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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霧終于散盡,一輪紅日當空,萬道金光灑下!
無名的小河畔,朱溫正在河畔自己的陣地上指揮著手下挖著坑。一個接一個的小坑,每個坑都只是邊長一尺,深一尺左右。
「挖好坑再插一個削尖的木棍在里面,記得擺正一點!」朱溫一邊賣力的挖著坑,一面大聲的喊道。雖然李存孝給了他五個隊二百五十個兄弟,但是朱溫依然沒有什麼底氣。雖然這二百來號人都有著全副裝備在身,但畢竟都只是剛招募的敢戰士而已,誰知道會不會在草賊的沖擊下一轟而散。
為了自己的小命,為了自己的前途,朱溫可是想盡辦法,最後想起找獵時對付猛獸的陷阱,和朱珍朱存一商量,兩人也都是覺得這辦法不錯。反正這一點,他們的任務是死守這塊河灘地。既然如此,那挖陷坑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對付敵軍,現在挖大坑是來不及了,干脆就挖小坑,一來這小坑最好防草賊的騎兵,畢竟草賊如果有騎兵,哪怕再爛的騎兵,只要騎著馬沖上來,還是威脅巨大的。
挖陷馬坑,再栽上小尖樁,不但能防騎馬沖陣,還能讓步兵一時沖不過來。
左翼的二百來新兵此時也都是充滿緊張,此時也知道挖坑能減輕些壓力,大家一個個沒有怨言,拼命的挖著坑。
李存孝騎馬巡視過左翼陣地,對于朱溫如此積極的防御布置。很是滿意他的聰明。對著朱溫笑罵道︰「你他娘的既然知道挖陷馬坑。栽莊樁。干嘛不順便栽鹿角,樹拒馬?現在敵兵還沒到,你們還可以挖條濠溝堆一堵土牆!」
朱溫幾個都是剛入軍的,以前哪知道打仗的事情,挖個坑還是憑獵人的經驗。而李存孝跟在李璟身邊這麼久,對于打仗的許多作戰防御工事等可是很熟悉的,鎮**的夜校科目中,防御土木工事。可是必學的。
經李存孝一點拔,朱溫不禁是眼前一亮,原來打仗不光是你砍我殺啊。
「要動手就得趕快,要不然等草賊來了,可就來不及了。」李存孝笑道,轉頭對旁邊的一個軍官道︰「去,把我們的鐵蒺藜,拿一千個過來給朱溫。」
鐵蒺藜就是四腳釘,隨意往地上一扔,必然會有一個腳朝上。這是對付步兵最後的武器。特別是陣地戰的時候,往陣前一扔。敵軍的步兵要是直接沖上來,那就得付出巨大的損傷。這次李璟特意拔給了輔軍一批,李存孝自己也就五千個,這一下就給了朱溫一千。
待到接近中午的時候,朱溫這二百來人防御的那段數十丈的防線上,已經挖開了一道半人高的濠溝,然後用挖出來的土堆在濠溝後面,築起了一道約五尺高的土牆。朱溫他們站在土牆的後面,有土牆掩護抵擋弓箭,而且土牆加上濠溝,等于是一道**尺的城牆,草賊想要直接沖破他們的陣地可就難了。
而在土牆和濠溝的前面,還有著約六十步寬的密密麻麻的陷馬坑,陷馬坑中還栽了削尖的木樁。除此外,在這片地上,還栽了許多鹿角。所謂的鹿角就是約二三尺高的削尖木樁,錯亂的栽在陣地前面,有效的防止敵兵步騎沖鋒。除了鹿角,還有拒馬,也是用削尖的木頭做的,不過不是栽在地上,而是把幾個削尖木樁綁在一起,幾個一排的架在陣前,樹成一段段的拒馬牆,迫使敵人沖鋒時減速,最大的作用還是防止騎兵沖鋒。
最富貴的一千個鐵蒺藜,也已經全部撒在了六十步內的這塊開闊地上。
做完這一切,二百多新兵全累的和狗一樣躺在了地上。五月的天氣里,他們已經汗濕了衣襟。不過看著這片已經被他們折騰的完全變了樣子的陣地,朱溫等人都是心中驚嘆。
這塊地真的已經成了一個死亡陷阱,誰要是沖上來,那絕討不了好。大家原本緊張擔心的心情,都不由的輕松了一些。
天空無數的烏鴉飛過,呱呱的在頭頂盤旋。最近草賊在這附近燒殺搶掠,荒野鄉村到處都是暴露的尸首,引來了無數的烏鴉,以致于這些烏鴉一看到這麼多的人聚起在一起,便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享受一場群鴉的盛宴了!
「等著喂烏鴉吧!」朱珍抬頭看著這些毫不畏懼士兵的烏鴉,再看看他們剛剛辛苦建立的防御工事,低聲詛咒道。朱溫雖然沒有說話,但卻不由的點頭同意。只不過,雖然有這工事,但是他們的人還是太少了。只有二百五十人就要守數十丈的防線,更關健的是,這些兵多是新兵。雖然素質不錯,可弓箭手不多。
「會弓箭的都過來,其它人每人只留十支箭,其余的箭都給他們。」朱溫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二百多人中的會弓箭的人集合起來使用。
弓箭手不多,大約有三十人,這些人以前多是獵戶,朱溫親自檢驗了一下,箭術都還行。這三十人朱溫把他們編為一隊,直接由自己指揮,然後把其余的又細分了一下,武藝很強的,高大勇猛的五十人被編為一隊,這些人將是跳蕩刀盾手。其余的還有一百七十人,這些人朱溫把他們中的一百二十人分成了三十人一隊的四隊,剩下五十人則被朱溫充做了預備隊,準備隨時支援。
朱珍和朱存還有其它四個隊頭都沒有意見,二百五十人一共分成了七隊,朱溫自己指揮那隊弓箭手,朱存和朱珍各指揮一隊刀盾手,而另外四個隊頭各指揮一隊長矛兵。
剛剛安排完,突然一支騎兵小隊飛馳而來,朱溫認出了那是李存孝的親兵馬隊。
很快一名傳令兵趕來,向他傳達了最新的消息,「符指揮使、楊指揮使、高指揮使、王指揮使都已經殺入了虞城之中,現在正在與城中之敵血戰。劉指揮使傳來命令,斥候已經探知,正有大隊草賊從東南方向趕來,讓他們務必在奪下虞城之前,堅守陣地,不讓敵軍援兵到達虞城城下。」
「來賊多少?」朱溫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約模三千!」傳令兵丟下這句話後,就策馬調頭走了。
他們一千兵馬能守住陣地,擋住三千賊軍嗎?
他沒有時間仔細考慮這些,李存孝的中軍陣地已經傳來的戰鼓聲,鼓聲越來越響,咚咚咚,戰鼓的節奏引的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令他面紅耳赤,雙手微微顫抖。
朱存端起了紅色三角旗槍,剎那間,賊軍已經出現在了前方,他們沿著小河從平原上冒了出來,遍野皆是。前面的賊兵舉著高高的旗幟,一面面盾牌和長矛構成了堅固的壁壘,在不斷的邁步前進。
「他娘的!」朱溫忍不住罵了一聲,這他娘的到底有多少人。這一眼看過去,對方絕不止三千人馬,但仔細想想,三千人應當是賊兵,後面漫野的那些,應當不是賊兵,而是被裹挾的百姓而已。
賊軍的頭領們騎著戰馬,在賊兵的環繞拱衛下前進。
他看到了許多旗幟,不過這些旗幟十分的怪異,各種各樣顏色的布匹做成的,大小不一,顏色不一,甚至上面連字也沒有,只是畫著各種鬼畫符一樣的圖案。有的畫著凶猛的老虎,有的畫著狼,還有畫著寶劍,長槍,戰斧的。旌旗在風中飄蕩,翻飛于長竿之上。
隆隆的戰鼓聲中,號角響起,嗚嗚嗚!~~低沉而悠長,猶如剛過去不久的北風,令人不寒而粟。朱溫感覺自己一陣反胃,似乎昨晚喝的酒現在才感覺到難受,胃里一陣痙攣,涌起一股惡心,眩然欲吐。
號聲之中,兩軍已經接近開戰。
中軍的李存孝最先下令放箭,而賊軍則開始派著他們的那支數百人的騎兵直接沖鋒。賊軍的騎兵開始加速,連跑邊吼,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們與官軍交戰,都是直接的一擁而上,擊敗官軍。今天,他們準備繼續如此,直接用人海戰術淹沒官軍。
中路的輔軍弓手們紛紛持弓,這個時候也不管箭術如何,只管放箭。而那些從沒有拿過弓的人,則被李存孝指揮著用投矛器,把一根根的五尺標槍裝上,然後在一聲喝令下,扭腰揚臂,奮力將標槍投出。
稀落的箭雨之中,卻夾雜著無數的標槍飛過,成百上千的長矛呼嘯歷聲而過,猛的向著狂妄的賊軍騎兵落出。
射箭需要精準的箭術,投標槍卻不需要太多的技巧,特別是裝備了簡單卻又實用的投矛器後,隨便一個新兵都能將槍槍投出五十步以外,一些天賦很好的戰士甚至能將標槍投到一百二十步外。
剎那之間,多達五六百支標槍從空中呼嘯落下,給予了那些狂妄的賊軍騎兵一個致命的打擊。許多戰馬和騎士中槍倒地,狂妄的吶喊隨即轉為了淒慘的哀嚎。
而這個時候,第二波的攻擊又到了。
嗚嗚嗚,號角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是輔軍這邊響起。李存孝揮動渾鐵槊,向前一指,數百人的聲音隨即如山回應。朱溫站在左翼,看著這場面熱血上涌,剛剛心里的不適這時已經全都揮到了腦後。
李存孝縱馬而出,持槊躍馬,一騎當先,率軍向草賊殺去。朱溫也立即持槍跳起,就要跟隨而去,這時一騎趕到,「指揮使有令,左翼堅守陣地,不得離陣!」(未完待續……)