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天考試你又得了第一名,看到你高興,我也好高興.
姐,有個男孩要我幫他遞情書,我偷偷把情書扔了,你不會生氣吧?
姐,今天過生日媽媽讓我許願,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
姐,你不要總是在我面前換衣服,我的臉燒得很紅。
姐,我忽然發現我總是無法將視線從你身上移開,我是怎麼了?
姐,又有一個男孩讓我給你遞情書,我拒絕了,因為你是我一個人的,好不好?
地上的折紙星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蘇彥一張一張打開了,他重新坐到了陽台上,拿著手里的紙條一張一張讀著,讀完一張就從樓上扔下去,因為是二樓,扔下去就是後院,所幸也沒有多少人出來罵他。
只是風一吹,這些紙片便飛揚到了空中,許多曾經寫下的話也像紙片一樣,一張一張在空中來回旋轉。
站在門前的女人已經紅了眼楮,她已經勸了一天,可是蘇彥像是失去了意識,就這麼呆呆的坐在窗台,呆呆的讀著紙條,然後將它們一張一張丟下去︰「姐,我發現我喜歡了你,可是我好怕,你是我的親姐姐,我不應該喜歡親姐姐的。」「姐,原來你與我是沒有血緣關系的,我好高興,好高興,如果能夠牽起你的手,你願意嫁給我嗎?」「姐,你今天傷了我的心,你怎麼可以說我永遠都只是你的弟弟呢,我不要做你的弟弟,好不好?」「姐,為什麼你總是那麼殘忍,我躲著你,不想再讓自己的心為你跳動,可是你一次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姐,我愛你啊……累」
「小彥……」女人已經跪坐到了地上,她捂著臉,眼淚不住的往外流。
身後有人伸過了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來勸勸他,你先下去休息吧。」
女人抬起頭,她回過身又看了一眼蘇彥,然後從地面站了起來︰「我去給你們倒杯茶,小彥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去烤幾片面包。」
她下了去,男人就站在門外,他也不進來,更不願意看到地上這些碎片。本來是要收拾的,但是女人一踫蘇彥就像發了瘋似的撲過來,不讓她動。女人解釋說只是收拾玻璃,不會踫星星的,但是蘇彥就是不信,他在地上拼命的攔著,要把星星收起來,手臂上全部都被扎進了玻璃,女人不敢再刺激他,只能任由玻璃碎片躺在地面。
男人听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像發了瘋似的讀著紙條上的東西,手不知不覺握緊︰「後悔了嗎?」
蘇彥微微一怔,他轉過頭來,看到自己的父親就站在門口,才短短幾天,他變得比自己更憔悴,兩鬢都出現了白發,面容滄桑︰「爸,你怪我嗎?萌」
「我怎麼舍得怪你,你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啊……」男人聲音沙啞︰「就因為我們從來都不舍得怪你,從來都寵著你,才讓你變成了這副樣子。如果當初我站出來阻止,至少央然也不會離我們而去。」
「她不會再回來了嗎?」聲音細弱的,仿佛已經沒有了力氣。
男人冷笑了一聲︰「回來?你還指望她回來嗎?不是你非要趕走她的嗎?如果你被趕出我們家,你還願意回來嗎?更何況央然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還用那種態度對她!」
蘇彥的手臂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眼眶里已經浸滿了淚水︰「我只是不想做她弟弟……我喜歡她。」
「你就會用這種手段嗎?」男人上前一步,他一腳踩在了碎玻璃上︰「我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兒子?當初趕走的不應該是央然,而應該是你!我們怎麼會留著你,讓你在這個家胡作非為,讓你媽媽如此擔心!如果是央然,她可不會這樣,她不會看著我們難過,更不會看著我們為你心痛!」
「如果姐還沒有走,我可以娶她嗎?」
「你瘋了嗎?!她是你姐!」
「可她和我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不是嗎?」
「她是你姐,她一直把你當做親弟弟!就算真的沒有血緣關系,她也是你姐。」
眼淚一下子傾瀉出眼眶︰「所以我將她趕走了,因為我知道,如果她留在這個家,她永遠都會把我當做弟弟……可是爸,現在姐走了,她不會再回來了,她連看也不會再看我一眼了……爸,我喜歡她,我真的喜歡她,我整個世界都是她!」
根本沒有辦法將她從腦海里驅趕走,根本沒有辦法過沒有她的日子,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活下去……
「如果我從這里跳下去,她會回來嗎?」忽然的,一句話從他嘴邊呵出來。
站在屋子里的男人一下子抬起頭︰「蘇彥!你不要做傻事!」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會說這樣的話,想要伸手拉住他,他卻已經站了起來,背對著窗外,眼楮一直看著自己的房間。母親也已經端著茶和糕點從樓下上來了,她看見蘇彥居然在窗台上站起來了,嚇得托盤都被丟到了地上︰「小彥你干什麼?」
「我從這里跳下去,她一定會回來吧。」蘇彥扳著窗台的邊緣,因為個子比窗戶高多了,他只能勉強的半站立著,只要一松手,就會從窗戶掉出去︰「每一次我受傷,每一次我遇到危險,她都會出現的……所以,只要從這里跳下去……她一定會回來……」
「小彥!!!!!!!!!!!!!!!!!!!」伸出的手來不及抓住他的衣服,那片白色的衣襟就這麼從窗台傾倒下去,手指所觸踫到的只有冰冷的淚水,還有那幾張飛舞的折紙,上面寫滿了一個少年濃濃的思念。
我是那麼……那麼那麼……
愛你啊……
姐。
「小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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