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叫瘦,這叫結實懂不?為兄我這些日子可是在苦練箭術,消費的能力多了,身體就變結實,所以看起來似乎瘦了,其實一點也沒有。」我接過了濁酒痛飲,香甜的濁酒甚至比飲料更加的美味,實在是爽。
「少瞎說,瘦了就是瘦了,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怪話,對了四郎,到底情況怎麼樣了,今天早上,听老管家說,城北傳來的動靜過真不小。」娘親瞪了我一眼,然後把一根鹵雞腿挾到了我的碗里邊。
「孩兒不是說了嗎,我們所鎮守的上春門只不過是佯攻,叛軍真正的主力,是想從城北進攻,今天他們可算是玩命了,不過他們再怎麼玩命,也是不可能攻下洛陽的,娘親您就放心好了,最多兩天,來自長安的援軍便至,到時候,楊玄感那老家伙就算是想要拚命也不可能了。」
嗯,好幾天沒嘗到生菜沙拉了,吃起來感覺是那樣的清脆爽口,除了生菜、卷心菜之外,還摻入了胡蘿卜絲,怪不得感覺更脆之外,還有一絲絲甜。
「那就好,能夠早一天完結,娘也能夠早一天安心。家里邊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娘還能顧得過來,再說了,管家也在,還有咱們家的那些佃戶,都好好的,還是我兒聰明,早早的就把他們給接了進來,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家中沒事就好,娘,孩兒已經吃飽了,得先趕過去,畢竟戰事還沒結束,孩兒不能久離崗位。」我抹了抹嘴,滿足地打了個飽呃站起了身來。這一趟回家,就是看看娘親和妹子,也讓他們看看我,好安安心,我可不希望她們有什麼事,更不希望他們為我擔憂過甚。
娘親和妹妹又開始給我穿戴那套沉重的明光鎧,一面叮囑我千萬小心,看著站在府門口處,朝著我的方向遠眺的娘親和妹子,我用力地揮了揮手,率領著十名親兵,縱馬揚鞭朝著上春門狂奔而去。
當天,沒有再發生戰事,看樣子,楊玄感今天的狂攻受到的重挫的確很打擊士氣,而第二天一早,叛軍仍舊沒有出現在營盤之外,這讓人不禁有些奇怪
最終,派遣了幾個探哨,駕著小舟,悄悄在沿著洛水而下去前探查,最終,他們帶回來了一個令所有人松了一口氣的消息,城東的大營里邊已然空無一人,楊玄感的大軍,已然退走。
當我們得知了這個消息,稟報段達段大將軍的時候,位于城北的叛軍也正朝著北方緩緩而退,我們這才知道,衛玄的五萬大軍的前鋒兩萬步騎,已經渡過了錦、澗,距離洛陽城外不足五十里。
得知了這一消息的越王楊侗以及一于重臣不由得大喜過望,可是很快,等到了夜晚的時候,就傳來了令人無語的噩耗,衛玄的前鋒跟楊玄感的叛軍連打了兩仗,楊玄感佯敗退走,使得這只兩萬人的前鋒輕敵起來,執意猛追,最終在接近北邙時,中了楊玄感的埋伏,兩萬大軍全軍覆沒,逃出來的,不足千人
當第二天清晨听到了這個消息的瞬間,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死死盯在了我的身上。自然是因為那天我在段達和樊子蓋跟前的那番分析引起的。
「兄台,小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了,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夠料中。」李世民死死盯著我,就像是看到了聚寶盆的小偷,看到銀行金庫大開的暴徒。
「賢弟之才,神鬼難測,恭道佩服。」楊恭道對于本公子很是敬佩,更有一絲妒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而李瑤光的兩眼放光,一雙漂亮的杏眼可愛地圓睜著,仿佛想要看清楚點,我的腦袋里邊是不是住著一群諸葛亮。
至于一直對于本公子抱有戒心和敵意的柴紹,此刻已然是一臉的無奈和絕望,說明這丫的很清楚自己的智商跟本公子不是一個層次。
「楊玄感驍勇力大,每次作次,都身先士卒,呼喝叱 ,為其敵者,莫不震駭,甚至有人將其比作項羽。其又善于安撫部眾,士卒樂意為其拚死徐力。」韋雲起輕嘆了一聲道。「而今衛玄的五萬大軍,已折其二,怕是,再難對楊玄感的叛軍產生威脅。只希望他能夠拖住楊逆所部,難再威脅東都,以待援兵
「那咱們呢?」劉宏基問道。
「自然還是得繼續鎮守諸門,以防楊逆再襲東都。」楊恭道苦笑道。「如此也好,咱們能夠守住東都洛陽,已是立下了大功,而楊玄感所部仍舊有十萬之眾,就憑東都的兵馬,守城尚可,若是出戰,怕是東都難保。」
「也是,想那衛玄也是軍中宿將,征戰沙場數十載,如今卻也在楊玄感的手底下栽了個大跟頭,就憑咱們這些人,可真不是對手。」劉宏基這哥們雖然平時看起來很滾刀肉,但是也絕對不是傻大憨,很明白自己的實力。
「反正咱們繼續守城就是了,就憑城守退敵之功,咱們哥幾個也夠發了。」唐儉揚了揚眉頭笑眯眯地道,這話很實在,讓在場諸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接下來,衛玄開始跟楊玄感在北邙一帶作戰,雙方你來我往,而來護兒的大軍也終于趕至,不過,來護兒所率領的只是少量的精銳,他原本所指揮的就只是水師,水師將士雖然也能夠上戰場,但是終究不是他們所擅長的,更重要的是,水師所在的地區,原本就是王薄等亂民所盤據的山東之地。
若是留下的部隊太少,那很有可能水師會變成這些亂民的目標,所以,來護兒只率領三萬余精銳趕來救援,來護兒的到來,讓楊玄感不得不分兵拒敵。
即便如此,楊玄感的叛軍數量仍舊佔有優勢,而且居然還有不少的人從河南山東之地前來投奔,這兩個地方,都是被楊廣北征高句麗禍害得最厲害的地方,所以,楊玄感能夠由此獲得大量的兵源。
使得來護兒和衛玄都只能小心翼翼,生怕滅賊不成,倒被收拾一頓。不得不說,楊玄感也夠彪悍的,雖然南有洛陽,東有來護兒,西有衛玄,可是這家伙卻仍舊頻頻進攻,打得有聲有色,逼得來護兒節節倒退。而衛玄所率領的五萬關中精銳,如今怕是兩萬都不到了。
幸好洛陽周邊的援軍也來了一部份,總算是讓衛玄的部隊能夠維持在三萬余人的水平。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楊玄感的老弟楊玄挺在一次跟衛玄所部作戰之時,中流矢之後身亡,讓楊玄感叛軍陣腳微亂,而民部尚書樊子蓋等留守洛陽的重臣乘此機會,縱兵出城以襲,破敵千余。
使得楊玄感大軍不得不再退十里,才穩住陣腳。不過,楊玄感卻借此機會,再次伏擊了衛玄,衛玄手底下的三萬大軍再次折扣大半,這家伙領著八千殘兵逃到了新安,此刻的衛玄,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傲氣。一面奮力加固城防,一面大肆收攏敗軍,總算是在新安穩住了腳步。
不過,最終能夠逃回來的兵馬,不足兩萬。這讓所有人都十分無語,也很無奈,更多的是憤怒,五萬關中精銳,去收拾一票烏合之眾,結果讓人打得頭破血流,狼狽逃竄,這樣的羞恥,不僅僅讓朝庭大損顏面,同時也等于是在大漲楊玄感叛軍的氣勢,讓人覺得,原來看似強大無匹的朝庭精銳之師,居然也如此不堪一擊。
根據楊恭道所言,樊子蓋之前的確已經給這位刑兵尚書去信,里邊盡是樊子蓋的勸誡,奈何衛玄這哥們自傲得緊,覺得天下間能夠作他對手的人,肯定不會是楊玄感這樣憑依父萌的家伙,一次又一次無悔地中圈套,很有死不悔改的倔勁。
大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而我們終于又收到了新的消息,隋煬帝派遣武賁郎將陳稜在黎陽進攻元務本,而武衛將軍屈突通駐扎在河陽虎視眈眈,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發兵繼進,而右驍衛大將軍來護兒又獲得了增援。
數路大軍,就如同一張巨大的網,正在漸漸地向著洛陽合攏。要知道,屈突通的手下可是足足五萬十六衛的精銳,他們是最早離開遼東拚命趕過來的,正在等待著時間以渡黃河,到時候,這五萬精悍之師,必然會給楊玄感致命一擊。
哪怕是楊玄感兵馬仍舊有十萬之眾,但是,面對那些久經戰陣的十六衛精銳強大而可怕的戰斗力,再加上其他方向大軍的威脅,楊玄感已然感覺到壓力山大,已然準備要分兵赴黃河一帶,拒防屈突通。
而樊子蓋這老家伙也很老奸巨猾,很清楚自己這邊的優勢和劣勢,而現如今,洛陽城周各地趕來的援軍也有二萬之眾,再加上挑選出來的一部精銳,總算是湊出了近三萬兵馬,步步為營地配合著來護兒牽制楊玄感,以便屈突通能夠安全渡河。
樊子蓋不是衛玄,用兵極為謹慎,卻又跟一張狗皮膏藥似的,死死拖住楊玄感,讓叛軍難以前進。最終屈突通渡過了黃河,在破陵駐軍,虎視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