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交心
「小歌兒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明明不是說好，海誓山盟，以江山為聘，娶人家的嗎？」鳳夭華捧心，一臉傷懷，盈盈目光好似秋水，那叫一哀怨。
眾人不由紛紛猜測，這位七公主是不是已經和鵬翔國暗暗做了合約。
朝歌挑眉，「你要是美人的話，我諾你又何妨，只是你是嗎？」朝歌上下打量，「樣子倒是挺像，可惜還是男人的本質呀，要是你割了那禍害的鳥兒，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就怕你舍不得。」朝歌的目光落在某處，笑的那叫一滲人。
鳳夭華臉色一變，立刻加緊雙腿，訕笑。「本王子開玩笑的。」縮了縮肩膀，典型一個受氣的小媳婦，給人一種欲想蹂躪的快感。「我知道朝歌是想吃了不認賬。」
「什麼？」雪染帝臉色一僵，「老七這是真的嗎？」
朝歌輕笑終于繞到正題上了，「喂！妖孽此話何解？」
「歌兒，這可是你的簪子？」鳳夭華從袖口中拿出一支藍田玉打造的簪子，沒有看到角落里的某人臉色一白。「這可是你跟我一夜露水之恩留下的。」
眾人嘩然，雖然不恥朝歌的作風，但是見識過了朝歌的手段沒人有膽敢吭聲。
朝歌歪著思索，「這簪子看的好眼熟。」
「這是的主子。」赤的話剛落，有的人便呼吸一緊，「可……主子……早就送人了，送給了……。」赤的話一頓，目光落在了一處。
眾人順著赤的目光望去，什麼……九公主……
「老九，你給朕站出來，說清楚。」雪染帝臉色不佳，明知道這又是朝歌下的套子，可這戲卻又不得不做。
九公主身子一軟撲通跪在地上，梨花帶淚，微微抽泣。「父皇，女兒……女兒……沒有……。」
眾人一看是九公主，什麼難听的話都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九公主的臉色變得慘白。
朝歌不理會九公主，直接說道︰「行了，事情既然已經出了，父皇還是下旨賜婚吧！」
鳳夭華看著手中的簪子，臉上閃過一抹懊惱。該死！他又被那個女人算計了，有沒有搞錯，他上次提出要娶雪染國的公主，專門偷了她的簪子，結果就是被那個女人擺了一道。
「傳朕旨意，九公主十日之後與鵬翔國王爺鳳夭華成婚，婚事和七公主一起辦。」
「謝主隆恩！」
雪染帝揮了揮手，一臉倦怠，「朕累了，都散了吧！」說罷身邊的小太監便扶著離開了。
暮雪東宇臉色陰沉的走到，朝歌身邊，「七妹的手段我今天算是見到了，吃人不吐骨頭呀！」他的一枚雪豹蛋算是白賠進去了。
朝歌笑的眯起了眼，「你應該感謝我手下留情，要不是看在你送禮得分上，你以為你妹妹能嫁的比這個好？你給我記住了，敢挑戰我暮雪朝歌的人，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冷如幽冥的聲音一點一點透過暮雪東宇的耳，「青，二哥送的蛋賞你了。」
「啊！」青的臉色極不自在。「主子你真不是一般的小氣。」說罷直接甩臉子走人。
「看到了沒，二哥不是我打擊你，你所謂的寶貝，我白給他們都不見的有人要。」朝歌笑的很純，還不忘無辜的眨著眼楮。
暮雪東宇嘴角抽搐，听得他想殺人，聖級寵物蛋都沒有人稀罕，這算是啥道理！
朝歌不在理會暮雪東宇，話鋒一轉，對上夜無殤的目光，蓮花移步向他走去。「夜無殤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夜無殤仰頭飲下一杯水酒，「這樣的舞姿，本王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朝歌本王你是否要提醒本王還欠你一諾。」他已經猜到了，這一曲的舞步雖不同與在鳳羽國皇宮中那般妖嬈禍世，可是這舞步前半段跟上次的幾乎一樣，難得讓她跳出兩種不同的效果。
朝歌悠然一笑，這男人她果然沒有看錯。「你就不怕猜錯了？」這舞步很多人都會呀。
夜無殤輕笑，又飲下一杯，淡淡道︰「你的舞很空靈，沒有主宰，那種被寂寞包裹的感覺，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
「哈哈哈！」喧嘩的殿內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眾人紛紛側目，「好一個夜無殤。」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走咱們喝酒去。」
朝歌腳尖點地，迎風飛舞而去，夜無殤跟在其後。那一白一黑的相追逐的身影成了今夜最唯美的畫面。
鳳夭華下意識手緊握成拳，隨後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意，向九公主走去，一把將其抱在懷里，九公主本就被這笑迷得七葷八素，緊接著跌入一個炙熱的懷抱，不由呼吸一緊，心跳加速。
「原來我找的是你呀！」鳳夭華看著懷中的小女人，那梨花帶淚的樣子還算是養眼，可是怎麼看都不如某個女人凶惡的樣子里。
「王爺不介意跟我聊聊吧！」暮雪東宇直接走過去開始拉客，不！應該說是找合作人。
鳳夭華笑的好似邪魅，果然上鉤了，看來那個女人的話真是一點不錯，是個人總會有弱點，就算沒有也可以找他制造的假弱點，即便是唬人的也是可以漫天要價的。
「好呀！」
……
夜空的風徐徐吹過，偶爾撩起幾片花瓣，帶著一絲絲清涼，碧水潭邊，就見到一個白衣女子坐在湖邊的石頭上，褲腿卷到了膝蓋，白皙的玉足泡在湖中，拍打的水面。旁邊擺著兩壺酒，一盤象棋，好生的愜意。
一抹黑色的身影落在她的身邊，直接拿起酒仰頭飲下。
「好酒。」
朝歌輕笑，望著天邊的那輪殘月，笑的好不真實，「那是自然，你手中的酒可是我用葡萄釀的，還加了不少名貴草藥調味。價值千兩。」
夜無殤看著身邊的女子，靜靜望著她的側臉，「很難想象你我還有再見的一天。」
朝歌眼神悄然逝去一抹傷，「是呀！我沒想到自己還會活著，作為另一個人重新的活在這個世上。」
「感覺很怪嗎？」夜無殤不禁有些好奇。
「不是怪而是我壓根就不想帶著上世的記憶，白朝歌，從頭到尾都是悲劇。」朝歌不由苦笑。「愛情是假的，他騙了我十年。」
夜無殤蹙眉，她現在的樣子讓他好心疼，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卻透著靈魂的諷刺。
夜無殤拿出一個精致盒子緩緩打開，「喜歡嗎？」
朝歌看著這熟悉的東西，眼眸有些濕潤，「妃子笑。」第一次開口說話，那聲音好似碎冰輕撞，柔美清冽到極致的聲音卻帶著幾欲崩裂的痛楚。
朝歌不堪的閉目，欲要掩飾遺世的哀傷。
「怎麼？」夜無殤被朝歌的神情弄得失措。「不喜歡。」
朝歌輕搖頭，唇再也沒有動，因為她怕泄露過多的情緒，「我只是想起了一個人。」朝歌捻起一顆荔枝，慢慢剝開。「你知道嗎？這是我最喜歡的，冷天絕送我，那一夜我好快樂，躺在他的懷里听著他說著那些甜蜜的情話，而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向我討要情報；而幽冥邪第一次送我荔枝不過是為了索要戰船的圖紙解法，他第二次送是為了索要的我的心，不過是想將我當能一個替代品；而你給我拿妃子笑，無非是為了天靈國的軍糧吧！」
朝歌輕笑抬頭，望著對面的男人。
「是。」夜無殤沒有否認。
「很好，就沖你的爽快，我借你一百萬擔。」朝歌一點一點吃著荔枝，嘴里是甜甜味道可是咽下卻是清苦的很。「想來還是我哥最好，什麼目的都沒有，肆意的對我寵縱……。」朝歌哽咽一下，垂眸讓人但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可是……可是……。」那一聲聲哽咽，強壓著欲要爆發的情感。「他卻死了，因我而死。」
夜無殤瞳孔皺縮，眼眸的明亮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抱歉，我不該拿出來。」
「不……謝謝你……讓我從新拾起這種味道，你知道嗎？只要白家的人好好的還在，我一點都不恨冷天絕，即使他遮碎我的驕傲，我都不很，因為這是我欠他的，可是……他怎麼可以滅我白氏三百多口，還有我那失掉的孩子。」朝歌飛快抄起一瓶酒猛灌，嗆咳一聲接著一聲。「他怎麼可以把孩子的尸首喂了獸。」
夜無殤全身狠狠一顫，捧起朝歌的臉，指尖輕輕滑過朝歌的臉頰，好冰涼的觸覺，為什麼沒有淚？
「憋在心里很難受吧！為什麼和我說？」
朝歌迷茫的看著他，輕搖頭，視線已經不再清晰，時不時打著酒嗝，「不知道，自第一面見你，我就覺得你好熟悉，在你身邊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要知道一段情感壓在心里久了總要找一個出口，不然會被逼瘋的。」
「是嗎！」夜無殤輕嘆。
「是呀！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很在乎很在乎的人。」
夜無殤試問道︰「白離？」
「嗯，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男人，溫柔、文雅、爽朗，有一種陽光的味道。」可是這樣的男子卻死了。一想到這她的心就痛的瘋狂，朝歌連灌了三瓶酒下肚。
「夠了。」夜無殤奪過朝歌手上的酒瓶，「不要再喝了。」沉靜的雙眸飛快閃過一抹心疼。
朝歌嘟起嘴，「你干嘛！」又打了幾個酒嗝，欲要奪，身子險些掉進湖里，好在夜無殤眼疾手快摟住朝歌的腰。
「小心。」
朝歌身子軟軟靠在夜無殤的懷里，聞著獨屬于他的味道，視線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能不能讓我看看的你的臉？」
夜無殤沒有回答，亦沒有閃躲，朝歌緩緩的抬起手，觸及到那冰冷的面具，只要她再用力一點就可以……解開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