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凝順著司馬安陽的目光看了過去……客房的內側是一道名黃色的紗簾,花九凝接著燭光隱約可以看到里面坐了一個人,但是模糊的緊……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
「花九凝……」司馬安陽突然開口。
花九凝看向了司馬安陽,精致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肋
「本王……」司馬安陽那雙宛如陰鷙的眸子睨向了花九凝,「想讓你離開……」
離開?什麼意思?
「離開皇宮……離開都城!如果你是花九凝而不是花錦姃的話……」司馬安陽一字一句,可能是看到了花九凝微微有些錯愕的眼神補充道,「皇宮太危險……不適合你!」
說實在的……司馬安陽听到花九凝中毒的時候,心里有了微微的波動,他知道這是個不好的征兆……證明著花九凝好像已經在他的心里有了位置,那麼……他不想要花九凝在他的心里成長為茁壯的大樹,成為司馬夙炎威脅自己的另一個籌碼!
更重要的是……司馬安陽清楚,那兩種毒中的銀月是怎麼來了!花九凝……心里想要在那個皇宮扎根了!如果是這樣那麼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女人要報仇,向花家報仇!她……就是花錦姃!
離開……花九凝可以離開嗎?娘親和姐姐的仇恨,離開了之後見不到安陽……花九凝很高興司馬安陽終于對自己有些擔心了,可是現在讓她離開,她做不到!她完成錦姃姐姐的目標,用這雙屬于花錦姃的雙手替娘親和錦姃姐姐報仇!鑊
花九凝的笑容自唇角蔓延開︰「安陽……我很高興你會擔心我,可是……我不能離開!」
司馬安陽握著扶手的手驟然的握在一起,眉頭緊緊地擰著。
「如果你是想要報仇的話……花耿策……本王遲早是要收拾的!」司馬安陽聲音淺淡。
花九凝淺笑著搖了搖頭︰「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讓你插手!我出來的太久了……再不回去怕別人起疑,我就先走了!」
花九凝說完深深的看了司馬安陽一眼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的好奇心很大……她原本想要問,那紗帳後面坐的人是誰,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她下樓對著蘭槿說道︰「我們回宮!」
司馬安陽久久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敞開的門,眉心越發的擰的緊了。
「果然是長的一模一樣……」紗帳後傳來了一個仿佛是被億萬刀片割碎了的聲音,听起來像是貓抓撓玻璃一樣,刺的人胸口煩悶。
只見那模模糊糊的影子站了起來,抬手……
紗帳里,身處一條宛如白玉脂一般的藕臂,那只瘦若無骨的小手涂著猩紅的指甲油繪著開著爭艷的丹蔻,輕輕的挑開了紗帳……
只見一只穿著白色錦緞面繡牡丹的精致繡花鞋踏了出來,隨後……宛如夢幻一般,那身影……一襲素絹的霧榖,曳地翻卷,月牙色的抹胸上點綴著粉色的桃花瓣兒,一路零碎飄飄揚揚,斜著纏繞著白紗碧羅裙,一瀉而下與她身後的長裙逶迤練成一線,像是隨風輕舞一般蔓延開,化作了斑斕的雲霞。
一頭墨色的青絲如流水一般挽作一個高高的垂雲奪月髻,簪著一根流蘇的翠玉簪子,腮上薄施芙蓉硝,丹砂點唇流光溢彩,眉間點著五瓣的鎏金梅花樁。隨著她身姿不由自主的搖曳,那白紗碧羅裙角蕩然飛舞,抹胸上粉女敕的花朵鋪展如旗,嬌嬈遽起,這通身遍體的優雅素淨,點染出莫名的絕艷。
那張面容與花九凝一模一樣,幾乎分毫不差,只是……那右側臉,如同司馬安陽一般……展開了一朵黑色的蓮,在搖曳的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
「咳咳……」女子抬手掩著自己的櫻桃小口壓抑著小聲的咳了兩聲。
「你身子不好……這些胭脂水粉還是少用得好!」司馬安陽說著走過去扶住了女子,將她安置在自己剛才暖熱的座椅上。
「女為悅己者容……要來見你,我怎能不信心打扮幾分呢!」女子的唇角帶著溫柔幸福的笑容。
「都說了不讓你來!」司馬安陽皺緊了眉頭抬手從自己的袖口掏出了帕子將女子唇上的淡紅抹去,那唇色的蒼白就顯現了出來。
「既然……她不願意走,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還要管嗎?」女子抬頭淺淡的看著司馬安陽。
「她會走的……」
女子的眸子微微的有些暗淡了下來,輕聲問道︰「安陽……你對她……動心了?」
司馬安陽眉頭微微的凜了起來,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輕聲喚道︰「楚慕……送石姑娘回去。」
「安陽!」女子突然抓住了司馬安陽腰間的衣裳,用那種哀求的神色看著他,「可以……不讓我走嗎?我不想回庵里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司馬安陽抿了抿唇目光依舊平靜的像是湖水,他看著楚慕走了進來躬身對著女子說道︰「姑娘……我們走吧!」
女子的眼眸霎時間就紅了,她輕笑著垂下了頭……可是霧氣卻模糊了自己的眼,甚至讓她看不清自己腳下鞋子上繡著的牡丹。
「我明白……我懂!」女子緊握著身側的衣裳,抬起頭淺笑著看著司馬安陽,「以後雪鴛再也不會這麼任性了,雪鴛……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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