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是這樣的。」郝志才說。
那天夜里,郝志才收到公司調度室配車信息,古莊路口有人叫車,他當時正在附近等候客人,便把活接了下來,隨即來到古莊路口,看見有一輛黑色捷達轎車停在路邊,見他車過來,一個男人便攔住他,說是他們要的車,郝志才以為是他的車壞了,要用他的車拖到修車廠,可是他車里沒有牽引繩,告訴他如果沒有牽引繩自己想辦法拖車,那個人告訴他,不是車壞了,而是汽車沒有油了,讓他幫忙到前面加油站買二十公升汽油,說著從車里拿出一個塑料桶,並給他三百元錢,稱除了油錢剩下的是租車費。郝志才算計一下錢有富余,當即去了加油站把油給買了回來,他們拿到油後邊開車走了,隨之他又趕到另一繁華路口等候客人。
「什麼!你說是他拿到汽油後便開車走了?並沒有給車加油?那他為什麼要說汽車沒油了?」黃麗梅听到這里問。
「是的,他把油桶拎進車里便走了,現在回想起來是有些奇怪,既然他的車有油,為什麼要打車去買油,如果有其他用處,完全可以自己去,何必多此一舉,並且出手大方,給的錢有富余,難道他們要去干壞事,那我豈不是無意暗中幫了他的忙,怪我當時也沒有考慮那麼多,說白了也是為了那點租車費,以後出車一定注意,不再干貪小便宜的事。」郝志才說。
郝志才知道自己闖禍了,這和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說得嚴重些,那是共同作案,抓不到凶手,他也是重要嫌疑人之一,老貓犯罪狗戴枷無辜受累,確實冤枉,可公安局不會輕易放過他,趕緊作了一番檢討。
「那輛捷達車的車牌號是多少?」黃麗梅問。這是最關鍵的問題,司機對車牌號很敏感,應該記得清楚。
「那輛車沒有牌照,是不是他們故意把牌照摘了,現在看來老母雞上樹,他們真不是什麼好鳥,不然不會這樣做,結果,把我也帶進了溝里,讓我無法說清楚。」郝志才說。
岳自青推門進來,馬勇生示意她坐下,她沒有再說話,悄聲坐了下來,听著黃麗梅他們問話。
「那輛車真的沒牌照,你看清楚了。」黃麗梅追問道,如果那樣,問題更嚴重了,為了防止自己暴露,說明凶手早做好了準備,並不是臨時起意焚燒尸體,而是醞釀一段時間,不然不會做得如此嚴密。
「沒錯,絕對沒有牌照,這一點我敢拿性命擔保。」郝志才肯定地回答。
「那個男人長得什麼樣?」黃麗梅問。
「個子高高的,長方臉、歲數不大,長得不胖。」郝志才回答。
「我問你他的具體特征,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黃麗梅問。
「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那天又是夜里,看得不可能那麼清楚,我這一天接觸好多人,真的記不起來了。」郝志才說。
「你看是不是這個樣子?」黃麗梅從電腦打出一份電腦模擬圖片問。
「對了,他的眼楮不大、嘴角好像在往上翹一點。」郝志才看了一會兒說。
黃麗梅又作了一番調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調出了綁架傅東天嫌疑人尤玉明的照片,根據郝志才提供的特征有做了修改,隨即讓郝志才辨認,郝志才看了好一會兒,說這個有點像,可是他一時又不敢確定,到底是在夜里,不可能看得那麼仔細,加之已過了三天時間,他接觸的人又多,說不清楚這也是實際情況。
「當時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鄭萬江問。
「下車的是一個人,對了,我當時還問他去不去人跟著,他說朋友喝酒喝多了,需要人照顧,便讓我一個人去了,並說他相信我,不會欺騙他的。回來他把油桶放進車里,通過車內的燈光,看清前面副駕駛坐著一個人,好像是睡著了,也許是酒勁還沒有醒來。」郝志才說。
「你確定他們是兩個人?」黃麗梅問。
「沒錯,肯定是兩個人。」郝志才回答。
「那個人長的是什麼樣?」黃麗梅問。
「這個我真沒看清楚,深更半夜誰會理這些事情。」郝志才回答。他說的是實話,只注意和他說話的人,不可能注意車里面還有人沒有。
「今天就到這里,以後有什麼情況會和你聯系。」鄭萬江說。
「我隨時恭候你們調查,這也都怪我,沒有一點防範意識,輕易上了壞人的當,無形中成了幫凶,以後我一定注意。」郝志才歉意地說。
「好了,這也不能都怪你,只是犯罪分子太狡猾,抓住人們麻痹大意的心理,才給他們可乘之機。」鄭萬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