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池塘當時還有沒有?」鄭萬江問。
「應該是推平了,看來是田立寶干的,好把那些沙石料往西挪,他們是要干什麼事需要騰出地方,老板的事無法說清楚,想干啥干啥誰也無法阻攔,我們當差的只有絕對服從。」溫國蘭說。懶
「那個池塘被推平了,這個你敢確定。」鄭萬江說。
「沒錯,絕對是被推平了,這一點我敢肯定。」溫國蘭肯定地說。
「看來問題就出現在池塘里。」鄭萬江說。
「什麼,你的意思是田立寶把車埋在了池塘里,這個可能嗎,好好的轎車埋在池塘里,他倒底想要干什麼?」溫國蘭不相信地說。
「那輛車我們已經找到了車主,人已經下落不明,到現在杳無音信。」鄭萬江說。
「車主是誰,他跟田立寶是什麼關系。」溫國蘭說。
「實話告訴你,那個車主就是傅懷德,已經失蹤好幾天時間。」鄭萬江說。
「他們兩個關系以前是不對付,可是沒有必要這樣禍害他。」溫國蘭說。
「你說他們兩個關系不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萬江說。
「他們都是有錢人的兒子,仗著家里有些錢,心高氣傲、財大氣粗、不可一世,自然誰也看不起誰。」溫國蘭說。
傅懷德好賴是個大學生,有著一定的知識和頭腦,又是吃官飯的人,加上他爸爸暗中活動一番,早晚會在官場上混出點事來,田立寶是靠著他爸爸生活,和地痞流氓一樣,社會上名聲不好,自然看不起田立寶,說句實話,沒有人看的起他,整日橫行霸道不干人事,要沒有他爸爸罩著,十個田立寶都沒了。蟲
「他們之間有沒有來往?」鄭萬江問。
「由于他們性格不和,也不是同一路人,平時沒有什麼來往,不過縣城屁大點地方,社會交往有時難免湊到一起,見面都是面和心不和,田立寶背後多次罵傅懷德是肝髒兄弟窩囊肺一個,膽小如鼠沒有一點男子漢大丈夫氣質,冬天的旋風成不了大氣候。」溫國蘭說。
「現在看來,問題就出在池塘里,我們要對它進行一次勘察,看看到底是咋回事。」鄭萬江說。
「你們怎麼勘察,大白天不可能進去,你們一去工人們還不亂了套,這事很快會傳出去。一旦讓大老板知道,肯定不會放過我。」溫國蘭說。
溫國蘭說得有道理,那里人多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如果公安局貿然進去,肯定會引起巨大波動,消息很快傳到田笛意那里,目前還只是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假如真有問題,田笛意肯定會出面干涉,動用一切力量千方百計不讓查清真相,並指責公安局濫用職權,擅自對他調查,有意詆毀他的聲譽,那樣反而被動。
「所以我們需要得到你的幫助。」鄭萬江說。
「這個事情。」溫國蘭沒有說下去,他心中有極大顧慮,田笛意是個體老板,看在以前的友情才讓他到這里混口飯吃,待遇相當不錯,如果瞞著干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從心里上過意不去,還有知道田笛意的為人,心狠手辣,知道把他出賣定會采取報復手段,這輩子不會得到安生。
「我知道您此時心中的顧慮,但是為了破案希望您能站到正義立場上來,積極配合我們工作。」鄭萬江說。
「那里面真的有問題。」溫國蘭說。
「我們通過調閱錄像,確實發現這里面有問題,那輛車突然消失,田立寶行蹤詭秘,這些都不正常現象,但是苦于沒有證據,不得不尋求您的幫助,讓我們盡快揭開謎團。」鄭萬江說。
「我和你們想法不一樣,希望那里沒有問題,如果真有問題,田笛意知道一定是我出賣了他,不會有我的好。」溫國蘭說。
「您放心,我們會保證您的人身安全。」鄭萬江說。
「好,答應你們,你們準備怎麼辦,我全力支持你們的工作。完事之後,我辭職不干,省的給自己招來麻煩。」溫國蘭說。
「您放心,我們絕對保證您的人身安全。」鄭萬江再次作了保證。
「你們現在就想進入攪拌站?」溫國蘭問。
「時間不等人,以免節外生枝,導致案情發生變化。」鄭萬江說。
「現在恐怕不行,工人們正在往西運料,田笛意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明天中午以前必須完活,我已經告訴工人們連夜加班,爭取在規定時間完成任務。工人中有他的親戚,你們一去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說不定會暗中向他報告,會引來很大麻煩,我也會受到牽連。」溫國蘭說。
「您的意思是?」鄭萬江問。他尊重溫國蘭的意見,因為他知道攪拌站里面的事情,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真要有居心叵測的人,把情況報告給田笛意,那樣會處于被動局面。
「我看是明天晚上你們來攪拌站,我在此等候,這是田笛意親自派的活,害怕他隨時會派來人監督,他們都是田笛意的親信,一旦讓他們起疑心,同樣會向他匯報,田笛意賊心眼不少,這些不得不防。」溫國蘭說。
「可是明天你們已將全部沙石料運完,完全將池塘覆蓋,那里堆的跟山一樣,不像一般固體容易搬開,勘察起來十分的困難。」龐少華說。
「這你放心,池塘位置我知道,回去後馬上安排工人盡量把沙石料往向運,這樣堆放的不會太多,反正差不了幾米的事情,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田笛意也不會說什麼。」溫國蘭說。
「這倒是個辦法,我同意您的意見,明天晚上听候您的消息。」鄭萬江說。
「好,出來時間不短了,我得馬上回去,安排好這件事情。」溫國蘭說完隨即走了出去。
「這個人是不是可靠,萬一他把實情告訴田笛意,那事情可大了,我們會很被動。」龐少華說。
「不會,從言談話語來看,他是個正直人,以前又是稅務所長,社會闖蕩多少年,有正確的判斷能力,知道這里面利害關系,會擺正自己的位置。」鄭萬江說。
這時,鄭萬江看到攪拌站開進一輛黑色轎車,那輛轎車直接開到三區,這個時候誰會到這里來,難道真如溫國蘭所說,是田笛意派來檢查工作,又看到監控小組的車停在不遠的地方,知道進去肯定是田家的人,馬上打電話詢問剛才是誰進了攪拌站,得知是田立寶進了攪拌站,只是不知他要干什麼。
「他中午和誰在一起?」鄭萬江問。
「他和幾個手下一起喝酒,然後到了這里。」
「走,咱們看看去。」鄭萬江說。
鄭萬江和龐少華來到三區外面,鄭萬江察看了三區的外部地形,見到南面不遠處有一個機井房,旁邊有一棵樹,枝葉將機井房幾乎蓋住,是個隱身的好地方,二人隨即趕到機井房,縱身跳了上去,鄭萬江拿出望遠鏡觀看里面情況,只見田立寶帶著溫國蘭來到存放沙石料新地方,兩人轉了一圈,田立寶不時指手劃腳說著什麼,溫國蘭在一旁頻頻點頭,又來到原來堆放沙石料的地方,田立寶交代了一番,溫國蘭看看他點點頭,隨後田立寶開車離開了攪拌站。
鄭萬江撥通溫國蘭手機,問他田立寶為什麼要到這里,都說了些什麼。
溫國蘭告訴他,田立寶是來看看運料進展情況,讓他明天中午以前必須完成任務,完不成滾蛋回家,這樣做是找了一個風水先生看了風水,準備在原來的地方建一座假山花池,以擋住南來的邪氣,並且在近幾天必須建好。
「這不是胡干,哪有在那個地方建假山花池,穿背心戴個棉帽子一點不相稱,當不當正不正也不叫玩意,把道都給堵上了,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溫國蘭說。
「不必去理他,什麼也不要說,按照他的要求去干就行。」鄭萬江說。
「我是什麼都沒說,這小子說話橫豎不擱隴,招他一頓罵不值得。」
「田立寶究竟想要干什麼?對這里這麼感興趣。」龐少華回到車里說。
「他們是在擺陣,無非在證明轉移沙石料是正常現象,建假山花池是一個借口。」鄭萬江說。充分暴露他們的恐懼心理,所做一切都是為那個池塘打掩護,妄圖掩蓋事實真相。自以為肚臍眼通電心明眼亮,看出以後的威脅,采取措施補救,設想得不錯,可以瞞天過海掩人耳目。其實這是錯公穿了錯婆鞋錯上加錯,東籬補西壁顧此失彼。鏟平一個池塘外表看來很是正常,誰會想到這里面會有文章,采取這麼大的舉動,反而妲己的子孫赴宴露了尾巴現了原形。
「這樣看來,池塘里面說不定真有文章。」龐少華說。
「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從目前情況來看,我有一種直覺,除了那輛車,里面肯定還有傅懷德尸體,不然不會這樣做,下這麼大的力量掩蓋真相。」鄭萬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