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通過詢問她才知道,學生會會長是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只是他們早已經分開生活了。大概是在十幾年前,他們的雙親出了車禍去世,兩兄弟被寄養在了孤兒院里,然後分別被不同的人領養走了。領養學生會會長的一對夫婦,是擁有獨立公司,也算小有成就的有錢人,所以他的生活一直很富裕。而領養他兄弟的那對夫婦,是美籍華人,在城里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中餐廳。而且,以後他們打算回中國生活,是不可能留在美國常駐的。肋
加上當初領養的時候發生的一些意外,使得他的雙胞胎兄弟並不樂意見到他,而且他對任何人態度都是冷冷淡淡的,仿佛是一個行走在大街上的冰箱。
蘇央然其實在听到副會長的解釋之後很想笑,他自己的會長對人不也是冷冷淡淡,和一個行走的冰箱沒兩樣麼。
吃了午飯,蘇央然要開始考慮找賓館的事情了,畢竟好不容易來一趟美國,父母肯定想要多陪蘇彥幾日,不會那麼輕易就走的。只是不知道住一晚得花多少錢,也不清楚住多少錢的賓館才算實在劃算。
蘇央然如此考慮著,旁邊的副會長朝著她招了招手,蘇央然一愣,立刻走了過去︰「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學校安排了兩間青年旅社的房間給你們。青年旅社是我們學校專門為了來訪父母準備的,可能條件並不如四五星級酒店那麼好,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天黑了可以去青年旅社休息。」那個副會長講話慢吞吞的,而且也十分溫婉。鑊
蘇央然正愁著這個事情,結果副會長就來提議了,她眼角微微上揚,笑容呼之欲出︰「真是謝謝貴校了,原本我還打算去外面找一找賓館。」
她的笑容很干脆,不夾雜一絲雜質,好像初升的太陽,光芒四射,卻又溫和不刺眼。副會長有一些怔住了,他呆呆的望著蘇央然,忘記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蘇央然朝著他揮揮手︰「那個旅社的電話能給我嗎?」
「啊啊,抱歉,我忘記給你了。」副會長立刻反應過來,然後將一張名片遞上︰「這是青年旅社的聯系方式,上面還寫了我們學生會的聯系方式,如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打電話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和你家人的。」
「謝謝。」蘇央然客氣的接過了名片。
自然的,他們今晚肯定是要住進那青年旅社里。蘇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副樣子,如果不弄清楚就離開的話,父母不放心,她也不會放心的。至于其他事情,暫時擱著吧,只要蘇彥的事處理好了,別的事都是小意思。
學生會的人因為本身是比較忙的,他們陪了大約兩個多小時之後,又去忙下午的事情了。蘇央然只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弄水果,就听著父母在和蘇彥嘮叨。而蘇彥卻一直很安靜,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偶爾抬起頭回一兩句簡單的話,大多時候都像是在走神發呆一樣。
他一定是有心事了。
蘇央然與他在一起那麼久,很小的時候還一塊睡過,長大了也天天照顧他,他的這點心思,她還是看得出來的。只是她不知道,蘇彥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才變成如此的,是因為某一個人嗎?
如果說是學習壓力,她是打死也不會信的,蘇彥不會因為學習而煩惱,哪怕成績差距很大,他也有本事追上去。肯定是因為什麼人,或者是因為什麼事(筆者︰你在說廢話嗎?不是人就是事,難道還會因為動物嗎?)。該不會是學校里有人排斥他吧?或者學校里有人欺負他?可從剛才那些學生會成員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對他很客氣了啊。
而且據說也是宿舍長和他們班的學生來喊他上課,才發現他昏迷過去了,拼了命的送到了醫院。那應該算是很好的同學了……
哎,總之在走之前把這件事情弄弄清楚比較好,否則蘇彥要是再出事,指不定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平安無事。
晚上睡在青年旅社里,蘇央然沒有睡好,老爸老媽也沒有睡好。
而在醫院,蘇彥一直都望著窗外那輪透徹的圓月,後背依靠著枕頭,也遲遲沒有睡去。
每個人都各有心事。老爸老媽擔心著蘇彥,而蘇央然是因為青年旅社的床實在不如家里的舒服,她輾轉反側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睡得舒服的姿勢。大約又睡了十幾分鐘,她終于忍無可忍的掀開了被子站起來倒水喝︰「我靠,這青年旅社還真是一個旅社啊,中國的旅社都不會差到這種地步好不好!」
她蛋疼的模到桌邊倒了水,月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柔軟的好像一塊紗布。
中秋節快到了嗎?抬起頭望著天空的月亮,眼瞳微微閃動。想起去年的中秋節,全家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吃晚飯,因為蘇彥和蘇央然都不喜歡吃月餅,老爸老媽就烤了幾個肉餅放在托盤上。蘇央然還哼哼唧唧的唱了一首歌,那是代表喜悅與思念的歌︰中秋節,花燈節,地下花燈亮;賞花燈,望星空,秋月多明朗;月兒圓又圓呀,月餅香又甜呀,吃月餅,慶團圓,家家戶戶喜洋洋。
家家戶戶……喜洋洋……
蘇央然輕輕淡淡的跟著哼了幾句,忽然心里冒出一個念頭……不如,把蘇彥接回去吧。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就算讓她每天照顧著他,那也沒有關系。至少老媽不用每天都思念著,至少老爸不用每天都擔心著,至少蘇彥出事了,還有她這個姐姐陪伴在他身邊。
畢竟,那是她最疼愛的弟弟啊……除了家人,她還可以為誰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