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機靈點,敢漏一字半句,看我怎麼收拾你。」本公子側起耳朵听了听,里邊突然一片死寂,看樣子是知道有人來了,本公子惡狠狠地沖馬三寶比劃起拳頭威脅了一番。
「公子您就放心好了,小的哪敢。」馬三寶臉上的笑容更顯猥瑣,腦袋點得快趕上雞啄米了都。
「哥,你來啦,對了剛剛听到我唱的《笑紅塵》沒,好听嗎？」本公子保持著翩翩君子風度,緩步走入了雅間,就看著那李瑤光低著頭,不知道在跟前手忙腳亂的往那小箱子里邊塞什麼東西,很好奇,不過還沒等我看清楚,俺妹子就笑眯眯地站起身迎了上來。
「嗯嗯,為兄剛來,听到了兩句,不錯不錯,唱的比為兄好听多了。」本公子只能收回目光,很認真地答道。
「是嗎？」妹子听到了這話,臉上不由得多了幾絲得意,接著又追問道︰「哥,那觀德王爺找你,到底是什麼事情？」
「還能說什麼,不就是夸你哥我算無遺策啥的。還想要推薦你哥我入仕呢。」我笑呵呵地答道,走到了火爐子邊坐下,李瑤光的臉蛋還有些紅,但是此刻卻坐得挺直,一雙清亮的眼眸兒透出了幾分的驚喜。「真的？」
「當然是真的,觀德王犯不著拿這樣的事情來誑騙我。」我接過了妹子遞過我的姜茶,抿了一大口把觀德王之言復述了一遍。
「哥您想去做治民的官員？那豈不是到時候你要離開洛陽？」妹子先是一喜,旋及臉色一黯,小嘴也不由自主地撅了起來。「到時候,家里邊可又沒人了。」
「笨妹子,哥去哪,你們自然也去哪,莫非你在齊國公府住慣了,就不想和哥哥還有娘親在一起了？」我不由得逗她道。惹來的是一個用力的小拳頭。「什麼話,我當然要跟娘在一起。」雖然妹子扮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但是眼底的快活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世兄要到外地去做治民之官了？」李瑤光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迫切起來,握劍都顯得無比穩定的手,此刻居然也緊張的緊握成拳,讓本公子不由得一愣。「那,那咱們的生意怎麼辦？」
听到了這話,我不由得暗暗翻了個白眼,看不出來這小妮子也挺貪財的,生怕本公子閃人了連生意都不做了。
「生意自然是照做,主要還是得看天子的意思,若是真要薦我為官的話,若是能夠安排在關中之地就好了,如此一來,西去長安,東至洛陽,都不過是兩三日,若是快馬,一天便可到達。」我模著下巴,心里邊也在琢磨此事,想要去做地方官,當然要挑一個好地方,不需要富庶,但必須距離洛陽和長安不遠,最重要的就是本公子能夠當當縣令,成為一言而決的土霸王。
「這倒也是,如果離得近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看看。」听到了我這話,李瑤光明顯地長出了一口氣,怪事了,這妞怎麼這麼關心本公子的前途？
「我父親今天也剛告訴了我,過完了到了二月末,他就得隨天子一起北征了。」李瑤光看到我投來的疑惑目光,不但不躲,反而狠狠地瞪了本公子一眼,害得老子莫明其妙,俺可沒得罪你這丫頭。
「那你家兄長呢？」听到了這話,我趕緊追問道。「建成兄和世民賢弟他們……」
「我大哥也會隨軍,不過我二哥年紀還沒到,自然不去。」李瑤光搖了搖頭答道。
「如此甚好。」听到了這話我暗松了一口氣,不過這一次北征,還真沒什麼屁事,最多也就是在遼東一帶打打鬧鬧,用不了多久,楊玄感這哥們就會舉起造反大旗,開始四下得瑟。到時候,楊廣肯定不得不退兵回師前來平叛。
「好什麼,呵呵,我二哥這幾年還跟我爹鬧脾氣呢,最後被我娘訓｜了一頓,只是乖乖的閉嘴。」李瑤光頑皮地眨眨眼眸笑道。
「呵呵,世民賢弟不怕是武家子弟,恨不得早點上戰場立功。」我也不禁搖了搖腦袋,看樣子老李家能夠收拾得住這幾兄妹的,非竇氏不可。
「唉,可惜就算是我到了年齡,也不可能上戰場的。」李瑤光輕嘆了一口氣,喪氣地捶了下案幾,小嘴高高地撅起,一臉的不高興,嗯,這妞也跟李世民差不多,成天就想上戰場砍人玩。
我只能笑笑,沒辦法,我不可能現在告訴她,在不久的將來,她將會獨自孤身潛出長安,之後,在關中一帶,拉起了一只十數萬人的隊伍叱詫沙場,立下赫赫不世之功。
「四郎啊,來,過來坐,娘親有話要跟你說。」吃罷了晚飯,剛剛收拾了碗筷,娘親就笑眯眯地沖我招了招手。
「娘親有事？」我坐到了娘親的身側,旁邊,無逸那小家伙在妹子的監督之下,拿起了毛筆,開始每天晚上的課業復習。妹子越來越像是一位盡職盡責的老師。
「當然有事了,你這小子,成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就算是回府,也難得有休息的時候,可真是苦了你了。」一開始娘親板起了臉說話,可才剛說了一句,臉上的嗔意盡變得了心疼,手撫在我的臉頰上,輕嘆了一口氣︰「你可是瘦了。」
「娘您說的是哪里話,孩兒可不瘦,如今可是比過去結實多了,身子也不像過去那般多病了。」我趕緊挺起了胸膛,擺出了一個強健的架勢道。
「呵呵,你呀,如今家中已寧,娘親總算是放下心事了,不過,你那兩個哥哥,他們……」娘親沉吟了一會,掃了妹子一眼,在我耳邊小聲地問道。
「他們啊,還好吧,反正自從讓他們離開齊國公府之後,孩兒可是一直沒有理會他們,也不想理會他們。」我眨巴著眼楮,一臉無辜地道。
我自然不會告訴娘親,那兩個家伙暗地里,被劉宏基手底下的黑社會給收拾了好幾頓。當然不會讓那哥倆知道是誰在背後下黑手。
娘親贊許地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詢那哥倆,打量了我好一會,娘親才緩緩開口︰「四郎啊,如今,你已行了冠禮,業已成年……」
娘親很隱晦地說了半天,最終冒出了一句話︰「也該給你找一戶適合的親事了。」
「啊？」听得一頭霧水的本公子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原來繞了半天,就是想要給俺找婆娘。不知道為啥,腦袋里邊閃過的女人居然是李瑤光那夜柱刀痛飲的模樣。靠,本公子也快變成蘿莉控了都。
「啊什麼,別吵你妹妹和五郎。」娘親瞪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笑道︰「這些日子,娘親也在盤算著,該給你尋一門親事了,昨日,你舅母過來,說是那禮部吳侍郎家有一女,年方十四,不但人長得端莊,而且性情嫻熟,頗有大婦之風,所以啊……」
「我暈,娘親,算我求你了成不,十四歲,比咱們家無垢都大不了多少,就那麼小身板都沒長成的小姑娘,您讓我……」半天我都找不著適合的形容詞,嗯,總不能把自己罵成蘿莉控、狂吧？
「少給我瞎扯,什麼叫才十四歲,難道你真想找十七八歲嫁不出去的老閨女不成？」娘親的眉頭挑了起來,這一刻,很殺氣,至少本公子不敢惹。
只能好聲好氣地陪笑道︰「娘親,當初,孩兒可是跟你說好了的,讓咱們家無垢滿了十八歲才嫁過去,您當時不也同意了嗎？怎麼現在……」
「這……」娘親不由得一愣,看了一眼妹子,再回過頭來看帶著一臉討好笑容的我,娘親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那是你妹妹,可是她終究已經跟世民賢佷已經訂了親,李家也同意了,娘才答應的。」
「可問題是,其他人家嫁女,早不過十二三歲,晚不過十五六歲,你若是想等十八再提親,你上哪提去？」娘親想了半天,實在是拿不出好主意,只能恨恨地拿手指頭戳在本公子腦門上。
「娘,您輕點,我可是你親兒子。」本公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揉著腦門,娘親看樣子是真惱了,不然哪會用力。
「少給我裝模作樣的,娘親這指頭還能把你腦袋戳出血眼不成,看你那樣。」娘親想笑,忍不住沖我輕啐了一聲道。「你到底听不听娘的話。」
「娘親,孩兒當然听您的話,不過提親這事,先緩緩成不？主要是孩兒終究覺得那女子年紀太小了,萬一像柴紹兄……。」娘親又一指杵了過來。「不許瞎說。這孩子,怎麼老是好的不說。」
「娘,孩兒只會娶至少年滿十八的女子,怕那吳侍郎家的女兒怕是等不了那麼久。」說這話的時候,我忍不住冒起了一個念頭,如果李瑤光十八歲的時候,還沒嫁人,那該多好？
娘親听到了我這話之後,不禁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十八？呵呵,這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