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間,山爺彎刀如入無人之境,砍菜切瓜般,屠殺著半獸人。
斷腿一臉消沉的抵抗著,卻從未殺死一名半獸人。在他眼中,這些半獸人,都是兄弟和親人
卡繆站在一層大廳,听著黑洞里傳來的喊殺聲漸漸消失,頓時不悅的皺了皺眉。
他身後一直緊跟左右的高級半魔人,消失無蹤。十多名身形高大,氣勢懾人的半獸人,靜靜佇立在旁邊。
鋼鐵鑄就般夯實肌肉,透著一股金屬光澤。肉筋鼓脹跳動間,不時浮凸起幾道灰s 魔紋。
指厚的j ng鋼護甲上,鍛疊著層層螺紋,手中武器閃爍著魔法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
卡繆摩挲著下巴,想著還能帶走什麼。
這次離開實驗基地,以後只能靠自己了。卡繆過慣了材料伸手,實驗張嘴的幸福生活。
掐斷心里那抹不舍,卡繆目光再次落在黑洞上。
寶石眼珠微凝,卡繆不帶感情起伏的聲音響起︰「開胃菜結束,該上正餐了!」嘴角勾著冷笑,卡繆邁步走向一間隱蔽的珍貴材料儲藏室,留下那冷漠聲音,在空闊一層里回蕩
美眸里閃過幾許倦意,艾美爾微微喘息,垂刀而立。
掌心滑膩,污血順著指縫流下,劃過彎刀鋒刃,不留一絲痕跡。
灰矮人首領渾身電光暗淡,手中那把虎虎生風的短錘,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蜥蜴人聳拉著軟趴蛇信,手中鋼刀,艱難抵擋著無窮無盡的半獸人。
第一波半獸人襲擊後,這黑漆洞穴,就像填不滿的卸閘江道一樣,洶涌而至的半獸人一波接一波。
開始還能應付,後來隨著體力和j ng力耗盡,穴居人首先全滅。
之後蜥蜴人死傷太多,地甲蟲失控,現在只剩二十多只地甲蟲強撐。
卓爾剩余數量最多,但也只有不到兩百人了。灰矮人天賦是雷電鋼錘,近距離被瘋狂無度的半獸人殺上來,當即死了一半,之後一番車輪戰,只剩余五十多人。
至于反抗軍,倒是一個沒少,不過個個負傷。
灰矮人砸碎一顆半獸人腦袋,濺起一片腥臭膿液。無力喘息幾下,沖旁邊垂刀而立的艾美爾道︰「頂頂不住了!怎麼辦?」
艾美爾咬牙割斷一名半獸人脖頸,膿血噴了她一臉,讓這位風s o婦人,看起來有些猙獰。
沒空搭理灰矮人首領,艾美爾眼中閃過一道狠毒,把奮戰在前線的猩紅彎刀翠絲叫了回來。本就糜爛的戰局頓時崩潰,沒了猩紅彎刀支持,力竭的地甲蟲和卓爾,很快被波濤一樣的半獸人殺掉。
「你瘋了,怎麼把她撤下來?!」蜥蜴人指揮著地甲蟲快速填補缺口,聲音怒急,臉s 鐵青。
周圍是半獸人海洋,到處都是瘋狂嗥叫,紅著眼珠的半獸人。戰線被一再壓縮,已無法躲避了。
眾人依靠在一面洞壁上,死死固守。艾美爾突然撤走主力翠絲,頓時讓防線出現一片大大漏洞。
蜥蜴人還在怒嗥,灰矮人已慘笑著束手而立,望向突破防線,沖向自己等人的瘋狂半獸人,無奈輕嘆。
猩紅彎刀翠絲,好似有無限體力。但其實不然,她正慢慢衰老的身體,完全是被強制抽取生命力,供給猩紅彎刀。
背著虛弱無比,氣喘吁吁的艾美爾。翠絲在蜥蜴人驚愕,灰矮人無奈的表情下,快速騰挪,愣是在汪洋大海一樣的半獸人里,殺出一條生路。
「臭裱,老子要是活著出去,一定」蜥蜴人首領臉s 青白,沖艾美爾背影怒吼道。
灰矮人首領倒是看得開,撿起地上一把沾滿膿血的鋼錘,甩掉上面血水,漠然道︰「別叫了,她听不到了。」
蜥蜴人紅著眼,要反駁幾句,不過瞧見灰矮人首領那無奈苦笑,身子也跟著軟了下來,腦袋因過度控制地甲蟲,已疼的「嗡嗡」作響,體力也徹底透支,根本無力繼續戰斗下去。
隨著艾美爾突出包圍,卓爾好像也失去支撐自己的信念,很快就被汪洋一樣的半獸人淹沒,之後是地甲蟲。
「 !」眼見地甲蟲也要死絕,突然一陣悶響,從一只瘋狂半獸人腦袋上響起,旋即就像連鎖反應一樣,「 」「 」
無數血花,無數黃膩腦漿飛濺,場面壯觀極了。
幾千人同時爆頭,那煙花一樣的情景,深深印刻在山爺心里。
旋即下一個呼吸,整個洞穴安靜下來,眾人還保持著拼死反抗的姿勢,可半獸人就像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就死干淨了。
「我我們還活著?」灰矮人手里握著滑膩鋼錘,牛角頭盔上,粘著一片短毛頭皮,黃膩腥臭的腦漿順著大胡子滴答而下,愣愣望著一地爆頭的半獸人,吃驚長大嘴巴。
「噗通」蜥蜴人直接昏死過去,濺起一片腦漿飛沫。
此役,艾美爾叛逃,卓爾全滅,灰矮人剩余三十不足,蜥蜴人剩余不到十人,反抗軍只剩下山爺和斷腿。
山爺渾身都是腥臭血水和黃膩腦漿,斷腿也差不多,不過他此時表情暗淡,眼中帶著濃濃不忍,望著一地尸體,唏噓感嘆︰「都死了,都死了啊!!」
在斷腿眼里,這些都是兄弟姐妹,都是親人。
山爺拄刀撐住身子,火辣辣的空氣,在肺部不斷穿梭。戰斗一開始,山爺就因個子瘦小,躲在洞壁旁,遭受攻擊的,只有正面。旁邊是不下死手,卻戰力強大的斷腿,只要努力防守好自己這邊就行。
10級彎刀j ng通,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大部分半獸人都沒殺死,擁擠在前的半獸人,讓後面半獸人無法攻擊到自己。
加上斷腿發現山爺不殺半獸人後,主動幫著承擔了一些防御,這才僥幸活到現在。
望著地上幾名反抗軍同伴,山爺眼里閃過幾許沉重。
最後四名反抗軍,幾乎都是為替山爺擋刀,死在這里。即使以山爺鐵石心腸,也不禁動容。
他們只因斷腿一個命令,就真的保護山爺活到現在,讓他心里不知怎麼,突然對這個瘋狂革命組織,產生了一份認同和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