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通知左右兩路的指揮隊長來大門口集合,兄弟們小心著點兒,別讓那妖女趁機逃了」
邱雙宅院的大門口,一聲怒吼傳出,只見兩名佣兵一左一右,往邱雙家旁邊的兩條小道上跑去。
「羅隊長,現在這情況……,咱們怎麼辦呢?」
不一會兒,從左右兩邊的拐角處便出現兩個大漢的身影,此刻兩個身影都是一路小跑,見到門口那正怒目看著院子里面情況的大漢面色不太好,其中一個才喏喏的開口詢問。
這羅烈是團長任命這次任務的總指揮隊長,現在這種情況,看來他們是攻不下這院子了,如此就違背了團長的意思,他們兩個雖然也是隊長,可是比起羅烈,他們的實力卻是差之甚遠。既然羅烈是總指揮隊長,自己將發號施令指揮行動的絕對主權全部交給他,將來就算是團長責怪下來,他們一推四五六,把責任往羅烈身上一推,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嗯,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
羅烈目光仍舊冷冷的注視著院子里的一切,頭也不回的對這二人問道。
一名身著黑色佣兵護甲的大漢聞言趕忙起身,對著羅烈一拱手道︰「羅隊長,我們那邊的情況和這里一樣,看來整個院子都已經完全做了防御部署,只怕……」
羅烈仍舊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大門內那危機四伏的埋伏。他的心里此刻也是忐忑非常,不管今天是不是能夠把這所宅子佔了,但若是自己不進去闖一闖,那回去之後他這隊長就要淪為任人指派的普通佣兵,每天為面前這兩個實力遠遜于自己的小雜兵鞍前馬後,這對于過慣了領導優越生活的羅烈來說,無疑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思來想去,羅烈心頭總算是有了一個折中的打算,先讓人進去探探,若是防御實在太強,自己再帶幾個五級通靈者以上的人在門口附近破壞一番,然後便鳴金收兵,回去稟報團長就說攻不進去,到時候這麼多人在場看著,也不能說咱沒有進去嘗試過。
心頭計定,羅烈轉身對身後一群兒花枯草一樣的佣兵喊道︰「都他娘的給老子精神點兒,現在咱們一塊沖進去,我就不信這妖女能一下把咱們都弄死」
說罷,自己先轉身走到了門邊,鬼頭大刀一指院內,再次對著那些听了戰前鼓動仍舊精神萎靡的爛泥佣兵道︰「告訴你們,這大院之內就是各位晉升佣兵團高層的捷徑,進去之後,明天就可能成為和我一樣的隊長,但是如果不進去,老子跟你們保證,回去之後團長一個不高興,你們馬上就可以吃到一頓鞭子」
羅烈說罷,便雙手抱臂站在門口旁邊,目光剛毅的看著那群扶不上牆的佣兵蛋子,不怕他們不往前沖,團長的命令在呢,誰不沖誰就是罪魁禍首,要是都不沖,那就更好辦了,直接跟團長說,這幫小蛋子們聚眾鬧革命,不听話,那可就不是自己不想拿下妖女,而是手下沒人,用什麼去拿?
台階下一群佣兵听了羅烈的話,一霎那便是爆起一陣陣議論的嗡鳴,有說家里老媽突然病倒了要回去看看的,也有說吃壞東西拉肚子的,當然,還有怕拉肚子的走路不穩摔傷獻殷勤陪上茅房的,就是不見有人敢往前邁出一步,說要進妖女宅院的。
佣兵們在一片嗡鳴聲中你來我往的討論著各種各樣的話題,五花八門的,偏就跟這近在眼前曾經在小鎮上引起軒然大波的妖女沒有任何關系,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聯系,都沒有。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有人願意跟我一同為了將來冒險的,就上台階吧」
羅烈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再次對台階下的眾人沉聲詢問,雖然現在他也不想冒冒失失的進攻,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下的命令,台下那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的,這樣自己這總指揮隊長大人怎麼下台階?
暗自將內火壓下,這種時候,要是自己大發雷霆,強制要求佣兵進攻,倒也不會有人膽子肥到敢忤逆他的意思,只不過一個個虛偽的隨意應付著往前沖,一旦發生什麼傷亡,或者是中了對方的埋伏暗器,這損傷可就大了,到時候宅院沒佔成,還損失這麼眼中,團長鐵定得綁了他,以儆效尤。
可是這些人不往前沖對自己倒沒什麼大影響,雖然奪不下這宅院,任務沒有完成,但是卻沒有更大的傷亡和損失,再說又是那些佣兵不配合,責任也不完全在自己身上,到時候隊長頂多嚴厲的斥責自己幾句就了事了。
「哼!一群沒出息的」
正在羅烈心中盤算著再等一會兒就發表意見,說大家不配合,他也沒辦法,只能收隊回去請示團長意見的時候,佣兵人群中一聲粗暴的大喊乍然想起,頓時驚的周圍的佣兵紛紛側目,抬目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這不是……,娘希匹的,你個死大個子,膽子腫了是?」
「大個子,操你娘的,不想活了?」
「囂張的很吶,看老子撕了你的嘴!」
「……」
隨著人們的視線漸漸匯聚,終于有一人當先發現了當眾一棍子打死他們一群人的囂張大漢,只見這大漢身材高大魁梧,赤*果著上身,正大步向著他們這里走來,在那大漢看著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而這名大漢,正是那經常被自己冷嘲熱諷、毆打謾罵、任何一名佣兵都可以將他呼來喝去隨意指揮的沙狼佣兵團雜役,大牛。
「哼!撕老子的嘴?你過來試試!老子是膽子腫了,就看不慣你們這些整天裝的跟天王老子似得土鱉沒蛋子貨,敢把老子撕了為啥不敢往門口看看?」
大牛一手握著寬厚的獒紋開山斧,一手來回在人群中胡亂的指指點點的罵著,似乎這些人都是他手底下的奴隸一樣,大牛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了一通,算是把以前受的氣給撒了。
本來大牛手中緊緊的握著開山斧,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這些佣兵,任誰有任何動作,自己抬手就能先給他一斧子。可是大牛罵完之後,這群人好像都傻了,都眼楮直愣愣的看著大牛一動不動,好像突然之間被大牛給嚇住了,或者是,罵醒了?罵傻了?
大牛一同大罵之後,兩方形成一個對峙的形態,此刻大牛正以一當百,面對著百十多號佣兵的目光直視而毫不退縮。突然,一名佣兵提前緩過神來,‘嗆啷’一聲,一把鋼刀已經握在手中,直指大牛筆尖,紅著雙眼,咬牙切齒道︰「狗雜碎,老子劈了你」
「叮!」
「當!」
「哈……嘿……」
「啊!」
兩個回合,不,兩招,先前那名舉刀砍過來的佣兵便已倒在地上,渾身上下痛苦的抽搐著,那柄被其聲稱可以劈了大牛的寶刀,此刻正躺在他的旁邊,映著月光,將明晃晃的一片銀白映射到那人的臉上,蒼白,無力。
先前那佣兵舉刀對著大牛的腦袋砍過來,大牛腳步往前一踏,抬手便舉起開山斧迎了上去,‘叮’的一聲便將那人的刀柄震得嗡嗡直響,戶口發麻,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大牛剛揮出去的斧頭便再度折返回來,那人下意識抬手格擋。
‘叮’
又是一聲脆響,其手中寶刀應聲月兌手,‘嗆’一聲便刺入腳下的青石縫隙之中。大牛將開山斧一甩,斧背正中那人胸口,一聲悶響,先前還囂張的要取大牛性命的這名的大漢便到底不起,甚至連痛苦的申吟聲都未曾發出。
大牛以雷霆手段擊倒這名佣兵,憑的僅僅是他對靈力波動的敏銳感應,以及自己力拔千鈞的強健體魄,提前判斷出對方靈力波動走向,料敵于先機,再施展自己千鈞之力給予對方雷霆一擊。以上一幕,看似輕松,實則十分凶險,一旦對方對從未出過手的大牛有所防備,即便是敗,也不至如此慘烈。
「讓開!」
對著人群一聲大吼,此刻的大牛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已經不同以往了,此刻在這些佣兵的心中,大牛是瘋的,是不正常的,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突然變成這樣,只有這樣的借口,才能讓他們面對這個可以一拳將自己打死的佣兵雜役之時,還能理所當然的把他當成是一個任人差遣的無用雜役。
「他娘的,給老子讓開!」
眼前的人群已經有些傻眼了,就連站在台階之上的總指揮羅烈隊長此刻也看的有些愣怔,不過也只是一息便又回過心神,他之所以不動聲色的繼續觀看,是想看看這個佣兵雜役有什麼本事如此囂張,當街斥責他所帶領的人馬是一群飯桶。
前方裂開一條小道,大牛從人縫之中擠過去,一步步往台階上走去,而其目光,僅僅是從羅烈身上一掃而過,便投放到院子當中那讓人膽寒的埋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