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放打量她,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別瞧不起人!你忘了,你還傷在我手里呢!我知道你們賭什麼。」
「怎麼,突……」洛平川一笑,打住話,突擊軍的事不能在這里說,胡人正在王城之中,他好像看到他們的人了,就在對面小山坡的看台上。
「既然公主想參加,就算你一份。」洛平川答應她,原因很簡單,他覺得嵐沒有勝出的可能。
「那麼我們的規矩是不是要重新定一下?」張放問,「是我勝了你,還是勝了你們兩個,就可以進那個那個呀?」
「只要你勝了我,就成。」
「怎麼不算我?你鐵定我比你差嗎?」嵐握緊雙拳,差點沒踹洛平川一腳。
「好了,比比看,就知道了。公主,喏,給你。」張放把剛才選定的弓給嵐。
怎麼,獻殷勤?怕她輸得太難看?
嵐不屑地擋開他的弓,自己去挑了一柄。
這時,位于七十米外的箭靶處,又多出了一個靶位。
看台上的青羽疑惑道︰「公主也參加……」
「這更有趣了。」烏洛蘭不棄嘴角彎出冷魅的弧度。
幾番較量下來,嵐的氣場很盛,少有跌出十環的,她的箭術是我一手教的,雖然同她練習的時間不多,但其中幾個要訣,在我看來,她已掌握了七八分。若是尋常人,休想在她底下討到便宜。只是沒想到張放的箭術還真不同尋常,竟與她不相上下。反而洛平川,似乎差強人意。射了十六箭,只有七箭命中十環。
決到後面,嵐和張放愈發謹慎,有了一較高低的心思。對于洛平川,兩人對他完全放棄,已不足以挽回局勢。平川嘴角漾起灑月兌的笑意,他心態平穩,將每一箭都控制在九環之內,這也是旁人難以做到的。
在比賽的過程中,唯有平川偶爾出聲講幾句玩笑話,例如「這箭不錯」,「我以為你要月兌靶呢」,張放會付之一笑,嵐則習慣性的保持冷漠。我射箭時也如此,動員全身每個細胞聚精會神,不容許有絲毫差錯。那樣冷厲的英姿,使得看台上的烏洛蘭不棄眼神一亮。
最後的結果,嵐險勝,平川掃尾。張放笑道︰「看看,我還是有點用處的。怎麼樣?」
「平川甘拜下風。」
「那我呢?」嵐翹起眉毛。「我也跟你們去那個那個!」
「你是女子,還是待在家里煮飯帶孩子吧!」張放哈哈大笑,「雖然你的箭法很牛,是女中豪杰!但是,豪杰也要煮飯帶孩子的!」
「什麼邏輯?」嵐不齒。
「好了我的公主,我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洛平川搭過張放的肩,「隨我出去商談大事。最好,去問一下你父親的意思。」
「不要吧?」張放極不情願。
「必須的!我可不想日後御史大人找我麻煩,說我拐帶人口,你知道的,我是有聲望的人。」
「好……好……我跟你去。」
洛平川一笑,兩人擊掌,兩手握在一起。
那兩人相處的方式就是這樣,恨不得假借恭維將對方損得臉面全無,實際上臭味相投,關系倒是不錯,自從比箭過後,關系就變得更好了。
望著他們遠去,嵐憤憤地跺腳,「混蛋!兩個大混蛋!不識人才!」
「親愛的公主,你在干什麼呢?」烏洛蘭不棄突然朝嵐走去,微卷的短發,眼神比在林子里初見時邪佞了幾分。
「是你,胡人。」
「叫我什麼,你好像忘了?」
他的目光帶上懲罰般的怒意,卻又不像是在發怒,看得人心里發毛。
「不棄,」她叫他的名字,「你們胡人的氣焰,一直很囂張呢!听說那日,你何等傲慢無禮,竟敢拒絕向我父王行大禮,是不是在你們心中,根本沒有上邪的位置?」
身後,青羽和阿虎緩緩走近,在嵐犀利的言辭面前,青羽很想看看烏洛蘭不棄的反應。不由偷瞄向他,但听他說︰「久聞邪王的軍團是英勇的鐵血軍隊,但是與我方交戰以來,還沒有真正重創過我們。這樣的戰績,是不是很可笑呢?」
嵐冷抽一聲︰「哼,你們胡氏部落那麼窮,我們是怕你們會回到鄉下,很多人沒飯吃。」
阿虎氣憤道︰「誰說我們部落窮?」
「不窮為什麼要搶我們的東西?」嵐問道,眼里張狂的氣焰也越來越濃。
「親愛的公主,要不要和我也賭一局?」不棄指著前方的箭靶。
嵐剛才正射得興起,說︰「好啊,你想賭什麼?」她也想借此滅一滅胡人的威風。
「剛才你們賭什麼?」他問。
「我們賭人,賭官爵!」
烏洛蘭不棄微微眯起眼楮,「那好,賭我這個人,輸了,我跟你走!」
阿虎和青羽都聞言一驚,嵐卻笑著搖搖頭︰「我府上最不缺的就是奴才!」
「你!」阿虎嗔道,想他烏洛蘭不棄何等身份,多少部族長老求都求不來。若真輸給公主,那也輪不到做奴才的份,呸呸呸!該死,怎麼能這麼想,他是不會輸的!‘奴才’那個字眼簡直是對他的褻瀆!!
不棄伸手攔在阿虎身前,笑道︰「那你要什麼,輸了,什麼都可以給你,隨你挑。」他想起上次送她的狼牙,在她脖子上找了一下,竟然沒有。這個女子……呵!
嵐想了想,「你輸了,就把你那匹雪域神駒給我。如何?敢不敢賭?」
青羽賊賊地笑︰「賭嘛,怕什麼!」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住,不棄點頭說︰「好。你輸了,給我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