不高興了,請原諒。」
「既然知道我會不高興,為什麼不在新加坡呆一輩子,就算你回國,不必回W城。」
「媽,是我執意接她們母女回國,您若要怪,該怪我。」
再次听到伍君的重申,桑嵐終于看著他,「你一早就接她回國了?你們早就重新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她回來了,所有人都瞞著我,對不對?」
桑嵐走近伍君,臉上的神情越發嚴正起來。
「今天如果不是我在醫院沒找到你,如果我不是因為擔心你的身體追到公司,你們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桑嵐瞪著伍君,「你從來就不撒謊,也不會做出忤逆我的事情,我沒想到你竟然為了她來欺騙媽媽,你為了陪她可以不顧自己的身體,可以丟下公司不管。」
桑嵐因為太擔心伍君的身體,在醫院得知他辦理了出院手續後直接找到了公司,結果在鼎天國際和伍氏集團都沒有找到他,最後逼問單洛、南華無果的情況下,讓曾經的下屬現在已經被她舉薦提拔起來的小戴幫她查出伍君出院後到哪兒去了。這才知道,在W城風情小樓區有一棟房子竟然是顧夜歌的,而且在四年前就落在她的名下,而伍君不是在君悅的1499就一定會在風情小樓。
來風情小樓的路上,桑嵐心里隱隱的有些不安,總怕自己心中那個擔心發生,她怕在小樓里見到那個已經三年沒有見的人。在風情小樓區的門口,安全中心的人不讓她進來,想要打電話詢問伍君是否放人進來被她制住了,她要突襲,她想看看能讓好好在醫院調養身子的君君不顧身體出院來到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最後,桑嵐憑借自己曾經的官威找了政界的後輩官員,直接官壓風情小樓區的安全中心,讓他們不得不親自領著她來英倫風情小樓。
「媽,你先坐吧。」
伍君抬手扶住桑嵐的身子,「她們母女回來了,這是改不了的事實,你不高興,我也知道,責問和吵鬧肯定解決不了問題,而且,她現在也不適合受到任何刺激,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桑嵐甩開伍君的手,用力呼吸了幾下,「她不適合受到刺激,那媽媽就能被你們刺激?你心疼她的時候,有沒有一點心疼媽媽?」
「媽,你們三個都是我的親人,我當然都心疼。就算你氣我和她,也不要嚇到寵兒,好不好?」
桑嵐轉頭看著一旁抓著顧夜歌手的寵兒,臉上的神色漸漸的緩和下來,她無法否認,這個小女孩真的很漂亮,那雙眼楮簡直就是君君鳳眼的翻版,很靈動。
桑嵐提著包,坐到沙發上,顧夜歌看了下伍君,轉身到餐廳去給桑嵐泡茶,伍君則坐到另一張沙發上。
桑嵐看了看顧夜歌的背影,又看著朝伍君挪去的寵兒,「寵兒?對不對?」
寵兒點點頭。
「到女乃女乃這兒來,讓女乃女乃看看好不好?」
寵兒看著伍君,見他點頭,這才慢慢走近桑嵐。
「寵兒,叫女乃女乃。」伍君輕聲說道。
寵兒忽閃了兩下眼楮才開口,「女乃女乃。」
「哎。」听到寵兒喊她,桑嵐怔了下才應聲,放下包雙手輕輕扶住寵兒的身子,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幾遍,嘴角漸漸勾起,「寵兒?」
「嗯。」
「再喊一聲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
「哎。」桑嵐臉上的笑越發大了,「你幾歲了?」
「兩歲多。」
桑嵐臉上的笑驀地一僵,兩歲多?看著端著泡好的茶走到她面前的顧夜歌,「當年你離開時就知道她存在了?」
顧夜歌放下熱茶,「您請。」看著桑嵐的眼楮,道,「不知道,去那邊才檢查出的。」
桑嵐驚訝看著顧夜歌,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有驚詫,有心疼,有不解,還有讓伍君和顧夜歌都莫名一顫的自責感覺。
伍君朝顧夜歌伸了下手,示意她坐到他身邊去。
桑嵐看著坐到一起的兩人,神情痛苦了好一會兒之後還沒有緩和過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扶著寵兒的手都在輕輕的發抖。
「女乃女乃,你怎麼了?」寵兒皺著小眉頭,看著桑嵐,「女乃女乃,要不要去看醫生,打針針一下就好了。」
桑嵐突然抱著寵兒,肩頭輕輕顫抖起來,眼淚在那一瞬間沖了出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當初她竟是懷著孩子去新加坡的?當年計劃的好好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早知會如此,她
顧夜歌和伍君相視了一眼,看著情緒激動的桑嵐,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伍君拍拍顧夜歌的手,輕聲安慰她,「沒事,我來解決。」
「女乃女乃,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寵兒輕輕拍著桑嵐的後背,「女乃女乃,我有糖果果,吃一個你就不會想哭了,女乃女乃,我剝給你吃。」
桑嵐反而將寵兒抱的更緊,原本輕嗚的聲音變得有些大。伍君輕輕擁著顧夜歌,兩人一直等到桑嵐情緒回穩.
差不多到眼底的濕意完全隱去,桑嵐才重新看著伍君和顧夜歌兩人。
「當年的事情你都告訴他了?」桑嵐問顧夜歌。
顧夜歌搖搖頭。
「媽,她沒說,不過,我都知道了。」
桑嵐看著伍君,「在我去醫院看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嗎?」
「嗯。」
「那你為什麼不向我求證?」
伍君輕聲問,「求證什麼?」
求證當年是不是她做的?還是求證他和她兄妹的真實性?或者,求證老爸是不是為了追顧家母女而出的車禍?不管哪一個問題,都會讓他們母子的關系惡化,在他還沒想好萬全之策時,他絕對不會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何況,這次牽涉的人是他生命里很重要的三個女人。
「那你隱忍又是為什麼?」桑嵐問。
「為了找到一個讓大家都能幸福下去的辦法。」
「那你找到了麼?」
桑嵐問這話的時候,特地認真的看了看顧夜歌。
「昨天之前還沒找到,昨天下午之後找到了。」伍君眼底有著非一般的堅決。
「既然當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媽也不和你們拐彎抹角,你們說說你們的‘讓大家都能幸福下去的法子’吧,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媽,我已經換回她的戶籍。在我們求證一件事情之後,我們會盡快舉行遲到了三年的婚禮。」
桑嵐一口氣哽在胸口,好一會沒有說話,眉心越蹙越深,緩緩道,「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法子?你們想求證的事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