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佐可憐就可憐在他總是對蘇央然的要求無可奈何。明明知道他其實根本就不用管她不用理睬她,但是只要她稍微對他勾勾手指頭,他就像小狗似的屁顛屁顛搖著尾巴靠過去了。尚佐的爺爺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別人擺布,心疼的要命,可是卻又無可奈何。肋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他最寶貝的孫子,極有可能是談戀愛了。不過年輕人嘛,談談戀愛吵吵嚷嚷也是正常的,過不了多久就會遺忘這段感情了。想當初他們那個年代,哪有像現在這個開放,還可以談戀愛的。連和異性多說一句話,都要被抓起來批斗。
滴答,滴答……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透明的玻璃窗倒影著尚佐的臉,他還在發火的砸著東西,旁邊的管家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而另一邊的醫院里,蘇彥也正看著這透明的玻璃窗,雨點打在上面濕漉漉的,好像窗戶也流了汗。蘇央然安靜的坐在另一頭,她正在削隻果,非常厲害,隻果皮一點都沒有掉,完好無損的耷拉下來。削好了隻果,她抬起頭︰「蘇彥,吃水果。尚佐買的,還有很大一堆,不加緊吃的話,可是會爛掉呢。」
蘇彥轉過了身來,他接過隻果,指尖觸踫到蘇央然的手背。白皙的手指已經生出了無數的繭,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而他,就像一個大少爺,肆意的剝奪著蘇央然的時間、青春。在動手術之前的這段時間里,他思考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特別是當他握著手里的貝殼,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忽然有一種沖動,如果自己就這麼死了,如果自己就這麼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蘇央然就不會覺得有任何負擔了吧?鑊
可是最終他還是舍不得,舍不得離開她,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
或許就是世人常說的,人一旦真的要面臨死亡了,就會開始害怕,開始恐懼吧。只是他心里很明白,他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恐懼自己會從她身邊離開。
這樣的恐懼其實很可怕,因為遲早有一點蘇央然會尋找屬于自己的工作,擁有陪伴一生的人。她會結婚,會生孩子,會徹徹底底的離開他,徹徹底底的不需要他。到那個時候,他又會何去何從?他也會像她一樣,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婆,過一段普普通通的日子嗎?或許是的,或許又不是。或許……他對蘇央然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姐弟之間的親情,甚至到了另一層難以捉模的階段了。
這樣的感情,讓他覺得更加恐慌起來,更加害怕起來。于是他打算逃跑,打算出國,打算走得遠遠的。為了蘇央然,也為了自己。
輕輕咬一口隻果,酸酸的,甜甜的(筆者︰你以為是蒙牛酸酸乳啊?!),那股淡淡的清醒味蔓延進唇舌,好像有一股說不清的情感在里面攪動,攪動了他的心,攪動了手里的貝殼。不知道過去多久,蘇彥放下了還剩余的大半個隻果,坐回了床上︰「姐,如果我執意要出國,你會生氣,會怪我嗎?」
「我說了,你給我一個出國的理由,如果這個理由能夠說服我,我可以勸爸媽讓你出國。如果沒辦法說服我,我是萬萬不會同意的。別說我不同意了,老媽是打死也不會答應的。」蘇央然有些郁悶的放下正在削的第二個隻果︰「你怎麼還在折騰這件事兒?」
蘇彥垂下了頭,他背過身去躺在病床上,干脆一句話也不說了。如果非要一個出國的理由,那就是他喜歡蘇央然,喜歡蘇央然甚至超過了姐弟的感情!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看著她抱著她永遠陪伴在她身邊!他喜歡自己一輩子都不要離開她,一輩子都可以和她在一起。他不知道這樣的喜歡到底算是什麼,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他要離得遠遠的,離得越遠越好。更何況,父母的對他的偏愛已經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同樣都是父母的孩子,他們卻總是那麼重視他輕視蘇央然,這樣的感覺讓他很自責,甚至願意自己受罪來代替蘇央然所受的苦難……或許這些還不算苦難。
蘇央然本想安慰安慰他,畢竟她也是希望蘇彥可以獨立的,如果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出國,那倒也是一件好事。雖然也會擔心他,但畢竟蘇彥已經不小了,連小鳥都要離開巢穴學會飛翔,更何況是蘇彥呢。
可她還是需要一個理由,足以安慰父母,足以安慰自己,足以讓她明白,蘇彥是真的自己想要去國外。
因為這件事情,家里的氣氛一直很尷尬,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高高興興的高談闊論。
蘇彥身體快要好了的時候重新轉回了家里,依舊是由蘇央然照顧,並且在下個星期重新去學校上學。以他們的成績想要趕上學校的進度,那是輕而易舉的。蘇彥也十分聰明,在洛蘭科斯的時候課業已經超前一個多學期了。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
朔連城和戶總是來看望他們,當然了,他們還算是正常的,朔連城來一般就帶一籃水果,一束鮮花,而戶就帶一包糖,還說是管家非要塞給他的,如果去看病人不帶禮物,那是很不禮貌的——言外之意就是本來他是打算空手來的。
尚佐吃力不討好,送了一堆反而還遭人嫌。可又憋不住,還是來看蘇彥……其實主要是為了看蘇央然。
結果才走到門口就踫到了剛從屋里出來的朔連城和戶。
朔連城一看見他就鄙視的笑了笑,尚佐臉立刻通紅了,瞪著眼楮吼道︰「笑,笑什麼笑!我很可笑嗎?!」
「不可笑嗎?送一個花店一個水果店,你為什麼不把果園買下來送給他們算了?」朔連城揪著尚佐做的蠢事兒不放,還扭頭問戶︰「你覺得他可笑不可笑?」
戶非常淡定的看了尚佐一眼,張嘴吐出兩個字︰「哈,哈。」
哈你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