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烏洛蘭不棄嗎?」
??「不是烏洛蘭不棄,是不棄!」嵐眼光定了定,轉身繼續往前面走。
??「他為上邪犧牲了很多,他這樣出色的人,我認為給他怎樣的厚報都是不過分的。他受了那麼多的苦,我想好好的照顧他。」
??洛平川上前拽住嵐的胳膊,「請你停在我面前,公主。不棄是為上邪做了許多事,那是他為上邪做的,即使要補償,也不用你拿愛情去償還!」
??「你說錯了,我是真的愛他。」嵐拗開洛平川,「你是否也沒想到會有愛上我的這天?」
??他僵在空氣里的手緩緩落下,「我的確問過自己,從什麼時候起,你在我心里已經變得如此重要?
??「小時候,我渴望的僅僅是像父親那樣耀眼的頭餃,我曾請求他提升我在軍中的官職,他卻讓我經歷比尋常人更艱難的磨練,讓我從低做起,一步一步。
??「我認為他浪費了我太多的時間。父親是不體諒我的人,我認為他並不關心我的前途……這使我更加的看重名利,我要證明給他看,我會比他想象的更優異。」
??「這是你自己急功近利。」嵐說著,語氣冷淡。
??洛平川轉身,一拳打在樹上,「你說的沒錯,是我急功近利!我誤解了父親的意思。……不管他怎麼做,他期望的不是我將來有怎樣的成績,而是我能有一顆實實在在的忠君報國的心。你說,……是我太聰明了,還是我太笨了?」
??嵐目光游移︰「我不知道,這是你自己的事!」
??「我想我是太笨了,從來沒有聰明過。我以為世上的許多人都跟我一樣的愛慕虛榮,只要我有了頭餃、爵位,要什麼沒有?朋友!美人!也會對我投懷送抱。妄自以為有了一身的才華,就理所應當的得到寵愛,被傾慕、被追捧、被看好。我何其自負,對追隨者們不屑一顧!
??「可是,這些……」他神情悵然,指甲嵌到樹皮里,「公主,你是在虛榮中長大的人,什麼都不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你有過最最珍愛的東西麼?」
??嵐眼神迷惑地看著他,心里忖道︰「他的確變了,這絕不是那個自負的他可以說出的話……有很多地方,我都跟他一樣,曾經驕傲得不可一世……後來才明白,自己擁有的未必有多麼的值得驕傲,因為那未必是我自己的,也未必是我想要的。」
??洛平川轉過頭,看到她沉思的目光,忽然上前抱住她。
嵐抬手,打算推開他,他說道︰「就這樣不要動,听我把話說完。」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洛將軍的死對你改變很大……」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大仇已報,宿怨已了,此事已經不再重要。」他將她越抱越緊,「公主,對我來說,名利已似雲煙,讓我最珍愛的……是你,你就是我最珍愛的!所以,我絕不會把你讓給不棄,到死的那刻也不放手!」
??嵐大力地推開他︰「看來我的話都白說了!……」她朝後退了幾步,「我不準你再靠近一步,你不許再跟來!否則……我殺了你!」
??嵐轉身跑開。
??洛平川怔怔地站在原地。
??嵐一路跑著一路想……
??洛平川,是她和不棄之間的一根刺。
??這幾天,但凡她跟不棄在一起,他都會插進來。
??她要怎樣讓他死心呢……
??她神思恍恍的想著,忽然發現腳再也抬不起來,整個身子正在慢慢地往下陷。她動了動,發現下沉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這是……泥?」
??為什麼軟軟的好像沒有底一樣,怎麼也爬不出去。
??泥沼漫過她的腰身,速度已經越來越快,只要壓到胸口,她就會無法呼吸了……
??她仰著頭,想要把身體掙扎出來,至少……努力地呼吸著。
??可是情況糟糕,她幾乎動彈不得了。
??是要死了嗎?
??蒼天,怎麼會這樣……
??好難受……
??「啊!嵐,不要動!」
??模模糊糊的听到了洛平川的聲音。
??在她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有個人來到她身後,將她身體迅速地舉了一把,她抓到了岸的邊緣,上半身得以冒出泥沼。她喘了口氣,立刻感覺到一陣輕松,她回過頭,竟是洛平川。
??他的身體正在逐漸地下沉。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道,剛剛月兌險的她並不知道此地的恐怖。
??「這是沼澤地,你快點爬上去!」
??「沼澤地?!」嵐驚駭,曾經听聞過關于沼澤的描述,據說人和動物陷在里面是會致命的。
??她迅速地抓住洛平川的手,「走,我們一起上去!」但是她拖住的這個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沉的多,因為泥淖已經把他也拖住了。
??她這一用力,自己也往下陷了一截。
??「不用管我,你快上去!不然兩個都活不成了!」
??「是我害你成這樣的……要走一起走!」嵐將他的手攥得緊緊的。
??「這又是何必?」他苦澀地笑了一下,「我死了,正好給你解決一個難題。」
??「你想讓我欠你嗎?」
??他笑了一下,「放手!」
??「不放!」嵐堅持著,她的另一只手正慢慢從岸上滑月兌。
??「這麼死了,你不怕他傷心?」似笑非笑的口吻,像是在開玩笑。
??「可你死了……」嵐認真的開口又把話打住。
洛平川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死得其所!」
「住口!」嵐嗔道,這時,有數雙腳出現在她眼前。得救了?
??她抬起頭,胡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