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忽地,眉心識海內,‘分寶崖’蠢蠢欲動,散發出淡淡的霞光瑞氣,要主動跑出來的架勢,使我心中大驚。
同時,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籠上心頭,似乎是在告訴我,這個房間里面,有它感興趣的東西。
‘分寶崖’喜歡石頭?
或是喜歡玉石?
「吸……」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訝和分寶崖的躁動,我眉頭一挑,難道︰不對啊,大山里什麼樣的時候沒有,也沒見分寶崖出現過任何異常反應,至于玉石,初次踏入父親家的小院時候,那滿院子的玉石假山,也沒引起它的變化。
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了它?
「哥哥,你在想啥呢?」
小丫妹妹用力拉了下,沒有拉進屋中,回頭眨巴著大大的黑眼楮,眼中滿是好奇,月兌掉帽子的她,黝黑的頭發被她媽媽扎了很多小小的沖天辮,看上去煞是可愛。
「難道你也喜歡這些石頭?」
歪著腦袋,學者大人般思考一下,小丫放開我的手,小腿邁開跑到一個黑黝黝冬瓜形的大石頭前,朝我招收,「哥哥,你來看,這石頭上面,有一個白胡子老頭在釣魚呢。」
「恩?」
我聞言之下,好奇心大起,走過去一看,發現果然如此。
「這個石頭上面有一棵樹,這個石頭上面……」
小丫蹲下,起來,蹲下,起來,一顆顆給我介紹這些有趣的石頭,當她的手再一次點在一個滿是蜜蜂窩般的石頭上時,說︰「看,哥哥,媽媽說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石頭,是流星呢!」
「嗡……」
眉心深處,分寶崖又開始不安了。
是它。
就是它,這個小丫口中的‘流星’,強烈的直覺告訴我,分寶崖就是因為它而發生感應。
難道這東西是個寶貝不成?
「小丫,別獻寶了,帶你哥哥下來吃飯!」
樓下,狐狸精清脆的聲音傳了上來,我乘機帶著小丫,離開這個房間,生怕再呆會兒,就壓制不住眉心間隱藏的分寶崖了。
……
吃完午飯,父親帶著我和姥爺去了百貨商場,分別給置辦了很多很多嶄新的衣服和鞋子,回來的路上,又去了一家洗浴中心。
一沓沓錢,從父親的錢包中消失,他好像真的很有錢似,一點也沒有心疼的樣子,倒是姥爺,剛開始不願意讓父親花錢,到後來都麻木了。
等回到家,我和姥爺已經煥然一新,如果這個時候回到昆侖村,只怕很多村民的眼球都要瞪出來,尤其是姥爺,帶著黑禮帽,胡子刮的干干淨淨,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看上去年輕了至少十歲。
糖醋排骨,水煮魚…
‘狐狸精’唐阿姨早已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長這麼大,我第一次吃到了魚,還有大米飯,可想而知,之前在昆侖村的日子,是多麼的貧寒。
「喵哦!喵哦…!」
那只大黑貓,任小丫怎麼引誘,都不敢進客廳,只好在外面的院子按了個小窩。
而我和姥爺,父親早已準備好了兩個單獨的臥室,都在三樓,里面所有的家具和床上用品,都是嶄新嶄新的。
那個石頭,天上掉下來的流星…
好幾次,我很想開口問問狐狸精,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能送給我,就最好了,可一想到她是我的後媽,心中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倒是小丫,晚上大家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對她媽媽說︰「哥哥喜歡樓上的那些石頭呢,媽媽,讓哥哥搬幾塊到他房間吧!」
「天祺,你也喜歡黃河石?」
唐阿姨聞言,笑眯眯地說︰「喜歡那塊你給阿姨說,等改天在你的臥室放一些架子,阿姨幫你布置布置。」
「別慣著孩子,他要那些石頭做啥!」通過之前的談話,姥爺也知道了小丫的媽媽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生意,包括搗鼓一些石頭。
石頭也能賣錢。
這讓當時我和姥爺听得是目瞪口呆。
「爸,你就別管了,讓他自個兒挑去,……」
父親和小丫的媽媽,好像已經同意我可以挑幾塊石頭了,心中如大黑貓在撓癢癢,我恨不得馬上跳起來去拿。
這一天,大家很晚才休息。
「娃啊,看來你爸,還是有點良心的,對咱爺倆,沒的說,你看,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唐阿姨為‘媽
’了?」
「我只有一個阿媽,她在昆侖,也在這里!」
指了指心口,我斷然拒絕了被父親和唐阿姨的糖衣炮彈改變了觀念的姥爺。
「哎,你這孩子,以後可怎麼相處…」
姥爺嘆息一聲,拿我沒撤。
他手中把玩著自己的旱煙鍋子,想抽,卻看看白淨的臥室,又不敢抽的樣子。見狀,我心中一動,順口說道︰「姥爺,以後別抽煙了吧!對身體不好!」
「老子抽了一輩子的煙,那能說不抽就不抽啊!」
姥爺苦笑一聲,在身上一模索,拿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上。以前,他老人家可是絲毫抽不慣香煙,說是沒勁。
從姥爺的房中退出,我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來到隔壁的倉庫中。
「啪!」
按下門旁牆壁上的開關,乳白色的燈光下,地上各種各樣的石頭,似乎都散發著不同的微弱光芒,尤其是那些偶爾露出碧綠的玉石原料。
靈氣!
淡淡的靈氣。
記得當初昆侖墟中分寶崖消失後,那兩個道士深夜打坐修煉時,言談中,稱‘神泉’中有著濃郁的靈氣,而眼下這個房間中玉石上散發出的淡淡光芒,在我的感知中,似乎也有著類似當初‘神泉’周圍的氣息。
深深吸一口氣,體內,那股神秘的氣息運轉,也加塊了幾分。
「嗡……」
當我的目光一鎖定那塊蜜蜂窩似的‘石頭’上時,眉心間,分寶崖又開始躁動起來。
一步,兩步…
懷著忐忑的心思,我走過去,蹲了下來,伸手模了上去…
奇妙的事情,陡然發生。
眉心間,分寶崖散發出的霞光瑞氣,一下子通過我的身軀,蔓延而至,到了手下的‘石頭’上面。
刷…
眼前,小丫口中的流星,突然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里面放佛有什麼神奇的東西,順著分寶崖的瑞氣進入我的手心,被其吸收。
「……」
肉眼可見地,手下的‘石頭’在迅速發生變化,變小,變碎,從籃球大,最後變成一小堆黑灰。
o
我長大嘴巴,心中如翻江倒海。
再次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清晰地感覺到識海中分寶崖變大了一些般,它周圍泛起的光輝中,密密麻麻的神奇花紋和圖形,顯的更加多,更加豐富。
「……」
耳中,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渾身一個激靈,收回心神站起身來,轉身,出門。
是唐阿姨。
她穿著一個長長的深紅色連體睡衣,披著大波浪長發,從樓梯處出現,看到站在庫房門口的我,雙眼中閃爍過一道奇怪的光芒,笑道︰「還沒睡啊,天祺!」說著,手卻往身後藏去,她這個動作,好像是下意識地。
可她的動作再快,又怎麼能快得過我的目光。
羅盤!
我一眼就看出,她藏的身後的手中拿的是羅盤,以前,村里誰家蓋新院子或者誰家死人點墳時候,請來的那些風水先生,好像都拿著那玩意兒。
難道,小丫的媽媽是個風水先生不成?
「……,我上來看看你睡的習慣不,早點休息哦!」秀目微眯,看了我身後一眼,唐阿姨叮囑了一聲,接著轉身離開。
她的腳步,一直到了二層角落的書房。
白日里,小丫說,那個房間,是她媽媽的書房,那里面,藏著很多很多書,一般都不讓父親和她進去,好像隱藏著什麼秘密似的,門,也是鎖著的。
忽然間。
我覺得,這個‘後媽’,似乎真有些神秘,她如此好看的人,怎麼就看上了父親?
「糟糕,那塊石頭的消失,該如何解釋?」
轉身回到倉庫,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眼珠子一轉,我將它殘留的灰燼,帶到隔壁的廁所沖到下水道,然後選了靈氣比較足的幾塊玉石原料,回到自己的臥室。
明天,我將這個臥室的門,也鎖上。
至于小丫,應該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