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挺進半分,便能刺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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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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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大驚失色,叫住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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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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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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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可能是楚厥的刺客。」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是盯著她。依稀覺得她臉上堅定的神色跟某人像極了。我還記得那天,自己鬼使神差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然後吩咐說︰「將她捆起來,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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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還留她做什麼,干脆一劍殺了。」副官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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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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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掃了青羽一眼,他自知失態,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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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殺她,是因為她長得像月牙,實在……有點,下不了手。可青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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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飾住心底的困惑,強調道︰「這個妖女會使詭計,你們要嚴加看管,任何人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探視。明白嗎?」拍了拍青羽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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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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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冷抽一聲,將沐雪帶出營帳。而她的目光,只在掃過那個翩翩少年的清俊臉龐時微微停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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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將軍,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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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只剩下我和青羽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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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置可否,訝然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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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發生太多事了,忘了問你,懷王給你的信找到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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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怎麼還記掛著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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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不想我記得。」低沉的語聲掩不住犀利的質問,「欺君嗎?翅膀長硬了,也學會欺君了!你吃了哪顆雄心豹子膽?……還說婉妃回到了王城,如果她回到了王城,這金釵怎麼會在沐雪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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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不想你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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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應該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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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關心則亂。」他蹙緊眉,憤慨地說︰「以前只要事關婉妃,你都猶豫不決。攻打婉月是這樣,揮軍北伐也是這樣。總要先找到她,確定她的安全,顧慮她的感受。可是士兵們等不起啊!敵人的大旗一直在往前沖呢!」他想到章顯,心頭驀地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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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自知犯了欺君之罪,罪不可赦,就請大王依律處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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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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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單膝跪地,眼里有決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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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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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雙子城慘烈的戰斗,想起章顯的離開,喉嚨處不由地滾動過曠世的憂傷。我低嘆一聲,伸手將他攙起來,「你要我殺你,無疑是讓我自斷一臂,我豈會做呢?」
??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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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他的手,「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我豈可負你?如果那樣做,不光大哥在天之靈會怪我,連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好好將功抵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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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又恢復了慣有的嚴肅,背過身去,問道︰「你父親給你的信中,到底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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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再隱瞞,坦白地告訴我︰「柔然回府了,路上隨行的親軍只剩二十人,婉妃……被關在楚厥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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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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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很平靜,但是我在心里發誓︰楚然,你膽敢動她一根手指,我定要你十倍百倍的償還!!
??
??「二哥,接下來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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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送來了刺客,那我們就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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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命人封鎖消息,不能傳出捕獲刺客的事,反倒把「行刺成功」的假消息放出去,又派人裝作探子,取信楚然,假裝被他收買,之後……便等到了那天,為大哥報仇,為神允軍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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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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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五花大綁的楚然,滿臉血污,冷冷地抽動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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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幾年前在吾國做質子時沒啥兩樣,還是那麼不安分。說起來,他的外表很有欺騙性,自有一派優雅清貴的風華,曾經月牙還為他求過情,也與他在懷王府中閑聊過。可在他請求回國不被準許的那天早上,我就已經識破了他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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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隼,我詛咒你,詛咒你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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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麼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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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妄圖使別人的國家不得嫡親宗血的繼承,我詛咒你也是如此!鷹隼六年了,我從未听說過你有過孩子!我詛咒上邪,在咆哮的戰火中終被吞噬,永無勝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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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個嫉妒心和報復心很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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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手持王劍與我在馬上格斗的時候,我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想將我碎尸萬段的欲-望。我盡量保留實力,與他的欲-望周旋,其實是在挑釁他,一點一點將他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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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色降臨,前去劫營的隊伍已經整頓好了,我沒有耐心陪他玩了,即使骨子里,我是個調皮的家伙,可他繼續糾纏,就要有必死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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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敵人我是殘酷的,對輕蔑我的敵人我更是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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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楚然死在了我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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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欣喜和期待,我去楚營中搭救月牙,可是找遍了整個營地後依然沒有發現她的蹤跡,青羽說,她可能趁楚軍攻打我方之際,悄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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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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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雙子城中等了她一月,可沒見她找來,也許她是怕我分心,就跑回宮里去了。次日一早,我離開了這里,轉戰楚厥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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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沐雪的姑娘也隨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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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見見她,排解我對月牙的相思之苦,未嘗不是件愜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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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青羽對她……似乎有著特別的感情,有一次,他背著我去牢里見她,被我知道了,我即刻傳沐雪姑娘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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