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歡樂過大年
上次秦一一這麼哭是在月谷的時候，孟世宸沒看到。所以這次給他的沖擊別提有多大了，簡直就差心神具散了。
老爺子有病的時候秦一一別說哭，就是連話都不敢多說，就怕一張嘴就挺不住。現在知道爺爺沒事了，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這才讓她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
孟世宸更是不敢用力踫她了，把秦一一輕輕抱在懷里跟她一起坐在地上。
臉上神情比秦一一還要慌張，甚至讓人感覺他就要哭出來了。
「寶寶不哭，寶寶不哭……」
這下連別的話都不會哄，滿腦子也都是秦一一哭了，整個人完全的混亂。
要說孟世宸還算見過秦一一的眼淚，但三家的人可就基本上沒見過了。秦一一還當嬰兒的時候都不哭，頂多為了提醒什麼鬧兩聲，現在長成了人們心目中可以頂起一片天的女神了，卻哭成這麼脆弱的模樣。讓大家心疼的同時又感嘆，就算她再厲害再強，都還只是個孩子。
「一一……」
秦唯先心里最是難受，這一切起因都是他，現在看到自己的小妹妹為了自己天天勞心勞力，又因為爺爺的事情這麼難過，也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滾。」
孟世宸現在屬于防御狀態，任誰也不能接近秦一一。
張唯瑾拉回秦唯先，輕聲道。
「讓她哭吧，她心里壓的事情太多了。」
他們雖然是她的哥哥，可是能幫助她的好像僅僅是看好秦家，看好自己。
秦一一哭了也沒多久，漸漸的聲音小了，二十多個小時又沒休息，哭著哭著就在孟世宸的懷里睡著了。
孟世宸這才輕手輕腳的把她抱到休息室的床上，擦干小寶貝臉上的淚痕，心疼的親了又親。
接下來的日子里秦一一每天幾乎都泡在醫院里等著老爺子蘇醒，這邊老爺子沒醒，修也知道急不得，就配合著醫院每天幫老爺子檢查。不過結果都是一切指標正常，這也讓所有人壓在心里半年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幾天的時間似乎眨眼就過，這天秦一一還在陪護室一眨不眨的盯著老爺子看。
「寶寶，張嘴。」
體諒秦一一的心情，孟世宸只能更加的照顧好她。
秦一一乖乖張開小嘴，孟世宸就一勺一勺的喂飯菜進去。等她吃的差不多，又幫她把嘴擦干淨。
看著那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水眸，想起小寶貝前幾天哭的可憐樣，孟世宸的心就揪揪。
放下碗筷把她抱在懷里，吻也密密實實的撲向她的面龐。
「寶寶。」
秦一一眼楮沒看孟世宸，但還是及時的給出了回應。
「嗯。」
「眼楮還疼嗎？」
溫熱的唇又輕輕的落在眼瞼上，孟世宸伸出舌頭舌忝了兩下。
秦一一當時眼楮是有點腫，不過也不厲害，很快就消散下去了。可孟世宸卻一直記在心里，時不時的就要問上一句。
要是換了別人被反復的這麼問早就煩了，可秦一一卻每次都認真的回答。
「不疼的。」
雖然每次都听到小寶貝這麼說，孟世宸也知道沒事，可就是要問一句才覺得心里好受點。
大手順著她的頭發，頭放在她的頸邊，輕聲道。
「寶寶，以後別哭了。」
秦一一也不是愛哭的人，身為一個女孩，並且身上還壓著這麼多的東西都幾乎沒想過要哭。因為上輩子的經驗告訴她，哭除了讓人看笑話以外，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遂痛快的點頭答應，她也不想別人跟著擔心，特別是孟世宸。
「嗯，我會盡量的。」
「不是讓你忍著，只是希望以後不會出現讓你哭的事。見到你哭，心里好疼。」
孟世宸的話音說的輕柔，卻字字如重錘敲在秦一一的心上。
雙臂緩緩伸到孟世宸的後背同樣抱住他，柔聲應到。
「哥哥，有你真好。」
如果說秦一一的轉折點是秦老爺子的話，那麼她的貴人和契機就是孟世宸。如果沒有孟世宸，那麼就算秦一一再努力也別想達到這個高度，這點她是明白的。
如果沒有他，那麼她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秦一一不知道，不過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心一定還是空的。
「要是當初哥哥沒看上我怎麼辦？」
秦一一也問過孟世宸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孟世宸的回答就是第一眼。想到第一眼的時候她還是個剛剛滿月的孩子而已，不是說孟世宸戀童，因為那個時候他也是童。只能說，這就是奇妙的緣分。
孟世宸听到這語氣里的擔心和感嘆，好氣又好笑。
「要是當初寶寶不喜歡我怎麼辦？」
秦一一听到孟世宸這一反問，楞了一下，然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凝視著懷抱里笑顏如花的小寶貝，孟世宸的心都是軟的。
笑夠了，眼楮再次看向老爺子，那雙深邃的水眸里馬上爆發出巨大的驚喜。
「爺爺，爺爺！」
秦一一做了個極幼稚的動作，就是趴在玻璃窗上面拍打。孟世宸看到老爺子的手指有了細微的顫動，馬上按了鈴叫醫生來。
修也著急等著老爺子醒，所以基本上跟秦一一一樣，每天到醫院蹲點。
听到按鈴，馬上就跟著醫生們跑了過來。幫老爺子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修對著窗外的秦一一笑了一下。
第二天老爺子就轉出了加護病房，到了特別高等病房里。身體機能已經一切正常，所以也沒有必要在那里面呆著了。
不在加護病房，家屬們就能近距離的在老爺子身邊守著了。
「爺爺，爺爺……」
「爸……」
「老頭子……」
老爺子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叫他，一直沉重的睜不開的眼簾在听到秦一一的呼喚時，一個用力，終于睜開了。
光線讓老爺子不適的皺了眉頭，隨後慢慢適應，終于漸漸睜開。
老爺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心肝。
長了長嘴，那邊馬上就有人幫他用滴灌滴了幾滴水潤潤嗓子。
沙啞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已經不是那麼中氣十足，如果不仔細听甚至都听不清楚。
只見老爺子鼻子里還插著氧氣管，干燥的嘴唇小幅度的一張一合，然後眼露委屈。
沒錯，就是委屈。
「小心肝，你大哥那小兔崽子氣死我了，你可得幫我報仇啊！收拾他！」
這麼一大段話，昏迷了半年多的老爺子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一點都沒停頓的就說了出來。
誰也沒想到老爺子剛醒來就能說話，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第一句話竟然是跟孫女告狀。
「噗！」
不斷的噴笑聲響起，眾人都在秦老爺子的話語中徹底開朗了這半年的沉重心情。
秦老爺子剛醒不易多說，不過那雙更加瘦的手卻一直拉著秦一一。
許是在夢里也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秦老爺子的眉目之間多了一股豁達，對生死世俗看開的從容。
福禍相依，這也許就是最好的解釋。
都說重病之人不好過多打擾，但三家人一個沒缺的都來了。在老爺子的床前像以前一樣，熱熱鬧鬧的說著話。
誰也沒有提秦唯先的事情，誰也沒有提這半年。老爺子看向秦唯先的眼神也沒有責怪，還是一如既往，隱藏在深處的慈愛。
雖然他最疼愛的是秦一一，但同樣都是子孫，又有哪個不是心頭肉。只不過老爺子的想法，男兒當自強！男兒就要有男兒的擔當，這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怎麼樣？」
「恢復的非常好。」
離開醫院之前，秦一一找了修詢問老爺子的病情。沒有留下什麼偏癱之類的後遺癥，恢復的好了就是痊愈了。只不過年齡大了，以後還是要注意少動氣。
「真是沒想到，原來中醫是這麼的神奇。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很有意思。」
老爺子的身體調養，百分之百都是歸功于月梅舞。
她在中醫的造詣上面已經超出了天才的範圍，甚至很多都可以超過老一輩達到新的高度。並且還有屬于年輕人的活泛，創意，和大膽，這也就成就了月梅舞今天的成績。
而秦老爺子怎麼說也躺在病床上不動不吃還是生病的狀態長達半年之久，如果沒有月梅舞的調理，別說恢復的這麼快，就是連後遺癥估計都是要落下的。
所以修這個對醫已經痴狂的人當然就會感興趣了，看著月梅舞的眼光都已經像是盯著肉的餓狼，泛著綠光。
別誤會，不是看上她了，兩人幾乎都沒接觸的，行醫的人又都是謹慎之人，一見鐘情什麼的根本不可能。
修看上的，當然是月梅舞那出神入化的手藝。
月梅舞高傲的抬著小腦袋，秦一一想起她那些個神奇的藥丸，也覺得月梅舞真的就是那小說中才有的天才。
「才知道！比起你們那些就懂得用儀器的西醫們，我們才更加的了解人體的構造及病理。」
修皺了眉，顯然不同意月梅舞的話。
「我覺得你以偏概全了，並不是所有的西醫都不如中醫，也不是所有的中醫都比西醫好。各有各的長處。」
「哼。」
月梅舞對自己的醫術那是相當的有信心的，根本听不進去別人的話。
修也不多做解釋，雙眼直勾勾的看向月梅舞。
「你如果不信，我們可以找機會切磋一下。」
月梅舞就是不能激的那種人，雖然見識了修的厲害，但也不認為自己就不行了。
「切磋就切磋，怕你啊！」
秦一一對他們倆之間的恩怨沒啥興趣，她要的就是治好老爺子。現在听到老爺子可以痊愈，那小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陽光燦爛，看的孟世宸那叫一個喜歡。
「小姐。」
修不再跟月梅舞較勁，而是看向秦一一。
「現在秦家主已經好了，什麼時候可以去救我父親？」
跟秦一一一樣，修也很愛自己的父親，耽誤了這麼久，每分每秒他都覺得焦急。要不是听出那人的意思是不會傷害父親的，他早就等不及自己去了。
秦一一點點頭，理解修的心情。
「現在就可以。你準備準備，一會兒就出發去埃及。地點你知道吧？」
修臉上的驚喜一下子爆發出來，聲音也帶著激動的顫音。
「知道的！我這就去準備！」
月梅舞疑惑的看向秦一一，不解道。
「一一你這就要離開？秦老太爺才剛醒呢。」
以秦一一的性格，不可能丟下自己家人而去顧別人的。就算為了道義也一樣，她是可以為了家人寧可背上千古罵名的那種人。
秦一一理所當然的搖頭，回身抱住孟世宸示意他離開。
「當然不。」
修剛轉身就又轉了回來，驚訝的瞪大雙眼。
他這是被騙了？
秦一一今天心情好，所以開口解釋。
「我答應救你父親，為什麼一定要親自去？」
修一想也是，只要有人救父親就好，遂放心下來又小跑的走了。
「秦絕月華，你們兩個跟著他去。多帶點人，務必要查到那個人的位置。」
看來秦一一早就跟他們交代過了，兩人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開玩笑，那人明顯就是想引自己過去，她現在去不是傻子嗎？再說，這邊還有爺爺要陪呢。
不過也不是不去，能見到他當然要去。如果可以，秦一一還想親手把他給殺了，解了孟世宸那魔障。
所以先讓秦絕他們過去處理，等調查的差不多了自己和孟世宸再過去殺他個措手不及好了。
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喜歡看戲的，我也很喜歡。
秦一一唇角又出現邪惡並且興致勃勃的微笑，遇到對手，還有點小興奮了。
「我也去！」
秦雙是肯定服從秦一一安排的，秦絕不在身邊，她就更要貼身保護秦一一了。
可月梅舞就不一樣了，她把秦一一定位還是朋友的居多。雖然不會違背秦一一的意思，但自己有想法還是會直白的提出來。
要是平時秦一一就點頭了，因為她也不喜歡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可是現在不一樣，唯獨月梅舞不能離開。
孟世宸抱著秦一一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秦一一的聲音這才淡淡的飄過來。
「你要留下，幫爺爺盡快調養好身體。」
月梅舞撇撇嘴，一想也是，又一想秦一一頭一次這麼明確的需要自己，高興了。
不是秦一一著急讓老爺子好她好離開，只是她明白秦老爺子是一個待不住的人，並且可以盡快調養好身體，誰又願意天天在醫院里待著，病殃殃的。
修走的時候也留下了他建議的幫老爺子調理的方式和療程，月梅舞倒是接受了，並且還結合了自己的方法幫老爺子來調理。
還別說，一中一西兩大神醫的威力真不是蓋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老爺子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了。
雖然劇烈的活動和過于操勞的事還不可以做，但從表面上看，那也是一個正常人了。
秦一一的意思本來是讓老爺子借這個機會退下來的，但是老爺子非說自己還硬朗，不願意離開工作了大半輩子的崗位。
顧著他的心情，再說又有孟懷祖在旁邊幫襯著，秦一一也只好隨了他的意。不過講好以後不可以那麼激動，也不可以把自己關起來。並且還強制性的，讓老爺子再休息一段時間才可以工作。
有孫女陪著自己，老爺子也樂得忙里偷閑。反正這半年來孟懷祖不是都處理的不錯，他就更加放心的交給他。
「我說秦老頭，你欺人太甚了！」
自從秦老爺子出院，那跟孟懷祖不但沒有安安穩穩的和解，反而天天打得是更凶了。主要的原因，都是因為孟懷祖覺得自己當了免費的苦力。
秦國生最近講究修身養性，不但是秦一一要求，更是他自己的覺悟。所以這刻正在拿著茶杯來回的品茗，態度跟孟懷祖的氣急敗壞完全成了反比。
「又怎麼了？」
這台詞好像兩個人掉過來了，這不僅僅讓兩人愣了一下，旁邊呆著的秦一一等人也都笑了。
「你都好了，能跑能跳，我看著比我還健康！你看看你這胖的，還不趕緊的給我回去工作！」
秦國生病了沒得說，這都好了，還跟累孫子一樣累他，太不人道了。
「我說老孟啊！不要那麼急躁嘛。你看，這半年來你不是處理的挺好的。我相信你，去吧。」
秦國生在職位上本來就是孟懷祖的頭，不過兩人從來沒有覺得誰大誰小過。現在倒是官腔打的不錯啊！孟懷祖氣的那叫一個牙癢癢啊。
可是看到另一邊坐著看著兩人的秦一一，嘆了口氣。
算了，就當是為小宸積德了。
孟懷祖狠狠的瞪了秦國生一眼走了，那眼神分明就寫著，你給我等著！
「哈哈哈！」
秦國生在他走後大笑，兩個人打了一輩子，明面上看著每次都是他贏，實際上那老狐狸哪一次不是把他氣的半死，今天可終于是出了口惡氣啊。
不過秦國生沒高興兩天，這轉眼又是一年，秦一一在家跟家里人高高興興的過了個團圓年。
老爺子的身體更加的好了，而且個性好像也更加的爽朗了。
醒了以後听說了秦唯先的事情，只是模了模低著腦袋的孫子的頭，沒說話，卻把秦唯先弄的好一頓哭。
第二天一早，是挨家挨戶的拜年時間，大家也都起了個大早。
這幾年三家走的近了，秦家和孟家又是鄰居，季家自己住在中南海，所以習慣性的三家都會聚在一起過大年初一。
去年是在孟家，今年理所當然的，就是在秦家。
秦一一一大早就被孟世宸給弄醒了，當然，是用了新年的-特別-方法。
這一天好像是孟世宸唯一會主動把她早早叫醒的一天了，因為過年大家都圖個吉利圖個好的開始。孟世宸雖然不迷信，但一切好的他都希望小寶貝能夠擁有。
輕輕推了推孟世宸，阻止他在自己身上動作。
「哥哥過年好，大吉大利！」
低頭深吻了寶貝，孟世宸睜著璀璨的紫眸，接著重重一頂。
「寶寶過年好，大吉大利。」
「嗯∼」
秦一一剛要嘟起的小嘴就又被孟世宸吻住了，大清早，就在運動中清醒了。
等孟世宸吃了一頓豐盛的新年早餐，這才幫秦一一洗漱換衣服。
今天的秦一一被他打扮的好像個小中國妞一樣，長長的黑絲被扎成一束馬尾，顯得活潑俏皮。身上穿著的也是刺繡小襖，金黃色的小襖不顯俗氣反而襯著里面的大紅色旗袍，更顯秦一一喜氣又可愛。
「我的小心肝今天可真漂亮！」
老爺子大早上就坐在主位等著發紅包了，見到如此打扮的秦一一，發自內心的就夸了一句。
「爺爺女乃女乃大伯大伯母爸爸媽媽姑姑姑父，兩位哥哥，過年好！祝你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說多了祝福的話，說來說去還是覺得這兩句最能代表內心的祝福。
「過年好，身體健康。」
孟世宸也跟著拜年，兩人是最小的，一圈下來，得到了不少的紅包。
秦一一對錢財已經不是很敏感了，但這種紅包沒一個人是不愛的。把兩人的紅包都放在自己身前掛著的小包包里，樂得那叫一個甜蜜。
孟世宸見了眼神一閃，然後讓人拿來很多現金，就抱著秦一一坐在她那黃花梨的椅子上。包一個紅包換一個吻，兩人倒是玩了好一會兒。
雖然這兩人真的是甜蜜到氣人，不過都是家人，看著兩個小的這幅模樣，倒是打心眼里高興的。
「秦老頭，趕緊的，打開我送你的新年禮物。」
一大早孟懷祖就眼楮閃光，迫不及待的催了好幾次了。
三個老爺子聚在一起下棋，男士們在下面聊著天，女眷們也湊在一起準備晚上要吃的那頓大餐。佣人們都放了假，自己動手倒是別有一番樂趣。
秦一一把孟世宸給她包的最後一個紅包塞進身前的小布袋里，然後湊上去給了響亮的一吻，換來孟世宸的眉開眼笑。
這孟老爺子都催了好幾次了，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這麼著急？
「爺爺，你就打開嘛∼」
秦國生本來是想吊吊孟懷祖的，這老狐狸最近真是越來越急躁了。不過寶貝孫女想看，那他就饒了這老頭一次。
季長修在一旁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把跟秦國生下的棋盤完全的挪到了自己的這邊。
見那邊熱鬧，所有人都跟著視線看過去。
這倆老爺子什麼時候流行送禮物了？
把手邊的一個包著大蝴蝶結的紙袋遞給秦國生，果真看到他臉上抽搐的表情。
哼，還不惡心死你！
這大蝴蝶結還是粉紅色的，的確有點惡俗了。特別還是在兩個老人家的手里傳來傳去，眾人那都是一腦袋的黑線。
「你趕緊的啊！怎麼得了一次病變的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孟懷祖催促，秦國生幾乎是飛快的就把蝴蝶結給解開了。
不帶這麼惡心人的，這老小子，也忒壞了！
打開以後，從袋子里拿出的就是一團黑絨絨的東西。還沒等大家看清是什麼，那邊的孟懷祖就一把拿了過去。
然後，按到了秦國生那光光的腦袋上。
按完以後還幫著整理了一下，再然後在秦國生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看見大家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
就是忍也忍不住了，所以大家干脆就笑個夠好了，孟懷祖在另一邊更是笑的都趴在了桌子上。
效果真是，太TM的好了！
孟懷祖送秦國生的不是別的，而是一頂假發。要光是假發就算了，它還是一頂中分的假發。
秦國生因為腦溢血做的是開顱的手術，並且還做了兩次，所以必要的就把頭發都剃了。這現在病雖然好了，不過也還是個光頭，出門的時候為了形象都要戴帽子。
而現在搞了一輩子革命的秦老爺子，臨老了竟然梳了回漢奸頭，那看著孟懷祖的眼神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好你個老孟頭，敢情你在這等著報復我呢！我看你是找崩了吧！」
秦國生把頭頂上的假發摘了下來摔在桌子上，起身就準備上樓。
「那搶可是我天天幫你擦的。你拿它對著我，有點沒良心了吧。」
秦國生動作一僵，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看他不揍他個滿臉桃花開！
不過沒等兩人動手，所有人就被一聲怒吼勾走了注意。
「我他媽的不是告訴你不許出台了嗎，你听不懂嗎！你現在就給老子回來！否則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我！」
這聲動靜，正是出自一旁打電話的孟叔康的嘴里。
用力把電話摔在了地上，孟叔康這邊還沒等別人問，回頭招呼了一聲就出去了。
孟懷祖臉都青了，半年前秦唯先只找了個勢力的女人就把秦國生氣到腦出血。這孟叔康這麼大歲數了，本來孟懷祖也是不抱希望了的。
可是現在他听到了什麼？這小畜生竟然敢給他找坐台小姐！想到孟叔康的工作，還有他手底下的產業，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孟懷祖那是七竅生煙啊，心哇涼哇涼的。而旁邊的秦國生卻幽幽拿起假發，對著孟懷祖梳了幾下。
顯然就是在說，你要是想不開，這頂假發可就要轉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