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隼百密一疏,沒有想到老天會借韓莫離之口告訴我真相。
原來在韓莫離為我診治傷情的時候就已經了解到我不能再生孩子的事情了,只是她以為我都知道。可是,對于這件事情,就連落言也被蒙在鼓里。
「……」
頓時房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回想起自孩子流失以後,每次當我向太醫問及生育的事情時,他總是答得支支吾吾,想來是因為他支吾的背後隱藏著一個可怕的事實。
「看來,我真的不能再生育了……」我開始有所覺悟,畢竟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懷上孩子了。
我讓心緒慢慢平靜下來,勉強笑了笑,「我知道,太醫……跟我說過,不過,鷹隼的孩子……我有責任照顧。」
我的話語讓落言听來十分痛心,只有她是清楚的,我並不知情。
韓莫離恍覺失語,帶歉意說道︰「對不起,叫王妃傷心了。莫離以後有了孩子,也就是王妃的孩子。」
然而無論她說得怎樣柔和,听來都有些挑釁的意思。
這時,蕭春娘將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銀鎖解了下來,給我戴上︰「希望它能給王妃帶來好運,保佑您平平安安的。」
我欣然接受,模著銀鎖一笑︰「謝謝你,春娘。」她大概是知道我不會再跟著她學習女紅了,因此里面包含著離別的心意。
「我想……我可以回清泉宮去住了!」
那天下午,鷹隼來到婠闕宮中,我坐在床榻上同他說話。
一旁的韓莫離很殷勤︰「王妃是嫌住得不舒心嗎?莫離有什麼做得不好的,王妃只管說出來便是。」
我想要解釋︰「不是……」
「那就回清泉宮去住吧,也不能總待在韓夫人宮中。」鷹隼體會到我心里的尷尬,馬上應允了我︰「我帶你過去吧,那兒一點也沒變。」說完,便起身掀了錦被,將我抱了起來。
韓莫離則落寞地站在一旁,淡淡說道︰「臣妾恭送王上!」
鷹隼抱著我一路朝著清泉宮而去,這使我想起多年以前因為沒穿鞋子,他將我抱到凌鵠宮去的場面︰鷹隼身上獨有的麒麟香掩住了我的鼻息,那時,我面上羞紅。
「你什麼時候有了這個銀鎖?」鷹隼向我問道,也許是因為听到了它晃動時發出的聲音。
「是一位……朋友送給我的,她是我找來做衣賞的。」我沒有提起自己已經知道不能生育的事情。
「哦,這樣啊。她一定很有眼光,銀鎖配你很漂亮。」
良久,我調皮地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我不禁抬頭看了看鷹隼,他臉上表情堅定,那眉宇依然英氣十足,還有那雙眼眸里面盛著的曬人光彩,好迷人的王!我想,他應該知道我不能為他生養孩子了。大概是他因此非常痛苦,所以不打算告訴我知道,免得我像他那樣痛苦,因為以前的自己在他眼中是脆弱的,需要保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