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墨用食指輕輕的失去了花就你面頰上的淚水,將她輕輕的擁進了懷里,輕笑︰「想哭……就哭吧!」
終于花九凝因為唐羽墨的一句話,剛才一直拼命維持的堅強……終于土崩瓦解……
花九凝抬手緊緊地握著唐羽墨胸前的衣裳,哭出了聲︰「羽墨……我的心……好痛……我想要回家……我想要回家……」芒
唐羽墨並未開口只是輕笑著撫著花九凝顫抖的肩胛,那精致的唇角帶著一個優雅的弧度,將花九凝抱得更緊。
「呃……」淚眼滂沱的花九凝突然悶哼了一聲,胸口翻上來一股濃稠的腥辛……
鮮血順著花九凝的唇角淌了出來。
「小姐!」蘭槿皺緊了眉頭,卻只看到花九凝緩緩地閉上了眼,暈了過去……
「我帶你……回家!」唐羽墨依舊只是輕笑著打橫抱起已經暈厥過去的花九凝,一步一步的向著台階下的馬車走去。
「小姐會不會……」蘭槿那淡漠的聲音里頗有些擔心的意味。
「不礙……」唐羽墨垂頭看著懷里的花九凝笑容像是太陽最溫柔的光暈,在黑暗中緩緩地擴散開來,帶著沁人心脾的溫暖侵入了人心里的每一個神經,「這樣也好……至少不用經受那嗜心骨之痛!」
蘭槿站在原地……不知道跟還是不跟。格
接著月光和王府門前搖曳的燈籠,蘭槿看著在唐羽墨臂彎里的花九凝握緊了拳,精致尖銳的下顎上揚著……已經被汗水沁濕的墨色長發向下垂著,那雙狹長的鳳眸緊緊地閉著,細密縴長的睫毛在她白皙若羊脂玉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弧形的陰影……淚水順著她的眼角緩緩地墜下。
「唐大人……請留步!」楚涵追了出來,輕聲喚道。
唐羽墨輕笑著並未轉過身,他抱緊了懷里的花九凝,輕聲對楚涵說道︰「楚涵……別跟著了,回去告訴安陽,就說……花錦姃……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里了!」
楚涵眉頭一緊,看著正要抱著花九凝踏上馬車的唐羽墨上前了一步︰「唐大人……這……是花小姐的意思……還是……您的意思?」
唐羽墨抱著花九凝走上了馬車,小心翼翼的將花九凝安置在自己的懷里,抬手小心翼翼的擦去了花九凝唇角的鮮血︰「這……是我們的意思。」
蘭槿握緊了拳頭,也走下了台階,跟著上了馬車。
「走吧……」唐羽墨抱緊了懷里的花九凝,對著馬夫說道。
「是!」馬夫應了一聲,一鞭子抽在馬兒的身上。
只听得馬兒的一聲嘶鳴響徹了這漆黑的夜,一陣馬蹄聲之後……那輛馬車消失在了這寂靜的街道。
楚涵靜靜的立在王府的門口良久……
他的心里滿滿的都是愧疚,對花九凝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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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雪鴛就是這麼過來的……」石雪鴛的眼淚向下掉,可是唇角確實上揚的……連眼眸里都是笑意,「可是為安陽……雪鴛願意。」
守在門外一直停著的楚慕低垂著的眸子驟然的一緊縮,那抹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過。
司馬夙炎坐在正坐上,听著石雪鴛的敘述,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的玉扳指,願意……呵呵……怎麼一個自己曾經在意的女人,一個自己現在在意的女人……兩個都甘心為司馬安陽做任何事呢?
司馬夙炎的笑容有些淒然……自己到底是那里比不上司馬安陽……
石雪鴛看著司馬夙炎唇角那淒然的笑容會錯了意,以為司馬夙炎是因為自己消失了那麼久不見而難過,她的眼眸泛了紅,她款款的上前了幾步握住了司馬安陽的手︰「皇上……」
楚涵從外面走了回來,卻沒有進去只是和楚慕一樣守在了門外,神色凝重。
「楚涵……」司馬安陽陰冷沉著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屬下在!」楚涵踏進了屋子就站在門口處躬身。
「人呢?」司馬安陽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楚涵抱著的拳猛地收緊,聲音淡漠︰「花小姐被唐大人帶走了……」
「羽墨?」司馬安陽的眉心越發的緊了。
「回王爺……是……」
司馬夙炎的拳頭微微的收緊,眸子眯了起來。
「唐大人說……花小姐的意思是……讓王爺宣布她已經死在這場大火里了。」楚涵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司馬安陽藏在衣袖里的手緩緩地合實,然後……緩緩地松開︰「那……她怎麼說?」
「回王爺……屬下出去的時候,看到花小姐吐了一口鮮血……暈過去了!」楚涵如實稟報。
吐血……司馬安陽胸口一窒,應該是毒性所造成的吧!可是解藥卻被我……司馬安陽睨向了門口的楚慕︰「楚慕……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楚慕知道司馬安陽指的是花九凝的藥,他微微的躬身稱是然後離開。
司馬夙炎的瞳仁緊縮之後……豁然的松開,一片清明……他的眸子斜向了石雪鴛,唇角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雪鴛……」司馬夙炎看向了石雪鴛,唇角的笑容是石雪鴛從未見過的明媚,「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司馬安陽?」
石雪鴛面色猛地一泛紅,微微瞄了眼帶著銀色面具的司馬安陽,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那嬌羞的模樣煞是可愛,就連那側臉頰上黑色的蓮,也變得可愛了起來,只是……司馬夙炎更懷念的是另一種笑容,那種干淨清冽的笑容就像是山巔的泉水一般。
「那好……」司馬夙炎側頭看向了司馬安陽,「既然……她說……她已經死在這場大火里了,那何不讓雪鴛以花錦姃的名字重生……朕也曾下旨將花錦姃賜予了八弟,她們兩個人又有著一樣的面容……既然她不想做花錦姃,那麼就成人之美……讓雪鴛以花錦姃的名字嫁給八弟……也不會引來別人對石雪鴛復活的各種猜測。」
石雪鴛眸子一亮,雖然高興可是心里確實滿月復的疑惑,按照皇上以前的性格……石雪鴛覺得皇上應該是大怒,有不舍得遷怒于她,然後拂袖離開,可是這次……怎麼會如此?
司馬安陽那雙深邃的瞳仁卻沉了下來,寒涼異常……
「只不過……」司馬夙炎睨了司馬安陽一眼,唇角淺淺的勾了起來,「這……得先征得她的同意。」
石雪鴛立刻福身︰「雪鴛有信心可以說服花小姐。」
「那好……」司馬夙炎唇角的笑容越發的上揚,他側頭睨向了司馬安陽,「倘若她那里也沒有問題,朕就下旨封你為司馬安陽的側妃。」
司馬安陽冷笑了一聲從始至終都只是抿著唇沒有開口。
「如此……朕便先走了。」司馬夙炎淺笑著起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走出了房間。
石雪鴛跟隨至了門口,淺笑著福身︰「雪鴛恭送皇上……」
見司馬夙炎走遠,石雪鴛起身,唇角的笑容止不住的向上揚,她轉過身走向了司馬安陽握住了司馬安陽的手︰「安陽……皇上都說了……」
石雪鴛突然觸及到司馬安陽那寒涼的眼神,瞳仁一窒,話……僵在了唇邊。
「天色晚了……你早些休息!」司馬夙炎不著痕跡的從石雪鴛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聲音低沉,「楚涵……送石小姐回去休息。」
「是!」楚涵一躬身,「石小姐……請吧!」
石雪鴛眸子又開始泛紅,她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幽怨的看了司馬安陽一眼,緩緩地向外移著步子。
屋內終于只剩下了司馬安陽一人……他手心里緊握著的是他送與花九凝的菊花墜子,他的大拇指不斷的摩擦著……摩擦著……
好像這間房子內還殘留著她的香氣似得,司馬安陽那雙眸子不住的向下沉,心里大概明白了幾分花九凝現在的心情,他的唇瓣微微的動了動︰「花九凝……」
司馬安陽的眸子里帶著那樣濃的化不開的復雜神色,他不知道……該如何待花九凝,才能讓她明白,他是在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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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傳來了鳥兒清脆的鳴叫聲。
陽光照射在露珠上,反射出那樣晶瑩耀眼的光芒落在了花九凝的眼瞼上,美的不像話……
花九凝緩緩地張開了眼……被那露珠折射出的光芒刺得微微撇開了臉。
「你醒了……」
那溫柔似春水的聲音在花九凝的耳邊響起。
花九凝緩緩地張開了眼,眼前的景象漸漸的清晰……
唐羽墨就坐在石凳上,手里捧著熱茶,輕笑著凝視著花九凝,一陣風過……夾雜著濃郁的花香,帶著花瓣在花九凝與唐羽墨的間隔間起舞,曖昧的與白色的紗帳糾纏著……紛揚模糊了唐羽墨溫柔的笑臉,讓他看起來像是落入凡塵的仙人一般。
花九凝縴細的手臂撐起了自己的身子環視四周……周圍是綠茵蔥蔥的大樹將這涼亭包圍,而四周……除了一條鵝卵石蒲城的小路之外……全部都是有膝蓋那麼高的鮮花!
陽光透過大樹斑駁的落在花叢間,蝴蝶紛飛起舞,這里美的像是仙境……
「只是覺得……你一醒來便看到這樣的美景,心情會很好。」唐羽墨淺笑著將那晶瑩的西都青瓷杯遞到了花九凝的面前。
熱茶氤氳的熱氣夾雜著溫潤的花香竄進了花九凝鼻腔。
花九凝看著一身白衣的唐羽墨唇角淺淺的勾了起來︰「多謝……」
「今兒個早上……安陽身邊的親信楚慕來過了……」唐羽墨輕笑著接著說道,「是來送藥的,听說是安陽還吩咐人準備了菊花糕也一並讓給你送來了,楚慕還問了……你想在我這住到何時回去,他到時候過來接你。」
唐羽墨看著花九凝已經遞到唇邊的杯子一頓,眼眸略帶著憂傷坐在了花九凝的身側︰「錦姃……你當真……喜歡安陽嗎……那你和易嶁感情……你準備放在哪里?」
花九凝握著杯子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眸子低垂著蒼白的唇瓣微微動了動︰「羽墨……若是……我告訴你,我不是當年救你的那個小姑娘……你會怎麼樣。」
唐羽墨依舊溫柔的笑著,眸子里略帶著憂傷定定的看著花九凝抬手揉了揉花九凝的頭發略帶寵溺︰「是啊……你已經不是個小姑娘了,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堅強的大人了……」「不是……」花九凝側過頭看著笑容溫潤的唐羽墨,不忍在欺騙唐羽墨了,「我不叫花錦姃……我叫花九凝!」
花九凝……唐羽墨那雙俊美的眉頭微微的皺在一起,精致唇角帶著疑惑淺笑……這個名字,他听過,是當年錦姃親自對他說的……她的妹妹花九凝!
正是因為听了花錦姃的遭遇,一向不沾染世事的他才決定助她報仇,從那時起……雖然他們沒有再見過面,可是書信來往一直是有的。
「我也是在宮中第一次收到你的書信才知道……原來你和顧易嶁一直在幫姐姐報仇。」花九凝的眸子有些氤氳,「只是現在顧易嶁……被我連累了。」
「這與你無關……」唐羽墨輕笑,「這只是皇上為了制衡朝穩定必須要做的……易嶁一家只是犧牲品而已。」
花九凝搖了搖頭︰「我知道……可是讓司馬夙炎最終選擇顧家的……是我,司馬夙炎知道我和你們有書信來往,所以……他才選擇了顧家,他是為了報復我……」
「莫要難過了……這就是我為什麼告訴你花耿策現在還不可以動的原因,你記下便好……我相信,雖然皇上說要將他們抄斬,但花耿策還不會讓顧大人一家就這樣死去,顧大人對他來說還有莫大的用處呢。」唐羽墨輕笑著看著花九凝︰「你……真的不是錦姃……」
花九凝抬起頭看著唐羽墨。
「從你第一次見到你為安陽擋劍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次宴會……我更加確定,因為錦姃是最討厭讀書的,那樣的才情……錦姃沒有。」唐羽墨抬起頭,那雙宛如春水似得瞳仁看向了那高的看不見頂的樹木,從樹葉投下來斑駁的陽光落在了他的眸子里,越發的讓他的眸子顯得溫柔,「那樣的眼神……也不是錦姃所有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花九凝緊逼著問。
「因為……」唐羽墨笑容越發的溫軟,「你比錦姃還讓人心疼……」
你比錦姃還讓人心疼……花九凝的眸子又紅了,她撇開頭看向了右側那些開的正艷的花朵……喉頭有些微哽。
唐羽墨垂下頭輕笑了一聲,起身走到了是桌前,將杯子輕輕的放下︰「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明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是啊……等秋天一來,這些話……就都不值一看了。」
「大人……有貴客登門!」遠處僕人喚了一聲。
唐羽墨微微的側過頭,輕笑︰「看樣子……是他來了!」
花九凝抬起頭看著唐羽墨唇角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請貴客進來吧……」唐羽墨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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