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樓的水暫時並沒有去看父親,她抱著貓進了自己房間.
水夫人沒有敲門直接進了四姑娘房間,心心抱著貓立在窗前,知道是母親進來,並且知道所來為何,她沒有回頭!
「心心!」水夫人憂心忡忡的碎步走近女兒。
「心心你不能跟小敏結婚!」
水撫在貓身上的白手驀然一抖,「不,我已經答應他,我已經跟他媽媽通過了電話,我們下午就去領證!」
「不許!」水夫人厲聲而怒!
心心猛的抬頭!
「不行啊心心!」水夫人知道失態,放緩語氣,「你不要這樣固執,你根本沒有想好,你在胡鬧啊孩子!」
「不,他對我很好。」水望著母親,氣息惶然急切的說話了,「他條件也好他等了我那麼多年他……」
「荒唐!」水夫人嚴厲打斷心心的話肋!
心心停住後,水夫人又壓穩語氣︰「你爸爸現在正病著,他昨天還惦記你跟羲叢復婚的事呢,你結果劈頭給他來這麼一下,你不得把他再氣上毛病來……」
「不,爸爸不會反對的,爸爸他會尊重我的選擇的,我現在就要去跟爸爸說,爸爸他不會阻攔我的!」
心心話一句趕著一句,仿佛終于把自己這老半天憋著的話全拋出來了,把情緒全發泄出來了,她撇開貓像是怕母親拉住似的急匆匆的出門,雖然她的這份急躁對母親很是冒犯,但她不管。
她好像忽然長了膽子,也好像忽然活明白了,她不要再受人擺布,母親想讓她回誰院,而且並不是為了她的幸福而讓她回,究竟是什麼她不知道,但她篤定母親是有私心的。
她不會回去,即使母親沒有私心,她也不可能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她要去跟父親說,她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會阻攔自己,她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尊重她這個骨肉血親的女兒鑊!
敲門進到父親房間時,她問了問父親的病況。
略略寒暄幾句後她對父親說要跟車敏結婚。
水父起先沒什麼,听她說已經跟車家父母說通後,水父幾乎是勃然大怒,怪女兒太任性!說結婚大事怎麼能這麼隨便呢!怎麼能冒冒失失八字不見一撇便驚動車家父母!說能跟羲叢過為什麼非要落個二婚的名!
水不敢回敬生病的父親,但她滿含熱淚的讓父親為她考慮考慮,她為什麼要再回到風流成性的俞羲叢身邊,雖然她不敢向父親提及淼淼過去的那樁慘事,但她動情的說自己不幸福,跟著俞羲叢她太憋屈,她不能再回到他那里……
水父被她的聲淚俱下驚住了,想想多少年來對四女兒的虧欠,終于也惹的眼熱了,水父轉臉感慨萬千的望著窗戶,勸自己女兒該忍的時候忍一忍,人生就是一種忍受!
水搖頭,她滿臉淚水的搖頭,她的意念很堅定,誰都不可能說服她。
做父親的怎能看不出自己女兒的決心,僵持許久,水父終于不再說話,默許了。
父女二人靜默許久,心心的抽泣聲止息了,她起身要走時,父親說話了。
水父聲音低啞︰「孩子……這次你要考慮好……不跟羲叢復婚沒有人能勉強你!可你萬不能再委屈著自己去隨便嫁人……」
仍在病中的水父面色萎靡,眼楮里是深刻的放心不下。
水不敢看父親的眼,因為那眼洞穿了她的內心,把她的委屈看的一清二楚!
她緩緩低下眼皮輕輕點頭,出去了。
她回自己房間,立在窗前靜了靜,等眼楮的淚影不明顯了方才出門。
在樓道她听到從父親房間隱隱傳來的爭吵聲,是父母因她的事吵起來了!
她閉了閉眼楮堅定的走了。
下了樓,車敏的眼楮先于別人向她***辣投來!
她沒去看他,只是跟眾人打招呼,她借口說接到單位電話,得過去領份課題。
不用多說,車敏起身了,臨走時車敏要上樓去跟‘岳父’打個招呼,水說父親睡了,不用上去了。
送他們上車後,俊佑怪怪的瞅車敏,仿佛車敏臉上蹭著黑了似的。
「怎麼了俊佑?」車敏一邊發動引擎,一邊詫異出聲。
俊佑拿眼角看他,眄斜眼道︰「你眼楮怎麼恁紅啊,臉也跟豬肝兒似的!最近是不是還不睡覺!?」
車敏模把臉不以為意道︰「等你娶媳婦兒時就知道了,這時候是睡不著覺的!」
他說著從倒車鏡掃了四兒一眼。
「得了吧,這麼開車能行嗎?司機哪去了?」
車敏擺擺手,不跟俊佑說了,他倒車,回輪,揚長而去。
望著車敏絕塵而去的汽車,堯丹沁抱臂冷笑了,鼻子里哼的一聲說︰「他這媳婦能娶成才怪呢!」
堯丹沁看不懂俞羲叢那個人,但作為一個迷戀著他的女人,俞羲叢愛水心心愛到那種地步,她是比俞羲叢本人還要清楚的!
她此時望著車敏的車冷笑了!
水沒去研究所,她和車敏去了飯店,她從父母家出來簡直就是逃離,今天中午她豈能在父母家吃下飯。
這個中午車敏樂壞了,四兒找借口出來竟是想跟他單獨吃飯,這真叫他暈了!
車敏到了飯店一個勁兒的說自己這輩子做的最值的一件事,就是等他的四兒!等對了,等的值!
水現在已經學會怎樣對付他的肉麻話———關門閉戶關緊耳朵!
……
歐寶藍的光碟把俞羲叢之前的計劃打亂了,他把原來計劃向後推延了,因為費城總部積累多日的要務需要他親自處理,他決定先去費城,處理完那邊事務,回來再作計議。
他的飛機航線就定在水和車敏雙雙去政務大廳辦理結婚證的這個下午。
俞羲叢這個下午總覺的心神不寧,到達機場後,他一時不想登機,在汽車前抽支雪茄,最近已經不忌煙了,忌不下去了。
他夾著雪茄望遠處的飛機,望藍天白雲,眼目微眯。
煙抽到一半,身邊助理謝逸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