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淡淡應道︰「哦。」
蘇姑娘若有所會的說道︰「這位公子是瞧不上這地方吧?呵呵……」她噗哧一笑,白展展地說道︰「這里是干淨的地方,公子怕是多想了。」
賀桐山也用胳膊肘戳了戳青羽說道︰「熱情點嘛,這可是好地方。」
青羽呆呆的咧嘴笑笑︰「那好,我們喝酒去吧。只是這男男女女的,怪不自在的,我說我倆大老爺們的干嘛夾在這個香噴噴的地方?」
「好啦好啦,人都來了,你也別計較。走,我們去那邊坐,那個角落安靜。」
于是賀桐山推著青羽在靠後的一桌坐下,蘇姑娘喚來一婢女去給二人斟酒。此時,樓中清淡的琴音停了,中間垂下的帷幔後悄悄走進去了個人影,隨後一首多情的琴曲伴隨著一個柔軟的聲音慢慢響起,濕潤地襲耳而來︰「吾本是,荷花女,衷腸未訴淚如雨。
君若看到荷花淚,可知荷花幾多苦?
吾本是,荷花女,只是與君心相許。
今宵為君把歌唱,句句都是傷心曲……」
廳中話雜的聲音突然因著輕細略帶哀怨的聲音停止了,漸漸陷入這如訴說般的歌聲中。青羽依舊沒進入氣氛之中,獨自品著酒,偶爾抬眼朝著那聲音來處望去。回眼間他偷瞄了下旁座的賀桐山,儼然他已經听得痴迷了。
「吾本是,荷花女,朝朝暮暮為君舞。
看盡人間多少事?
知己只有吾和汝。
吾本是,荷花女,夢里與君做詩侶。
但願天下有情人,總有一天成眷屬。
吾本是,荷花女,一片芳心請記取。
他年荷花盛開日,朵朵帶去吾祝福……」
直到唱到曲末,那女子又連撫了幾弦,意猶未盡。
「蘇姑娘!」賀桐山喚道。
正同客人說笑的蘇姑娘問聲搖曳起身姿晃了過來,笑臉問道︰「賀公子,有什麼事嗎?」
「唱這歌的姑娘聲音真好听,我想見見她。」
蘇姑娘拾起酒壺來斟滿酒杯,說道︰「真不好意思,這位姑娘的場子被包了,除了本樓安排的曲幕以外,不會有別的服務。你們也真是的,總听了歌就想見人的,我們的姑娘最多也只同客人聊聊歌賦哦。」
「呵呵,賀桐山,不會一首歌就把你征服了吧?」青羽打趣的說道。
賀桐山沒有理會,而是問道︰「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小荷,她可是飄香樓里的紅人,人的確是好看。瞧見了沒,就是那邊的付公子包了她的場。」蘇姑娘伸出縴縴玉手,指向中間靠前的一桌,「就是坐在正中的那位穿白衣的,你們興許認識。」
兩人一同看了過去,認出那位正是付成的二子付太,果然是個逍遙人,比起他死去的大哥來,這個人的性格多了分陰柔,卻更顯得狡詐。
「怎麼是他?」賀桐山有些好奇,同樣的也很不服氣。
只見這會兒付太已站身起來,朝著樓上去了,應該是去捧那位小荷姑娘的場了。他臉上雖帶著笑容,可感覺上那笑意冰冷,他神采高昂地步到二樓,將一間掛著荷字木牌的房門推開,彬彬有禮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