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人死去後產生的死氣,如果生人吸入的話,輕者神智迷糊,變成白痴,重者則直接見閻王了。」
張野吞了吞舌頭,心里一陣後怕。
風越來越大,吹的眾人有些生疼,但是被魏求喜帖在墳山的那些符咒卻緊緊地貼在石頭上,紋絲不動。
「哈哈。」那人喋喋怪笑道,「要雷。要雷。」
怪人話音剛落,天空中開始烏雲密布,一道閃光劈下,直直劈在怪人頭上,怪人趕尸棍天空一指,不閃不避,迎上了這記天雷。
天雷過後,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得稀爛,掛在身上的幾塊破布迎風飛舞,身上多處被雷劈得焦黑,但是依然直直站立著,笑聲依然不斷。
「好雷,好雷,再來,再來。」
魏求喜腦中靈光一閃,忽然道︰「原來如此,他是在替那旱魃受這天雷地火之刑!」
「什麼意思。」
「這麼說,就是他可能用一種類似于障眼法的法術,騙過了上天,讓上天以為自己是即將臨近天劫的旱魃,從而讓這天雷地火之劫降臨在自己的身上,而讓這旱魃毫發無損的安全渡劫。」
「什麼。那他自己不是要死啊。」
魏求喜嘆了一口氣,道︰「何止是死,修行千年的旱魃尚且不能渡過的天雷地火之刑,他一凡夫俗子,恐怕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他活膩了。」張野總結。
此時縈繞在魏求喜心中眾多疑問開始慢慢的化解,他一直不明白,如果那人單單只是為自己報當年之仇的話,隨便練出一具白凶或者黑凶便可以,何必大費周章的,窮幾十幾十年之力,練出這具旱魃,甚至甘願為她受這天雷地火之刑。
想起當時他看紅煞的眼神,想起他叫它小柔。
魏求喜可以斷定,他不僅僅是為了報仇,他是為了復活,把這個他叫做小柔的人復活。
旱魃雖然不是人,但是有了人的身體,有了人的思想,也算是「復活」了吧。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的定律,要復活一個人就是逆天而行,談何容易!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試過!
魏求喜似乎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眼神忽然變得復雜。
也許曾經有人真的去做了。也真的有人離成功還僅僅之差一步。
雖然魏求喜不知道這個人和他口中的小柔是何等關系,但是,他應該知道,他是很愛很愛這個小柔的人,愛到不惜花幾十年時間每天與尸體為伍,做著養尸的恐怖惡心的法術,愛到甘願為她受天雷地火,魂飛魄散。
如果恨一個人的話,會讓對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如果愛一個人的話,就會心甘情願為對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