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鷹隼走進這間房子的時候,我依然處在醉夢之中。
??是拘香陪著他進來的,外面還一群宮人端著食物等在外間,準備進行最後的禮儀。比如說吃餃子就是必行的一項,也是希望我能早日懷上王兒。
??落言和荷秀見到邪王來,慌忙跪倒給他見禮問安。
??他略微打量了一下房間,長桌前的喜燭都已經點亮了,卻不見我的影子。他朝里走了幾步,落言與荷秀就越加地驚恐。不得不說,鷹隼的身上還有股張揚的霸氣。
??「公主呢?」他問道。
??落言惶恐地答話︰「公主……大概太累了,剛才先……睡下了,還沒醒。王上恕罪!」
??鷹隼疑惑地回過身來︰「噢?」眼楮的余光瞥見桌上傾倒的銅爵,那盤中的點心也是叫人動過的。
??「好了,你們都起身下去吧。……拘香,叫外面的人不要再候著了,就說本王累了,想要休息。這些個宮廷禮儀,沒有必要搞得那麼繁雜。」鷹隼並沒有怪罪她們。
??落言和荷秀齊聲說道︰「是,謝王上。」隨後慶幸地起身。
??「可是……王上,這些都是必行的禮儀。」拘香低聲說道。
「規矩都是人定的,本王說的還不算嗎?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鷹隼背手轉過身去。
落言朝里邊再望了一眼,依然有些放心不下。荷秀拽了拽她的衣角,擔心邪王會改變主意,恐要降罪,示意她快些出去。
「等等!」邪王突然說道。
二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隨著拘香回轉身來。
邪王說道︰「拘香,你在外間候著。」
「是。」拘香答應著帶二人出了房間。
鷹隼,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我多年以後依舊在琢磨這個問題,他的心思叫人猜不透,他的風度和瀟灑叫人痴迷,他的嚴厲與霸氣又叫人害怕。
唯一不清晰的就是對于新婚那晚的印象。他敏銳地察覺到我偷喝了壺中美酒,卻草草放過了落言與荷秀,同樣的,也不叫別人知道我挑戰了一項無上禮儀。我的醉倒,無疑讓上邪的大王,踫了冷門。
鷹隼輕步走到床榻前,漸漸彎子,他的鼻翼眼見快要觸到我的唇上。
忽然他微微一笑,直起身來,卻道︰「還真是喝醉了酒。」
他又將里面折好的被子扯過來與我蓋上,怕到晚上的時候我會受涼。
偌大的房間里是出乎意料的寂靜,所有的紅色似乎都低調起來。沒有按儀式進行完畢的婚禮,卻是承受給一個大國的君主。他卻將其全部包容。
鷹隼靜靜地看了我很久,腦中浮現出以前相見的畫面︰
那時我騎在黑馬之上,面對他的狂放不羈,悠然地問道︰「那麼你的心又是分明的麼?」
知道我的來意後,他臉上徐徐展現出柔和的笑容,朗聲說道︰「月牙兒公主恩懷子民,定會有著不同于婉月國其他貴冑的命運。」
之後我還他微微一笑︰「婉月國的命運就是月牙兒的命運。」
而沒想到,婉月國君還真將國家的命運系在了我身上。
他突然向我說道︰「我會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更加的珍惜你。」說完,他站起身,吹滅了桌案上點著的紅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