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越南呆的幾乎不記得歸家。沃原的電話是從第五日起就開始頻密的,沃原的電話就是催她回家的信號。可她沒有理會,直待到第十日,沃原就話中有話了,他說︰俞董三天後飛利比亞,五天後開全球董事會,七天後飛紐約、半月後……意思是行程全部排滿,她再不回去,夫妻二人再見面,就要等兩個月之後了。這樣一來水覺得說不下去了,她也明白,沃原催她回,其實就是俞羲叢催她回,不好再推了,回吧。回前給俞羲叢買了些禮物,精挑細選的,把自己挑的心里害了羞,自己嗔自己︰何必給他這麼挑挑揀揀!她才發現,自己原來忘性挺大的,那晚的莫名短信給她帶來的震撼已經漸漸消弭,原計劃從越南回去好好查查那些短信來源的,現在這想法也淡了,它若再出現再查吧,之前的就算了,懶得跟人計較去,添堵。難不成自己還有本事把俞羲叢過去的相好趕盡殺絕?不,不給自己添事兒,自己管好自己得了。至于俞羲叢,再上點歲數,總會好的,是個老來伴兒就行了,不奢望別的,自己當初決定結婚時就有過打算,不奢望。再說了,自己其實也頂多配他這樣一個人,她常常犯愁將來怎麼跟俞羲叢講她的事的,結婚時母親執意不讓她說,也是為著好來的,況且自己十多年都壓在心底不敢觸及,真讓她說出來,好殘忍。她和俞羲叢,一個想尋個家,一個想找個生孩子的人,各得其所!也般配!再者有俞這樣一個老來伴也不錯,起碼大度,象她這樣頻繁來越南,誰心里不會犯嘀咕,可俞羲叢不加干涉,連句重話都沒給過她,任何事都寬讓著,該知足了!這樣想著,心情開始回暖了。回國的飛機上遇見了何魯鄭劍,方才明白,這兩人一直都跟著她!她笑著搖頭,跟已經跟了,沒什麼好怨怪的了。傍晚沃原接的機,回到誰院天已盡黑。水穿過一片狗吠聲,向灑滿燈光的屋門走去時撞在一團酒氣上。「啊!」她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更重的酒氣裹進了屋里。「你喝醉了?」水看著裹她進屋後抬腳去踢上門的俞羲叢驚訝出口,他竟用腳關門。俞羲叢一擺手,拉出酒鬼標準的醉調︰「沒,沒——有!」水愣愣的看他,襯衣袖卷著,領口亂敞,笑的嘻嘻嘩嘩的,那麼有風度的人也能給酒整的這麼難看。不過他或是醉的還算輕,還懂的給水倒茶倒水。飯是沒得吃,他口齒不清的說他剛剛應酬回來。他按著水的肩叫她坐到沙發上,自己竟不挨她,遠遠的坐到沙發角上,是為了便于把水打量清楚,他抽著煙,眯著眼,爛笑著瞅著水,平日風度一點都沒了,整個兒一純酒鬼、純痞子!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兒?水失笑。他的端端打量叫人直泛窘,水無措的拿起幾上一套精裝盒子。「這是什麼?」她也是瞎問。「日本碟子!」俞答。「日本碟子?」「對,」俞閉了閉他那喝過酒變的又沉又澀的眼皮︰「听過日本的A.V產業嗎?」見水莫名,他直白道︰「听過日本的性文化嗎?」「咚!」水象燙著手般扔下碟子,忡忡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