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醉了。
哭了。
睡了。
再醒來,在自己的家里,時間是第二天中午。
她問母親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母親說是一個叫雲江浩的後生送她回來的,還說,夏若摟著他的脖子叫著成瀚文……
母親說這話時臉色很難看。
夏若沒有解釋什麼,喝完母親專門為她熬得小米粥後就出了家門,來到屋後不遠處的那一片楊樹林里。
她喜歡著這片楊樹林,父親也喜歡,他說,他把家安在這里也是因為這一片楊樹林。
記得小時候,夏若總是和鄰居家的孩子玩上樹,那些男孩子也沒有她上的快。有時候,因為惹了禍,就躲在樹上,誰也找不到她。後來,高興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就會爬在樹上去。
長大後,爬樹不好看了,開始在樹上刻字。
那天,夏若站在那棵,她和成瀚文每次見面後,她刻錄的數字樹下,淚水流下來。
一個男孩兒朝她走過來,站在離她兩米開外,看著她,對著她微笑,那微笑好親和、好溫暖、就如春天的花朵需要的滴滴雨露,夏天的禾苗需要的雨水澆灌,秋天的莊稼需要的風和日麗,冬天的寒冰需要的燦爛陽光。
「若兒。」他就那樣柔柔地、甜甜地、充滿了寵愛的那樣叫了夏若一聲。
夏若有些迷惑……不過,她只是迷惑了一會兒,待他再走近一些,夏若的神情就清醒過來,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似乎很失望,他想夏若應該對他有所表示才對,可是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掉了?我是雲江浩,是你朋友婚禮上的伴郎,也是你未來的新郎。」
夏若真是佩服他的這份自信,與其說是自信,倒不如說是自傲。
男人的自傲很大程度上來源與他的容貌,其本質和女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夏若並不喜歡,沒有理由的不喜歡,不是嫉妒,也許潛意識中有那麼一點吧,因為她不是絕色。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把我送回來。」夏若的語氣很冷淡。
「不用謝,這才是開始。」
夏若看了他一眼,想起母親說的話,頓了頓,就又說,「沒有什麼開始與結束,我們本就是陌生人。你若是介意你送我花費了你的時間還有其他的費用,那你說個數字,在我能夠做到的範圍內我會做到的。」
雲江浩再一次散發出他那迷人的微笑,「你很聰明,我就是來問你要東西的。」
夏若愣怔了一下,但隨後冷笑了一聲,「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請你走吧。」
「我還沒有說,你怎麼就知道你沒有呢?」
「我知道我自己的一切。」
「那是你還沒有完全地了解你自己。」雲江浩一邊說一邊又往前走了兩步。
夏若剛想回駁他,他舉手在唇噓了一聲,然後又柔柔地說,「你現在23歲,你所了解的你自己,也只有這23年,那麼以後呢?現在我來問你要的就是以後,也就是現在開始的每一刻到你離開這個人世間,你、以及你的愛情,我要的就是這些。」
雲江浩的這些話的確讓夏若感動,試問哪一個女人不想听,不愛听呢。不同的是,是出自誰的口。
夏若多麼想這是成瀚文對她說的話,但她知道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不是說他不會說,而是他把這些話,早已經說給了那個,和他結婚且和他有了孩子的女人霍雨婷了。
「我說過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請你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
「我說過,從現在開始到你離開這個世界,就這些。」
「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會愛我的。」
「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就算是天底下的女孩兒都想嫁給你,還有一個不想,就是我夏若。」
「我相信你會愛上我,因為我愛你。」
「見過一面就說愛?」
「一見鐘情才是愛情。」
「愛情就這麼簡單這麼容易嗎?」
「愛情本就是簡單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